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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鸞乃鳳凰的一種,屬水。
「青鸞不守梧桐,守不道樹?」九玄亦是一眼瞧出,這渡劫瞧的,不是顧見秋,而是不道樹。
九玄氣息隱匿得好,那青鸞沒有發現兩人。
他痴痴地望著不道樹,悠遠又悵然,一張臉寫滿了我有故事。
待綠光散去,顧見秋睜開雙眼,他走了過來,手撫上不道樹,道:「不道樹樹心,我已遵諾與你,望你與你背後之人亦守諾,永不打擾我和不道樹。」
顧見秋眼含疑惑,「前輩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他只是心有所悟,受不道樹吸引,前來悟道。
什麼背後之人,什麼不道樹樹心,他聽得一頭霧水。
而且,「前輩,不道樹還小,又怎麼會凝結樹心?前輩,你是不是認錯人了。」
青鸞慘然一笑,道:「何必惺惺作態,便算你現在不知,日後自知。真好啊,有大能替你諸般打算,連不道樹樹心這般難得機緣都為你送上門。」
青鸞是故意這般說,他自是瞧出顧見秋根骨出眾,資質奇佳,這般天驕似的少年,心氣高,又自傲。
若被他知道,自己有如此修為,不是因自己努力,而是被人背後操縱,他會不會惱羞成怒,羞恥難堪?
未曾經歷挫折的天驕,會不會覺得反正自己努不努力,都會有機緣推動他前行,會不會自暴自棄,一蹶不振?
或者他更努力,努力取得成績後,會不會懷疑這一切並非是因為他的緣故,而是背後之人的緣故,會不會懷疑便算不是他,而是頭豬,在幕後之人的推動下,也能飛得這麼高?
如此,這少年自會道心難滿,落下心魔。
他力小人卑,報復不了那幕後之人,也只能用言語報復下幕後之人看重的人。
他想起小一數萬年積累,一朝化為烏有,連小一差點兒連神智都留不下來,心底便恨得不行,他更恨的,還是自己實力不濟,護不住自己,也護不住小一。
顧見秋心微沉,但還是開口:「前輩,我很感激前輩給的這一機緣,但前輩或許認錯人了,我出生於一凡間小村莊,身後並無旁的勢力。」
青鸞擺擺手,道:「走吧。」
顧見秋躊躇片刻,行了一禮,轉身離開。
顧見秋一走,青鸞摸摸不道樹的樹皮道:「小一,當年那人威脅我的事已經辦到,我這就帶你躲起來,我不會再讓人發現你了。」
說著,蹲身開始挖出不道樹根部。
九玄和蘇瓊瓊對青鸞嘴中的話意外又不意外。
蘇瓊瓊嘆了口氣,原來那本書里那主角的機緣,都是提前安排好的?難怪會有龍皇秘境的存在。
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她對九玄道:「她還在哭,她不想跟他走。」
她正欲現身,阻止那妖修,這時,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憑空出現。
他面容昳麗,額心紅點,著一襲白衣,渾然玉雪,仿若妖童。
他一步步走向青鸞。
蘇瓊瓊往外走的腳縮回。
青鸞似是有所察覺,猛地抬頭。
待瞧見玉童,他瞳孔微縮,面色大變,不過片刻,他面無表情地開口,「我已按照你的吩咐,將樹心交給他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玉童笑嘻嘻的,「你做得不錯。」
青鸞面色稍緩。
「但你,不該多嘴。」玉童視線落到青鸞那張嘴上,面上的笑依舊愉悅,說出的話卻十足陰狠,「既然不會說話,那便不必再說話了。」
青鸞面色又變,瞬間蒼白,「你當初說好的,若我交出樹心,便會放過我和小一。」
「對啊,當年我不是放過了你倆。」玉童一步一步靠近,「可是現在,是你自尋死路呢。」
青鸞沉默,「你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我,不,你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小一。哈哈,也是,小一身為天地異種,你們又豈會放過?」
玉童伸手,做出抓握動作,霎時青鸞頭往後仰,雙腳顛起,面容潮紅,滿臉痛苦,相適應有無形之手掐住他的脖子往上舉。
「聰明,可是你現在醒悟,太晚了。」
蘇瓊瓊再也忍不住,一道劍光,劈天裂地,揮了出去。
玉童眸光一動,正欲多餘,忽而身子一僵,卻是被銀絲束縛住,他靈氣外泄,將銀絲崩斷,然此時長劍已至,他堪堪丟出一塊龜甲,擋住劍意。
「咔嚓——」
龜甲破碎,玉童連退數步,戒備地望著蘇瓊瓊和九玄。
「是轉世仙人。」九玄開口。
下界修士,崩不斷他的銀絲。
蘇瓊瓊點頭,逼上玉童,手中劍連連揮出,而九玄銀絲似藤蔓遊走,四面八方纏向玉童。
玉童身形似霧,剎那間原地只剩下殘影,再出現,他已遁入虛空。
他戒備地望著蘇瓊瓊和九玄,又瞥了青鸞一眼,身形一閃,原地霧化消失。
蘇瓊瓊和九玄沒追,那人遁術極高,追了只會浪費時間。
確定那玉童遠離,蘇瓊瓊收起劍。
青鸞跪在不道樹邊,仰頭望向蘇瓊瓊和九玄,道:「你倆也是為不道樹來的?」
蘇瓊瓊望著不再哭泣的不道樹,應了聲「嗯」。
青鸞擋在兩人身前,道:「我不會將不道樹交給你倆的。」
蘇瓊瓊道:「可是,不道樹不願跟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