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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寅看著四爺臉上的笑意和眼裡冒出的寒光,心裡就是一顫。這會誠郡王似乎知道了些什麼,忙道:「是,奴才這就讓人護送幾位爺回府。」
四爺不在理會他,抬腳就走。其他幾人也都跟了上去。曹寅忙叫上幾個侍衛護送。
這一番折騰,等四爺回到織造府,都已經快子時了。但他們還得先到康熙那報導。既然已經驚動了他,那得去請個安讓他放心。
康熙果然沒有睡,正等著他們的歸來。見除了十爺手臂有輕微的劃傷,其餘幾個都好好的,康熙這才鬆了口氣,讓他們回去休息了。
眾人這才從康熙那出來,各自回去了。
院子靜悄悄的,只有一個守門的小太監。一見四爺進來就默默的行了個禮。四爺見屋裡透出來昏暗的燭光,就知道小福晉已經睡了。
他放輕了腳步走進屋,就見秋葉正坐在桌邊用手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打盹。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,秋葉一下就凳子上站了起來,看到四爺的時候有片刻的怔神,但很快就醒過神來,忙給四爺行了禮。
「福晉什麼時辰睡的?」四爺輕聲問道。
「戌時就睡了。」秋葉小聲回道。
四爺點點頭,沒再說話,秋葉就忙上前來伺候四爺更衣,梳洗。
等四爺梳洗完,穿著裡衣上了床,時間已經過子時了。聽著外面打更的聲音,四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,轉頭看一眼睡的小臉紅撲撲的蘭慧,嘴角勾起一絲淺笑,伸手把她摟進懷裡。蘭慧下意識的就往四爺懷裡蹭了蹭,又睡了過去。四爺親了親她的額頭,很快就合上眼也睡著了。
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的時候,在裡屋守夜的秋月就睜開了眼。昨兒王爺半夜才回來,她似乎還在王爺的身上聞到了脂粉味,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。好在福晉是睡著了,不然怕是要生氣的。
她站起身,輕手輕腳的收起地上的鋪蓋,又站著聽了聽,帳內只有平穩的呼吸聲傳出來,顯然兩人都還沒醒,她便坐在一旁的桌邊,靜靜的等著。
過了大約兩刻鐘,秋月就聽到了帳內有動靜。這個時辰一般都是王爺醒來的時間。沒想到昨晚王爺睡的那麼晚,今兒還是照常醒來。
果然,只過了一會,就聽見四爺在帳內叫起,只是那聲音沒有往日的清明,似乎帶著幾分疲憊。
秋月忙走到床邊收起幔帳,就見四爺已經穿著裡衣坐了起來。睡在裡面的蘭慧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,睡的正香。
四爺輕手輕腳的下了床,讓秋月伺候著穿衣梳洗。等都弄完了,蘭慧才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,看著正走過來的四爺,懶洋洋的道:「爺昨兒晚上什麼時辰回來的?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,睡的也太沉了些。」
四爺笑了笑,走到床邊坐下,摸了摸她的臉道:「爺回的晚了些,你沒醒也是正常。」
蘭慧在四爺手心蹭了蹭,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傻氣的笑,道:「爺昨晚玩的可高興?」
四爺眼神一閃,笑道:「聽一個名歌妓唱曲了,還真挺不錯。」
蘭慧一下就睜開了眼,看著四爺仔細打量了一番,道:「是不是個絕世佳人?」
四爺忍不住就笑了起來,道:「大概是吧。」
「什麼叫大概是?」蘭慧不滿了,嘟囔道:「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我還能為這個吃醋不成。爺也太小看我了!」
四爺便道:「她帶著面紗,從頭至尾都沒取下來,爺只能說大概算了。」
「還戴著面紗呀?這麼神秘呢!」蘭慧一下來了興致,還跟四爺分析起來,「這戴面紗一般有兩種可能。一種是長的太美了,怕招惹麻煩,所以呢以面紗遮面。還有一種就是長的太醜,或者臉上有疤,怕嚇到人或者被人議論,便只能用面紗給遮住。」
四爺聽的時候一直面帶笑意,這會還挺配合的點頭道:「嗯,慧兒分析的很有道理。」
「說不定人家還有一段悲慘的身世,這才流落風塵,當起了歌妓。這次遇到爺這些身份高貴的人,就沒露出幾分想跟隨的意思?」蘭慧目光揶揄的看著四爺。
「慧兒,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?」四爺失笑道。本來有些沉悶的心情,這會是徹底的輕快起來。
「對呀!話本上都是這麼寫的呢!」蘭慧笑道:「話本還會寫這個歌妓被滿腦肥腸的富商給欺負,然後被一個出身高貴的公子給救了。這個公子憐惜她,便帶她回家,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。」
「真是會胡編亂造!」四爺不屑的道:「這樣身份的女子帶回去只能是做妾。要是太過得寵,怕是會弄的家宅不寧。要是不受寵,恐怕還會受後院其他人的欺負,又哪裡會幸福快樂。」
「爺,你能別較真麼?話本嘛,又不是真的。只不過是讓人圖個樂子。」蘭慧嬌嗔的白了四爺一眼。
四爺也不禁笑了,可不是,他較的這是什麼真。歌妓的身世肯定都挺不容易的,可他昨晚遇到的那個恐怕更不簡單。刺老八的那一下,一看就是個練家子。真正的快准狠,要不是十三救的及時,老八非死即傷!
「好了,起吧。爺餓了。」四爺拍了拍蘭慧,不再討論這個話題。
「那爺先吃,我一會就好。」蘭慧一咕嚕就從床上爬了起來,忙讓秋月給她梳洗。
用過早膳,蘭慧就問四爺,「爺今兒事情多麼?」她還想出去逛逛。上次四爺可是答應她要去河邊放風箏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