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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過手,四爺又讓張氏給他寬衣。
張氏緊張的呼吸都亂了,頭也快埋到胸裡面。一雙手抖的不成樣子,這可是她的第一次。
不過她緊張是緊張,還是順利的把四爺的外衣脫掉了。
事畢,張氏忍著疼為四爺擦拭身體。
四爺並未留宿,張氏穿好自己的衣服就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帳子。
李氏雖然暈的厲害,卻還沒睡。大好的伺寢機會被張氏得了去,她哪裡睡得著。這會見張氏回來了,眼裡都能冒出火來!
「喲,咱們的張夫人回來了!渴了這麼久,終於有機會嘗嘗這魚水之歡,滋味可好?」李氏的聲音又尖又細,透著一股濃濃的嘲諷味。
張氏臉有些白,她沒想到會這麼疼。也是,本就不是主子爺放在心上的人,又怎麼會憐惜,不過是發泄罷了。
這會聽了李氏這尖酸刻薄的話,心裡便泛起一陣委屈來。不過她素來忍得住,此時也沒回嘴,默默的爬回自己的床躺了下來。
李氏恨恨的瞪著張氏,等她好了,絕不能再讓張氏得了先!
轉眼,四爺就走了半個月了。
這日蘭慧又在書房畫畫,方嬤嬤突然道:「福晉,主子爺走了這麼久,您是不是寫封信問問?」
「有什麼好寫的。他又不是沒人伺候。又是跟著皇阿瑪一起,還能受什麼罪不成。再說,家裡一切也都好。」蘭慧滿不在意的道。
方嬤嬤捉急,主子怎麼就不開竅!沒事就不能寫信了?關心主子爺兩句不行麼?說說給德妃請安的情況不行麼?
蘭慧被方嬤嬤無奈的眼神盯著,最終只得妥協,「好了,嬤嬤,我寫還不行麼!」
「家書也是份心意,說明你記掛著主子爺呢!」方嬤嬤笑了,忙給蘭慧鋪紙。
蘭慧搖頭,這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。
可給四爺寫什麼呢?也沒什麼好寫的呀,每天不就那些事麼!
醞釀了半天,蘭慧才提了筆:爺:見信好!時間過得真快,您這轉眼就把妾身拋棄半個月了。這半個月,妾身是茶不思飯不想,人都瘦了一大圈!
這兩句一寫完,蘭慧自己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,忙把這信揉了揉扔了!這種她寫不來呀,別信還沒寫完,先把自己噁心吐了!
方嬤嬤見她寫了扔,扔了寫,還眉頭緊皺,心裡算滿意了。福晉這嘴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,這寫起來挺花心思的嘛。
其實蘭慧是因為來古代後從未寫過信,她是真不知道從何寫起。
「算了,就這麼著。大白話就大白話吧!」最後蘭慧也懶得想了,乾脆想到什麼寫什麼,居然也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五張紙。
「這下嬤嬤滿意了?讓小安子給前院的張德利送去吧!」蘭慧封了信封遞給方嬤嬤。
方嬤嬤笑著接了,又道:「說不定主子爺的信也在來的路上呢!」
蘭慧心道,我才不稀罕他來信呢!
也是巧了,第二天蘭慧給德妃請安,也問到信了。
「四阿哥走了這麼多天,可有信回來?也不知道他這第一次出門,在外面可還習慣。」德妃還是有點擔憂的。
「額娘不用擔心,跟著皇阿瑪呢,還能受了委屈?妾身估摸著爺的信應該在路上了。等到了,妾身便拿來念給額娘聽。」蘭慧笑著回道。
德妃笑著打趣,「給我念什麼,看到給你說的悄悄話可不好!我只要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好。」
「額娘!」蘭慧就低頭做嬌羞狀。就四爺那個面癱,哪裡會說什麼悄悄話!
再說張德利接過小安子送來的信,心裡總算鬆了口氣。主子爺走之前可交代過,要是福晉寫了信,定要第一次時間送過去。可他左等右等,眼瞅著過去半個月了,福晉那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他一個前院的太監,主子爺又不在,總不好直接跑到福晉面前說,您跟主子爺寫封信吧!那主子爺回來知道了,還不給他一頓板子!
這下可算是能交差了!
四爺收到蘭慧的信,已經是七天以後了。
「爺,家裡的信到了。」蘇培盛把蘭慧的信遞給了四爺。
四爺一捏,還有點厚度,看來小福晉寫了不少。他那天被靠枕氣到,本來是想寫封信回去斥責一下的。後來想想,總歸是小福晉的一片心意,還是忍了。等她送家書來再提一提,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。
拆開一看,喲,五張紙,還真不少呢。
蘭慧的信是這樣寫的:
爺,見信笑一個!妾身在家一切都很好。您走後第一天,妾身美美的睡了一天,結果晚上走了覺,睡不著,差點就黑白顛倒啦!所以妾身痛定思痛,決定好好規劃一下這三個月,要做一個生活有規律的好孩子!
後面就是她每天幾點起,幾點用早膳,上午幹什麼,下午幹什麼,到目前為止抄了幾遍《女戒》,畫了幾副畫,還自誇已經大有長進,就是沒他指點也提高的如何如何快,還有打葉子牌如何厲害,弄得幾個小丫鬟都不敢陪她打了,沒有對手好寂寞。再就是給德妃請了幾次安,陪十四阿哥又玩了些什麼。
簡直是事無巨細,通通給寫在了信上了。最後才來了一句,爺不用擔心妾身,照顧好自己就好!
四爺看了簡直哭笑不得,哪有人這樣寫信的。猶記得上輩子福晉寫信都很簡短,說一句家中無事,一切安好,再就是問問他情況如何,再叮囑幾句注意身體就完了。哪像蘭慧呀,完全就是搞自我匯報!關心他的話就像是順口提了一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