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頁
宋城心潮澎湃,媳婦一路跑過來的嗎?
與此同時,開始自責,要是媳婦半道摔一跤怎麼辦?
「我哥要有宋城同志一半正人君子,就不會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對象,」胡笑笑吐槽她哥,「一天天插科打諢,沒個正經,哪兒像宋城同志,娶了媳婦,其他女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洪水猛獸。」
洪水猛獸?
葉晚側頭看向宋城,好巧不巧,逮到他偷看她。
宋城連忙埋下頭,很害怕的樣子。
葉晚:「……」
什麼其他女人,在宋城同志眼裡,她才是洪水猛獸好嗎?
「就是給我擋木箱那一下子,他也離我三丈遠,就連我的衣服角都不敢碰。」胡笑笑回想當時情形,身強體壯的男人就像一棵蒼天大樹,護著她這朵嬌弱的小花。
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那朵小花。
胡笑笑心裡再也清楚不過,就算換做其他任何人,他也會站出來擋木箱,而不是因為那個人是她。
不是她特殊,只是宋城善良,不可能見死不救。
所以宋城只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「送他來醫院也是,一直強調自己有媳婦了,不能讓媳婦擔心,」胡笑笑說完,沖葉晚揚了揚下巴,打趣道,「小晚,馴夫有術啊,回頭出書,我給你包了。」
聽了胡笑笑的話,葉晚不得不感嘆一句,宋城同志這也太乖了吧?必須提出表揚。
葉晚伸出手在宋城的頭上揉了兩把,貼著頭皮的髮根很短,有點扎手,也有點上癮,還想再摸。
宋城見狀,不要太貼心,立馬把自己腦袋遞過去,就怕媳婦手抬久了發酸。
葉晚對上宋城乖順的眼神,面無表情地又摸了兩把。
宋城害羞地笑了,將削好的蘋果拿給葉晚,「很甜。」
葉晚接過去咬了一口,果然又脆又甜,「笑笑,你買的蘋果……咦?人呢?什麼時候走的?」
宋城也是一臉茫然,「不知道,沒注意。」
除了自己媳婦,宋城還知道個啥,救了胡笑笑,還跟人聊了半天,卻連對方長什麼樣子,怕是都沒看清楚吧。
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胡笑笑,忍不住地回頭望了一眼,聳了聳肩膀,走了。
她才不想當電燈泡呢。
葉晚將趙廠長派給她的任務簡單地給宋城說了說,宋城沉思了片刻,開口感謝葉晚:「又讓你費心了。」
「趙廠長看中你,跟我沒有任何關係,是因為你手藝好,」葉晚覺得宋城哪兒得好,就是不夠自信,於是鼓勵道他,「我們科室的同事也很喜歡你雕的木簪,還說你的木簪千金難求,靠它發家致富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葉晚說的話,宋城向來受用,跟打了雞血似的就要下床,「我現在就去木雕組報導。」
葉晚拉住他,指了指窗外,「天都黑了,你去哪兒報導?再說王組長這幾天都沒來上班,也不知道他外孫女明天能不能把人逮回來。」
宋城看向葉晚拉他的手,脖子和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,害羞地攥緊自己的病號服。
葉晚沒注意那麼多,拉著宋城繼續說道,「我已經托人把你的木簪送去木雕組了,王組長明天來廠里看到,我想用不著你上門報導,他自己就會找過來。」
這一點,王組長跟財務科王科長很像,惜才如命,只要入得了他的法眼,不管對方是誰,他都得給他薅過去。
「所以,既來之則安之,你先在醫院住兩天再說。」葉晚跟宋母處久了,耳濡目染,說話一投入,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拍人的手背。
這不拍不知道,一拍嚇一跳。
她什麼時候拿了一塊熱鐵,低頭一看,宋城同志,你的手怎麼這麼紅啊?一路紅到頭髮絲,你怕是要炸了吧?
這麼快就傷口感染髮燒了?
葉晚拉過宋城的手貼上自己的臉。
媳婦的臉又軟又嫩,宋城一碰,就像觸電,連忙將手抽了回去,動作過大,一頭從病床上栽了下去。
葉晚爬到床上,探出頭問他:「沒事兒吧你?」
宋城羞得無地自容,不敢看葉晚,埋著頭小聲說沒事兒。
話音未落,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探上他的額頭,頭頂響起葉晚的嘟囔:「哦,剛搞錯了,是你發燒,我摸你才對。」
宋城全身僵硬,一動不敢動,連呼吸都發燙。
葉晚覷他一眼,再也憋不住,唇角牽出瀲灩的笑意,原來純情童子鐵牛逗起來這麼有趣。
*
第二天,葉晚嚴重睡眠不足,打著哈欠走進辦公室,昨晚宋城住院沒回家,她一個人怎麼也睡不著,失眠到半夜三點多,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小會兒。
很早她就聽說她們奶糖精黏人,但葉晚從未有過真切體驗,畢竟她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。
葉晚坐到自己工位上,掩著嘴又打了個哈欠,難道她黏上了宋城?
不能吧?應該是習慣成自然,她來這個世界這麼久,每天跟宋城睡一個房間,突然分開多少不適應而已。
葉晚抬手拍拍自己白乎乎小臉蛋,在心裡默念:葉晚啊葉晚,你給我正經點,色字頭上一把刀,你是要幹大事的惡毒女配,怎麼能輕易被童子鐵牛的腱子肉迷惑了呢。
「小晚,吵起來!吵起來!」鄧茹君一頭衝進來,葉晚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被拽除了辦公室,「財務科的許幹事跟王科長吵起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