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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關係，明天救濟糧不是會過來嗎？忍過今天就好了。」
「嗯嗯。」
年年吃完最後一口，抽出紙巾，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巴，跳下椅子，裝了大半碗的稻穀走出去。
它們沒辦法出去外面找吃的，這種情況下，基本上呆在窩裡，相互依靠在一起，取暖。
除了吃飯時候，其他時間，它們大多數不會出來，一動不動地待著，看上去似乎是在保存它們的體力。
「咕咕咕……出來吃東西了。」
年年把鐵腕放在地上，放出熟悉的聲音，它們一下子跑出來，門口遮住的那塊布，如今它們不怕，自由的進出，而且這樣子的確是暖和很多。
它們大口吃著稻穀混雜著米糠，狼吞虎咽的模樣，不管是她帶著多少的食物出來，它們總能吃得一乾二淨，它們的胃鼓起來。
年年蹲在旁邊看著，十分可惜地開口說道：「你們不能出去玩，是不是很無聊啊？」
「吃了我們家那麼多東西，接下來要快點長大下蛋。」
想起雞蛋羹的味道，年年看著雞仔們，它們長大需要一段時間，母雞好像是不繼續帶雞仔的時候，才會開始下蛋。
伸出手，挨個摸摸它們絨毛。
它們已經習慣了，吃東西的時候，兩個丑東西沒有多少羽毛，所以會羨慕地摸著它們的絨毛。
年年見它們吃得差不多，往回走，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，年年開始往回走，外面的天氣真冷啊。
空氣中帶著一層揮不去的水汽，又冷又濕，他不喜歡那麼長時間的下雨天。
「姑姑，我餵好了。」
他開門進去，露出個大大的笑容，看到姑姑已經開始挑揀完好的稻穀，急忙走回去，坐在旁邊，同樣開始幫忙幹活。
「嗯嗯，辛苦你了。它們全部吃東西嗎？」
「吃，看上去很精神。」
葉安安頷首，挑出一粒完好無缺的稻穀，直接扔入旁邊的碗裡面，她交代道：「接下來餵雞時，需要注意一下，這種寒冷天氣，它們也會感冒的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
他認真地點點頭，畢竟每一隻雞仔，他都摸了摸羽毛，它們要是不精神，他會立刻發現問題。
之前姑姑餵雞吃藥的時候，他看到了的。
她安靜下來，看著年年稍微長點肉的臉頰，想到剛剛醒來時，看到的模樣，完全不相同，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，不需要多長時間，只要餓幾頓，很快就會瘦下來。
原本他們姑侄二人都是吃不胖的人。
他們兩個孩子在家裡，他們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來。
過去半個小時，葉安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：「走吧，年年，我們去睡午覺了。」
「好的。」
年年同樣站起來，活動活動身體，坐在這裡，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幹活，身體的確是很容易變得酸軟。
他先進入房間當中，被子攤開，麻利地躺在自己的位置，雙手放在胸口處，抓住那張被子，等著姑姑躺下來休息。
屋子變得昏暗，葉安安拉了拉被子，蹭了蹭枕頭，身心舒暢，身上套著的層層衣服解下來，不再繼續束縛著身體。
衣服穿得多時，就是這樣子不舒服。
然而，衣服穿得少，又冷。
她簡直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躺在床上，被窩暖和，上輩子不記得開始是不是那麼寒冷？
「姑姑……」
年年側過身，看著她，等到她看過來時，才繼續開口說道：「姑姑，你出去挖草根的時候，能不能喊我一起出去？」
「等你再長大一點才行。」
他如今還是小了一些，那麼寒冷的天氣出去，葉安安非常懷疑，年年抵抗力不足，很容易生病，她不想看到生病虛弱的年年，特別是在如今這種情況。
「好吧。」年年嘆氣道，「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？」
「姑姑下一次吃飯時，可不能單獨吃。」
自己吃，他都不知道，姑姑到底吃沒吃？
葉安安為難地沉默下來。
這樣子不是不太好嗎？
本來食物不足，她是個大人，不吃幾頓沒關係。而他是個孩子，正在長身體時候，本來的樣子，跟其他同齡人比較起來，他已經是瘦小些許，繼續下去，她非常懷疑，年年會不會變成個小矮子？
年年抓住她的手。
葉安安看回去。
「姑姑，我知道家裡現在是什麼情況，但是我們要有福同享，有難同當啊！」
「好好好，聽你的。」
反正剩下晚上以及明天早上兩頓飯。
明天到來的救濟糧，很快可以緩解他們如今的情況。
沒有繼續說話，他們躺下去休息。
醒來時，葉安安輕手輕腳地穿衣服，剛穿好衣服，年年也醒來，喊了聲姑姑，隨後爬起來。
「我要出去摘野菜，你在家裡幫忙挑稻穀可以嗎？」
年年點點頭，眼睛帶著茫然，剛剛睡醒，尚未完全清醒過來。
她幫忙把他衣服穿好，見他終於清醒，交代道：「你在家裡等著，挑稻穀累了，記得休息一下。」
「好的。」
年年乖乖地點頭：「姑姑是去旁邊嗎？」
「對的。家裡是不是有那種裝什麼黴素的，洗乾淨的小玻璃瓶啊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