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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爺這處可還疼?」蘭慧低聲問道。
四爺握住她的手不讓動,輕笑道:「早就不疼了,只是你摸著有點癢。」
「讓我看看。」蘭慧支起身子去解四爺的衣服。
四爺便沒阻止,任她一點點解開他的裡衣,露出那塊傷疤來。
傷疤還是紅色的,凸起在四爺胸前白皙的肌膚上,雖然有了生肌膏和去疤的藥膏子,但這疤大概是永遠都不可能消失掉的。
「爺以後再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了。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幸運。」蘭慧說著,又忍不住伸手去摸。
四爺見她竟紅了眼眶,這心裡一軟,把人又往懷裡摟了摟,「今兒這高興的日子,怎麼還傷感起來了?爺這不是好好的?」
「不知道,這心裡就是有些難過。覺得這齣宮來的太不容易。」蘭慧道。
四爺就笑了,「看你說的。就是沒這一遭,過兩年也能出宮的。皇阿瑪不可能讓我住一輩子的阿哥所。這是趕巧了而已。你原來不是這多愁善感的性子呀!快讓爺看看,是不是誰把爺的福晉給換了?」
☆、305.第305章
說著,四爺就用手抬起蘭慧的下巴,真的打量起來。
蘭慧忍不住笑了起來,伸手拍下四爺的手,嬌嗔道,「討厭,又逗我!」
「夜已深,咱們還是不要辜負了這良宵。」四爺低頭吻了下來。
蘭慧雖然臉紅,但還是伸手勾住了四爺的脖子,主動把唇送了過去。一夜纏綿,新的生活開始了。
出宮的好處就是沒了那麼多顧忌,生活更自在,壞處就在於,進宮起來就很麻煩了。
四爺現在身體已經恢復,遇上大朝,那可比在阿哥所里起的更早。以前是寅時三刻起來就行,現在是寅時一到就要起來。
冬日的寅時,那可冷了,真是呼氣成霧,滴水成冰。四爺輕手輕腳的起來,就怕吵醒了蘭慧。她這會睡的正香呢!
蘇培盛進屋前使勁用手搓了搓臉,驅散一點困意。他也就歇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起來了,這頭還木著。
和秋月兩個在外間伺候四爺洗漱又用過早膳,蘇培盛又給四爺披上大氅,這才出了門。
秋月掩著嘴打了個哈欠,又重新回到裡屋在床邊的腳踏下坐著打盹。福晉這一覺,要睡到快辰時三刻才起呢。
北風實在太大,四爺這天就沒騎馬,而是坐了轎子,一路往宮門口去。
到了大門外,遇上了騎馬而來的大貝勒,一張臉被北風吹得通紅。
「四弟身子可還吃得消?」大貝勒見四爺從轎子裡出來,便問。
四爺裹了裹大氅,笑了笑道:「還行。」
兩人便結伴而行,一同往乾清宮去。
從康熙在承德遇刺開始,就一直在讓人暗中調查刺客是何人所派。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葛爾丹勾結了反清復明的民間組織,派了高手在承德避暑山莊的行宮裡進行刺殺。
今日早朝,康熙讓眾位大臣商議的便是準備召科爾沁親王沙拉入京,讓他配合誘使葛爾丹,然後御駕親征。
前年才打敗葛爾丹,沒想到他賊心不死,居然行刺,這自然是讓康熙大為光火。只是今年入冬後,全國各地受災的地方不少,賑災的糧草和銀兩撥出了不少,國庫空虛,並不適合此時有大的征戰,因而朝廷上的大臣們也都分成了兩派。
這其中,大貝勒的舅舅明珠,時任兵部尚書,他自然是主戰的。軍功難得,大阿哥又在這方面有出眾的才能,明珠也想為他創造機會。如果康熙出征,那麼大阿哥就能請戰同去。
而太子的伯父索額圖則主張暫時按兵不動,只當不知葛爾丹刺殺之事,讓他放鬆警惕,等來年國庫充裕再出兵。
兩人本就是在朝中各有一批官員追隨者,此時便展開了激烈的論戰。
太子和大貝勒也各執一詞,都說服不了對方。
四爺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,冷眼看著大家的爭論。要說明珠跟索額圖在今日之前沒有和大貝勒、太子私下商議,他是一點都不相信的。
當年也就是這樣,在明珠和索額圖的推動下,太子和大貝勒逐步走到了對立面,為了那把龍椅爭的頭破血流,卻兩敗俱傷,誰也沒討到好。
康熙也一直冷眼瞧著,此時突然開口道:「老四,你是什麼看法?」
「兒臣主戰。欺負到這份上,兒臣是忍不了的!」四爺冷著臉道。
其實他這心裡是贊同索額圖的。征戰葛爾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沒有充實的國庫支撐,最終只會半途而廢。但他本就因葛爾丹的這次行刺受了傷,要是還能說出不戰的話,就會在康熙心裡留下一個軟弱的形象!
聽四爺這麼說,康熙一下就笑了,掃了一眼大殿裡站著的各位朝臣,這才開口道:「你們各有道理,朕再考慮考慮,明日再議。」竟是就這麼擱下了。
四爺一時也摸不清康熙是什麼意思。畢竟上輩子是沒有這一出的。
退了朝,康熙卻把四爺留下了。
「今兒是你受傷後第一次上朝吧。身子可還好?」
四爺愣了一下,沒想到康熙先關心的是他的身體。
「讓皇阿瑪操心了,兒臣身子已大好了。」
「新府邸住的可還好?」康熙竟是一副閒聊的架勢。
四爺也就順著說,「皇阿瑪親賜,又是按著兒臣的心意修繕的,自然是住得舒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