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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上將軍奇謀迭出,三個月內屠滅了紗羅九城,一個活口也沒留。
「你這個惡鬼……你不得好死……」
老人抱著面目發青的孫兒,發出了最怨毒的詛咒。
「待我紅將軍親至,你必下第十八重地獄!」
說著老人噴出最後一口血,盡數灑在晏晝的白鱗甲上。
「髒。」
少年上將軍淡漠吐字,用手帕慢條斯理擦拭乾淨。
紅將軍?
一介女子,不足為慮。
他正這麼想著,耳邊傳來一聲恐懼叫喊,「上將軍,我們被包圍了!」
城門之外,是遮天蔽日的深紅。
那是晏晝第一次見到紗羅國的女將軍,她並沒有穿任何厚重的盔甲,竟然是紅衣赤足,宛若煌煌天火,降臨世間。
「上將軍,來做我俘虜罷。」
女子一句話,少年成名、威風赫赫的上將軍做了階下之囚。
但晏晝並不是輕易認輸之輩,他借著一場大火越了天牢,逃出了沙羅國,重返故土。此時已經是一年之後,他被沙羅國嚴刑逼供,因為不肯招出半點情報,以致於遍體鱗傷,血跡斑斑,剛走到皇庭就昏迷了。
「啪——」
一盆鹽水兜頭澆來,疼得晏晝驚醒過來。
「晏晝,你勾結紗羅,通敵叛國,令我十八座城池淪陷敵手,你該當何罪?」
君王的面目不再溫和,而是變得猙獰可怖。
晏晝被吊了起來,頭顱昏昏沉沉,有氣無力,「這是紗羅的詭計,眠星自始自終都沒有出賣青要,君上不要被她們離間——」
「你還敢狡辯!我拿你當兄弟對待,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?來人,剝奪晏晝上將軍之職,發配教坊司!」
教坊……司?
他為之出生入死的兄弟把他充入那骯髒齷蹉的教坊司?
晏晝猛地抬頭,不可置信。
「青承,你說什麼?我無數日夜,為你青氏鎮守疆土,驅逐外敵,你如今要貶我入教坊司?你是瘋了不成!」
青要國君面無表情,「可你也葬送了我青要十八城,朕沒要你一命,已是很對得住你了,押下去!等等,這逆賊劍術了得,釘穿他琵琶骨,免得他暴起傷人!」
晏晝沒想到,他逃脫了一個牢籠,卻進了另一層煉獄。
他被釘穿琵琶骨,手上功夫俱廢,晏晝諷刺看了一眼腳上的鎖鏈,這是有多怕他跑?教坊司對晏晝進行了一個月的培養,期滿之後,他便被逼著應承歡場。那是公主府的一場宴會,他持劍的雙手被塞入了一支鶴骨笛。
晏晝麻木站立,動也不動。
「那小倌是怎麼回事?請你來是擺一張臭臉的嗎?」
「哦,原來是咱們的上將軍呢,難怪吃了敗仗還這麼傲呢!」
「教坊司是幹什麼吃的?怎麼沒教上將軍怎麼伺候人呢?這樣的硬,可是會吃苦頭的哈哈!」
種種不堪入耳的言辭滑入他耳朵。
晏晝眼中戾氣頓生,手背青筋起伏。
「哎喲,上將軍還急紅眼了呢,這哭起來定也是美的。」
有人心懷不軌靠近他,被晏晝狠狠撕掉了一隻耳朵。
「啊!!!你個賤人!!!」
宴會頓時一片狼藉。
當晏晝屈辱被一群人踩在腳底,臉沾著飯菜,他看到了那個人。
紅衣赤足。
「是你!」
他一個暴起,膝骨爆發強橫力量,壓住緋紅的腰部,他惡狠狠咬住女子的脖子,緋紅偏了偏,避開要害,被他一口咬在肩膀。
周圍是混亂的尖叫聲,有人拼命拉扯著他。
「晏晝你瘋了!這可是我青要的貴客!她死了你全家都得陪葬!!!」
緋紅迎著他猩紅兇狠的雙眼,漫不經心一笑。
「咬我很爽?那你今晚陪我。」
她指尖抹下肩膀的血跡,塗在他的臉上。
「否則,就照他們說的,讓你全家陪葬吧。」
根本不用緋紅吩咐,晏晝被人強行押著,送進了使節府邸。他甚至被人換了一身更為華美的服飾,腳上的鐐銬也變成了鈴鐺式樣。緋紅繞著他轉了一圈,「嘖嘖,沒想到上將軍做了小倌之後,這神態倒是格外誘人。」
晏晝冷笑,「我不僅誘人,還會咬耳朵,不知道紅將軍想留右耳朵還是左耳朵?」
緋紅猖狂大笑,同樣回敬他,「上將軍這般能說,想必床上功夫也不錯,倒是要領教一番!」
她摔他進赤紅紗帳。
她咬著他的唇,攻城掠地,無法無天。
晏晝的腳踝鈴鐺劇烈動盪,他用力弓著足尖,將被褥抵得發皺。
他的尊嚴正在寸寸碾碎,像小倌一樣被人玩弄,這位強大無匹、心性淡薄的少年上將軍終於崩潰,他嘶啞痛哭,「你殺了我!你不如殺了我!!!」
到底是個二十歲的少年,一朝跌入塵泥,淪落教坊司,第一個客人還是敵國的女將軍,晏晝只覺屈辱到了極點。
「這就不行了?可你得知道,屠城者,人當屠之——」
她捏著他的下頜,漆瞳幽深。
「你的劫才剛剛開始。」
第102章 仙俠文女主角(36)
緋紅的耳朵傳來一陣刺痛,皮肉撕扯。
對方惡狠狠咬住她的耳垂,連那一隻鮫人淚耳墜也被他吃進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