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6頁
康熙環顧了營帳一周,道:「老四呢?」
大家都面面相覷。四爺一向都是早到的那一個,今兒卻遲到了,到是少見。想到昨晚被賜的那碗鹿血,已經有人在心裡暗笑了。沒想到平日裡冷峻的四貝勒也有放縱的時候。
見沒人回答,康熙的眉頭微皺,正準備開口說話,就有太監進來回報,說是四爺的貼身大太監蘇培盛求見。
「讓他進來。」
「奴才給萬歲爺請安,給各位爺請安。」蘇培盛一進去就跪了下去,然後道:「啟稟萬歲爺,四貝勒昨晚染了風寒,今日身子不適,特讓奴才來告假。」
「老四病了?」康熙就是一愣。昨兒打獵還是好好的呀!
「是,今兒有些低燒,已經請太醫看過了。說是風寒侵體,這兩天需要靜養。」蘇培盛回道。
「那就讓他好好養著吧。」康熙道。既然請太醫看過,那就不是說假的了。這老四的身子還是弱了些呀。
蘇培盛行過禮就退出了營帳,苦著一張臉往回走。
四爺的營帳里,一陣咳嗽聲傳來,四爺臉色微紅的趴在床沿邊捂著嘴。
蘇培盛一見,忙跑過去給四爺拍背。
好容易止了咳,四爺沉著臉喝道:「狗奴才!給爺跪下!」
蘇培盛「噗通!」一聲就跪地下了。
「好得很!都敢私自做主了!爺昨晚是怎麼命令你的?你是聾了還是傻了?要是不會伺候爺,就給爺滾去慎刑司!」四爺氣得不輕,衝著蘇培盛就是一通罵!
蘇培盛也不敢解釋,只低頭聽著。
「滾出去!自己去領二十大板!」四爺見他這副樣子更來氣,直接下了處罰的命令。
「是,奴才謝貝勒爺責罰。」蘇培盛磕了個頭,就出去領板子去了。
二十板子死不了人,他也不是第一次挨板子了。這次是他猜錯了主子的心思,被打也是活該!
四爺閉上眼,按著發疼的太陽穴,猶自覺得不解氣!他堂堂皇子,曾經的雍正皇帝,昨兒竟差點被一個女人強了!真是奇恥大辱!
他自然知道蘇培盛這一番安排都是為了他。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才只打了二十板子了事,並沒有真的把他送去慎刑司。但這二十板子也是讓他記住這個教訓!主子的命令必須沒有折扣的執行,而不是自作主張!
真沒想到烏雅氏居然還有這個膽子!想藉此爭寵麼?要不是他克制力好,最後清醒了過來,昨兒還真被她得逞了!
他想睡哪個女人,那是他的權利,也只有他才有選擇權!而不是由著別人來超控!
等蘇培盛領了板子回來伺候,四爺就直接下令讓烏雅氏禁足,連個期限也沒說。
烏雅氏的營帳里,她從昨晚被四爺給趕了回來就一直在哭。任憑瓶兒怎麼問,怎麼勸都沒用。
那麼丟人的事她要怎麼說?說她都已經主動送****了,四爺已經箭在弦上了都不肯睡她?
作為一個女人,她還能再失敗一點麼?
她不僅覺得恥辱,覺得難過,更覺得惶恐!
四爺推開她時,眼裡的怒火簡直能直接燒死人!雖然當時沒有處罰她,可她知道是逃不掉的。
所以,當蘇培盛一瘸一拐的來傳四爺的令時,烏雅氏一點都不奇怪。這輩子,她是不用再對四爺有任何的期待了。就憑昨晚上那一出,她已經徹底遭了四爺的厭棄了。
「貝勒爺,該喝藥了。」蘇培盛忍著疼伺候著四爺。
四爺接過藥碗一飲而盡。昨夜,他最終還是泡了冷水澡。體內旺盛的火氣沒有得到舒發,又被冷水相激,生這一場風寒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「這次可長記性了?」四爺看了一眼蘇培盛發白的臉道。
「奴才知道錯了,再沒有下次了!」蘇培盛忙道。
「下去吧,爺想靜一靜,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。」四爺道。
「是。」蘇培盛收拾了藥碗就退了出去。
富察氏的營帳就挨著四爺的,這邊的動靜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。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,為何四爺沒有寵幸烏雅氏,還把烏雅氏禁足了。難道是昨晚烏雅氏伺候的不好?可就算這樣,四爺也不會突然就病了呀?
她有心去打聽打聽,可又聽說連蘇培盛都被打了板子,就不敢去了。四爺正在氣頭上,她還是不要觸這個眉頭,好好的在帳子裡待著吧。
只是,四爺養病的這兩天也沒能清靜。
那天蘇培盛去給四爺告假的時候,皇子們都在,自然是要來探望一番的。
太子和大貝勒是相約而來的,說了兩句話就走了。緊跟著來的是七阿哥,然後是八阿哥、九阿哥和十阿哥相伴而來。
最後來的是三阿哥。
別人都是說兩句讓四爺好好養身子的話,略坐坐就走了。只有他,還故作神秘的壓著聲音問了一句話,「老四,你跟三哥說老實話,是不是那天晚上忘了形才著了涼啊?」
四爺看了他一眼,涼涼的道:「三哥,我明日就去向皇阿瑪幫三哥求個差事。」
「哦?什麼差事?」三阿哥連忙道。現在老四可是皇阿瑪面前的紅人,他要是肯幫忙去求差事,那皇阿瑪肯定會答應的。他閒得都快發霉了。再不辦差,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宮建府。
四爺嘴角勾了勾道:「寫戲本子。皇祖母不是嫌戲本子總是那麼幾個沒意思麼?三哥的想像力這麼好,正適合幹這個活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