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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皇額娘。」弘晌癟著嘴,用哀求的眼光看著蘭慧。
「不行。」蘭慧語氣堅決。
四爺和弘旭正好回來,看見弘晌苦著臉,兩人都有些好笑。
「慧兒,就讓他去吧。」四爺開口道:「老拘著也不是個事。」
「爺!」蘭慧皺眉。
弘晌已經高興的歡呼起來,「皇阿瑪萬歲!還是皇阿瑪最好!」
蘭慧還待再開口,四爺又道:「他既是出來辦差,如今傷好的差不多了,也該做點事了,總不能讓弘旭一個人忙。」
「反正你們都有道理。」蘭慧悶悶不樂道。
「皇額娘,兒臣知道您是擔心兒臣的身子。但兒臣真的已經好了。兒臣保證,絕對不會累著自己。」弘晌忙過來哄蘭慧。
「每日只許去半日!」蘭慧道。
「好,就半日!」弘晌應的爽快。
既然兩人各讓一步,蘭慧也就不說什麼了。
能每日跟著弘旭一起辦差,弘晌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。四爺也就索性撒手不管,讓他們兩人歷練去。
「咱們走吧,這兒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。」四爺對蘭慧道。
「現在?」蘭慧有些詫異,「爺就不看著點?」
「孩子們都大了,事情也都處理的挺好,不需要看著。」四爺笑道。
「爺如今到是比我放的開。」蘭慧笑道。
「不是慧兒教爺的麼!兒孫自有兒孫福。」四爺笑。
蘭慧自己也笑了,「是啊,我教爺的,現在反倒是我想不開了。」
「咱們下一站去哪?」蘭慧歪頭問四爺。
「你想去哪?」四爺問她。
「想去大漠。」蘭慧道:「咱們這一年都在海邊,想去看看不同的風景了。」
「好,那咱們就去大漠。今晚和小四、小五說一聲,明日就出發。」四爺自然是依著她。
弘旭和弘晌也都習慣了四爺和蘭慧這幾年的出行,聽到消息到沒特別的意外。
「皇阿瑪和皇額娘還是過年的時候回京麼?」弘旭問了一句。
「應該是吧。現在夏天都過完了,等我們到大漠就秋天了,待上兩個月離過年也就不遠了。」蘭慧道。
弘旭和弘晌也沒有挽留,第二日就送別了四爺和蘭慧。
其實他們的差事也辦得差不多了。等四爺和蘭慧走了沒兩日,他們也收到弘暉的旨意,讓他們準備啟程回京。
「四哥,咱們回去的路上能慢點麼?」弘晌道。
「怎麼了?可是身子還覺得不好?」弘旭擔憂道。
弘晌搖搖頭,笑道:「想和四哥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。」
「原來是想玩了。」弘旭笑了起來,道:「也未嘗不可,大哥並未限定回京的時間。」
弘晌臉上的笑容一下就燦爛起來,道:「那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來的路上因惦記著差事,兩人都沒有遊玩的心思。來了廣州後又遇上颱風和弘晌受傷,就更加沒心思了。現在弘晌的傷已經完全好了,差事也辦妥了,正是有閒情逸緻的時候。
恰好是秋高氣爽的天氣,沒有了盛夏的炎熱,越發適合遊玩。
這一路上經過湖南往湖北走,再經河南進入河北,兩人足足走了兩個月,直到快頒金節才入京。
多年後,弘晌回憶起來,這都是他和弘旭相處最為自在和愉快的一段時光。
「四弟、五弟這次辛苦了。」弘暉並未責怪兩人回京太慢。
「皇兄覺得臣弟們的差事辦的如何?」弘晌笑嘻嘻的道。
「自然是好。」弘暉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笑意。
「那皇兄準備賞臣弟們什麼?」弘晌又道。
「五弟!」弘旭叫了一聲,看向弘暉道:「五弟開玩笑呢,能辦好差事是臣弟們的職責,並不需要賞賜。」
弘暉卻道:「五弟這話沒錯,差事辦好了就該賞賜。不然以後還願意辛苦辦差?」
「皇兄英明!」弘晌忙道。
「那就都封貝勒吧!」弘暉笑道:「等明年選秀也該給你們選福晉了。」
弘旭臉色微紅,有幾分不好意思。弘晌則是臉色微變,下意識的看了弘旭一眼。見了他的神色,眼神就是一暗,連忙垂下了頭。
「也都是大人了,沒什麼害羞的。」弘暉笑道:「按理,該是皇阿瑪和皇額娘給你們挑的。只是你們也知道,他們這幾年就沒怎麼在京城待。等過年回來的時候朕問問,要實在不行,就讓皇后為你們選了。」
「但憑皇兄做主。」弘旭道。
弘晌則是勉強笑了笑,道:「皇兄,臣弟還小,能晚幾年再娶麼?」
弘暉微微有些詫異,沒想到弘晌會提出異議,道:「快十八了,也不算小了。」
「臣弟不想太早大婚。」弘晌道。
「那你過年的時候跟皇阿瑪和皇額娘說吧。」弘暉道:「只要他們允了,朕這裡自然沒意見。」
「多謝皇兄!」弘晌拱手道。
從乾清宮出來,弘旭看了看弘晌,張了張嘴,卻什麼都沒說。
「四哥想說什麼?大婚的事麼?」弘晌卻先開口了。
「五弟是真想晚兩年麼?」弘旭問道。
「我要說根本不想娶,四哥相信麼?」弘晌站定,看著弘旭的眼睛道。
弘旭怔住,「為何?」
「不為何。」弘晌抿嘴道:「一個人自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