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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事實是,顧見秋他獨自飛升,拋下你,讓你本體破碎,魔氣纏身。」銀糰子毫不客氣地指出蘇瓊瓊所知事實。
「當年肯定有所隱情,他不是轉世過來救我了?」蘇瓊瓊把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,「他當年飛升,必然是迫不得已。」
「你也說了,彼時他即將飛升,渡劫第一人,這太一界誰能給他帶來危險?便算有危險,他怎麼不隱忍一時,將你救出再飛升?況且,」
銀糰子意味深長地開口,「他背後仙一宗,為當時第一大勢力,豈有隻他有危險,而他身後勢力毫髮無損的道理?動顧見秋,便是與仙一宗為敵。」
這個道理很淺顯,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,蘇瓊瓊的猜測不合理之處太多,處處都是漏洞。
便算當時有仙人臨世,欲要抹殺顧見秋,仙一宗豈能坐視不理?便算真如蘇瓊瓊所言,她施展秘術助顧見秋逃離,顧見秋逼不得已飛升,仙人下凡不欲聲張,沒尋仙一宗麻煩,那迎仙城那劍道傳承又如何解釋?
一個被逼緊急飛升之輩 ,還有時間特意設下劍道傳承?
更妙的是,萬年來無人傳承,唯顧見秋轉世獲得?
萬年人傑,竟無一人能比顧見秋不成?
這明顯就是顧見秋設得一個局。
他知道自己日後必會轉世,前來繼承這傳承。
這就有趣了。
一個不曾飛升的人,又如何知曉轉世秘術,又刻意設局?
銀糰子感覺,自己又嗅到一個驚天大陰謀。
蘇瓊瓊強辯道:「或許只是恰巧,而且,他當年設局,便是為了下來救我呢。」
銀糰子:「……」
他就知道。
陷入愛戀的女修,沒什麼理智可言。
不過,他這些話,應該能在她心底埋下顆釘子。
暫時這樣,慢慢來。
蘇瓊瓊嘴上說得堅定,但內心卻不免惶然。
但思及過去與顧見秋的點點滴滴,蘇瓊瓊將懷疑與搖擺全都收起,「九玄,見秋是個很懂得尊重生命與人格的人,他雍容從雅,睿智包容,像大海與天空。」
「你不必擔心自己會因為做錯事而丟了性命,也不必擔憂自己那一句話說錯而讓他不悅,更不必擔憂自己某些行為會惹怒他。你在他身邊,可以盡情做自己。」
這是家人,是愛人,是能給人安心的存在。
銀糰子撇撇嘴。
這叫做上位者的寬容,你不在他眼裡,自然你做什麼他都不在意,只當是看個樂子。
正如修士,會因為凡雞隨地大小便而生氣嗎?
因為銀糰子這番話,蘇瓊瓊心情不太佳,也沒心思再聽八卦,她起身,抱著銀糰子離去。
天高雲淡,青峰連綿。
蘇瓊瓊和銀糰子四處搜寶時,又遇上十幾波奪寶修士,有因蘇瓊瓊無奪寶之心,而與蘇瓊瓊不相干的,也有因蘇瓊瓊為目擊者而欲殺人滅口的,也有想禍水東引,故意將寶物往她身上丟的,還有勢弱想拉蘇瓊瓊入水的,種種情形,讓蘇瓊瓊見識到修士的多樣性。
而這些人里,凡血孽滔天的,盡被她斬在劍下。
「太亂了。」再次斬下一名試圖殺蘇瓊瓊滅口的修士,蘇瓊瓊搖頭,道,「雖說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』,但這未免太瘋狂。」
她完全理解不了。
銀糰子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。
他雖說修煉需天材地寶,但天材地寶重要,不是自己命更重要?這些修士一個個為財不要命的架勢,看著確實有些讓人寒顫。
他猜道:「可能不能成仙,求道之心不堅,對外物自然看重?」
有希望的修士,行事自然比沒希望的修士,多一分謹慎。
所謂穿鞋的,怕光腳的。
「我帶你去第九區域?那兒都是渡劫之輩,應該沒那麼輕易作戰?」銀糰子建議道。
蘇瓊瓊經地脈孕育,修為已恢復渡劫,只是遮掩修為,沒被秘境法則察覺,才能繼續在煉虛區域呆著,銀糰子亦是如此。
「好。」蘇瓊瓊固然悟出劍之本質,不再害怕殺人,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喜歡殺人。
相比鬥爭,她還是更喜歡清淨。
蘇瓊瓊不再掩飾修為,渡劫期氣息被秘境法則捕捉到,一股排斥之意加諸蘇瓊瓊和銀糰子身上,之後她的身前,出現一個傳送門。
蘇瓊瓊邁步走了進去。
再出現,見眼前視野平闊,方圓百里沒有干戈之音,蘇瓊瓊滿意點頭。
果然,最中心地曠人稀,草木豐美,可容她與銀糰子慢慢尋寶。
這個念頭剛閃過沒多久,感知中忽而多了一個奔逃之人,那個奔逃之人也察覺到蘇瓊瓊,連忙傳音,「道友,有組織專殺渡劫,還請道友與我聯手,在此秘境活下去!」
蘇瓊瓊:「……」
第17章 殺渡劫
想要個清淨,怎麼就那麼難呢?
蘇瓊瓊抱著銀糰子,真心想嘆氣。
碧空一洗,白雲點綴,一頭束紫金冠、身著青色太極跑的修士從天而落,他的身後,追殺著三名裹著黑色披風不辯身形氣息、面帶桃花面具的渡劫。
「咦?」
蘇瓊瓊頗為驚異。
一驚這三名渡劫裝扮,和之前闖入風精靈洞府,欲抓木精靈的三人裝扮一模一樣;二驚這三渡劫好大的血孽之氣,似是生怕蘇瓊瓊不會斬殺這三人一般,那血孽在他們頭頂凝成刀柄狀,尖刀刀尖直刺三人百會穴,若不是這血刀為虛,怕是會徑直落下,斬下三人頭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