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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子簡直想時光回流,打死過去的自己。
讓你好奇!讓你想抓臭石頭的把柄!讓你還賤,哪裡不躲非要躲進床底!
小太子以為自己跳出來,三方都會很尷尬。
卻不料那塊臭石頭清凌凌睨了他一眼,「誰稀罕當你後爹?」
他娘親更是說,「這個太蠢了,再生一個罷。」
小太子:「?」
你們當我是不存在的嗎?!
石扶春眨著烏珠,咬著唇中軟肉,啞澀道,「弟子……弟子可以給師尊生一個嗎?就師尊喜歡的那種,軟綿綿,好欺負的,給師尊抱著玩。」其實他更想師尊抱著他萬般褻玩,但當著小孩子的面不好說這個。
他很煩小太子,不過看在是師尊兒子的份上,他勉為其難考慮了一下他的心情。
緋紅拍了下白衣弟子的清瘦臂胛,「放我下來。」
石扶春悶悶不樂地照做,於是小太子又被他冰寒刺了一眼:壞我好事的小蠢貨!
緋紅忽然道,「你個小廢物,不好好養傷,跑來這裡討罵,是仙帝的主意吧?」
小太子支支吾吾。
還真是。
父親說他惹惱了娘親,最好是去痴纏撒嬌一頓。
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比他只大十歲、比他娘親小了九千歲的傢伙在對他娘親痴纏撒嬌!這實在是他永生難忘的陰影!小太子不禁想起自己愚蠢的小時候,對著這臭石頭一口一個小爹爹!而現在人家真的要成他「小爹爹」了!
小太子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「真是迫不及待送上門了呢。」緋紅揚唇,「去,請你父親來。」
小太子根本不敢違抗她的命令,托起衣袍就要跑著去,經過石扶春身側,他硬邦邦扔下一句,「你等著,我讓我父親收拾你!」
仙帝踩著雲彩,褒衣博帶,青絲飄飄地來了。
他不緊不慢踏入了上清宮,而在他身後的小太子滿臉糾結之色。他剛剛放狠話是放得很爽,但小太子慣來不是個什麼心狠手辣的,耳根子也被琴族養得很軟,猶猶豫豫,到底沒能果決說出臭石頭覬覦他娘親的事情。
他怕父親發怒,直接拍死人。
但應該不可能的吧?
父親很講道理的,從來沒有發過火。
哪怕是劍皇被父親惹得不住跳腳,衝著父親咆哮,那聲音直直震塌了一座宮闕,父親都能慢悠悠撩了下衣擺,問劍皇晚上吃點什麼,看你吼得很辛苦,要不要捉個靈獸給你補一補。劍皇氣得當場吐血,那內傷比跟人打架鬥法還要嚴重。
於是劍皇語重心長跟小太子說,會咬人的狗不叫,你少點招惹你父親。
這話又被父親聽見了。
劍皇被丟進了融天爐反省了一百年。
「都在呢。」
仙帝撣著那一片繡著日月盈仄的衣擺,細瘦的腕骨釘入一排金珠,清冷光影細碎浮動,又被漫不經心斂入廣袖裡。自他入室的那一刻起,氣氛變得更加微妙。小太子站在仙帝的身後,而石扶春擋在緋紅的面前,手背青筋微微起伏,蓄勢待發。
「你出去。」
緋紅眼也不眨看著仙帝,卻是對石扶春說的。
「你去玩罷。」
仙帝也對小太子說。
「跟你的小石頭哥哥,好好玩一下。」
小太子抖了一抖。
父親這話是認真的嗎?
石扶春抿著唇,大殿寬敞,他偏要徑直朝著仙帝走去,擦肩而過之際,石扶春拎起了小太子的後領,毫不留情一扯。
「哎呀!你放開我!」
小太子的尖叫聲遮蓋了石扶春的聲音。
經過之時,他冰冷低聲說——
「誰當我師尊是棋子,我掀翻了那棋盤。」
並且殺死棋盤的主人。
仙帝神態清淡,嘴角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。
很快宮殿內只剩下了兩人。
仙帝根本不見外,他彎下腰,撿了那一柄落在金銀床邊的觀音扇,手指一划,背對著他們的水月觀音被生生撥了過來,它眉眼含怒,仙帝兩指淡淡掠過那紅澄澄的唇,「這觀音倒像是被小孽障親腫了似的。」
話落,滿室寂靜。
緋紅唇心裡的血早就被逆徒吮個乾淨了,沒了鮮血的塗抹,她的兩瓣唇呈現失血的狀態,蒼白而柔弱。
她懶散坐在琴床上,不怕死刺激人,「小孽障倒是敢親呢,只怕有人連敢都不敢。」
在女主的記憶里,她可沒有找到一星半點跟男主同床的痕跡。連小太子都是用心頭血造出來的,她還指望男主一夜七次嗎?
笑話。
緋紅:『仙帝是個太監,實錘了。』
系統:『……』
緋紅:『還不如俊俏老和尚來得知情識趣呢。』
不過她那一吻,也不是好拿的。
甘香兒不過是偷了佛子的佛牌,放在胸口溫養,就讓佛子欠了她幾百年的因果。她這都上嘴了,那梵宮首座不得欠她個幾萬年的情分?起碼下一次出手,他就該掂量一下他的分寸了,不是什麼人都能救的。
「仙后這是要我——」
萬古仙帝折了下眉心,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。
「吃你的嘴兒?」
他其實有點嫌棄這個行為,嘬別人的口水,就那樣高興?
庸俗。
還不如繡花來得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