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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青龜:「……」
住口,你個暴力佛子,
老龜心累,揮了揮四肢,「你下去吧,老龜要曬個太陽,冷靜冷靜。」
優曇哦了一聲,雙手做了佛禮,轉身就走。
「等等——」
大青龜又叫住了佛子,語重心長,「你記住了,以後修煉,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,特別是你這種動不動衣服就爆了的,更要慎重!對了,打架的時候,記得多穿幾件,出家人要守婦道,侍奉了佛祖,就不能再侍奉女菩薩,明白嗎?」
優曇:「???」
什么女菩薩,這都扯到哪裡去了。
對了,琴道友給他發一隻傳音紙鶴,怕是今天就能抵達梵宮了,他得去接個人。
優曇從須彌芥子取出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緇衣,給自己套上,很是隨意去了大梵天,他們梵宮接待貴客的地方。
「這梵宮比我龍宮還要闊氣!」
龍帝攜著臣下踏足大梵天。
「咦?那是誰?」
幾條龍湊過去。
「陛下,那青衣美人是三十三重天來的,是琴族的四公主,她可是很厲害的琴心,有一把六界道琴,叫香林八節!」
「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。」
「那當然!」那條青龍拍了拍胸膛,「我可不像你們,我是一條專情的龍,我對四公主可是仰慕已久!」
眾龍皆翻白眼。
還專情呢,你根本就是想抱大腿,你個沒出息的龍!
「旁邊那和尚呢?」
「是此次法會的住持,佛子優曇!」
「你又知道了?」
「這可是我青龍情敵譜的第二位,那必須要了解的!」
它們來了興趣。
「哇,青龍,你還做了情敵譜啊?那第一是誰。」
青龍露出了鄙夷的神色,「你們怎麼混的?連這個都不知道?那當然是四公主的青梅竹馬晝啊!他可是下一任的仙帝!」
眾龍都說,沒聽過。
在龍族看來,沒在六界揚名的,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子。青龍則是心有餘悸,「你們可別小看那傢伙,我上次入十殿閻羅,差點沒命了,他還在那慢悠悠地繡花呢!」
「真的假的?這麼囂張?我紅龍不信。」
「我白龍也不信。」
龍族吵吵嚷嚷的。
優曇則是領著人往裡邊走,「琴道友,五百年不見,風采依舊啊。」
「佛子亦是。」
女聲婉轉多情。
優曇聽得耳根發癢,忍不住回頭看了眼。
對方的身後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青色蓮海,女子踩在煙海當中,裙腰壓著繁複瓔珞,蓮瓣與紅珠纏在流蘇里,隨著她裊娜走動而光影交錯,那纖細的臂腕也纏著一段青紗,飄飄渺渺,宛若神仙妃子。
優曇覺得自己好像又聽見了蟬聲。
聒噪的。
優曇發覺自己看人太久,咳嗽一聲,「上次聽琴道友彈奏一曲《春山鷓鴣啼》,實在超脫。」
「那今晚你來我房中,我彈給你聽。」
「小僧洗完金身就去。」
旁邊的龍族聽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。
不是,你們這麼狂放的嗎?你們把我龍族置於何處!
緋紅入住大梵天的一處金色僧樓。
到了晚上,優曇赴約,照例是一襲緇衣。
緋紅忽然低頭,嗅了一下和尚的脖頸。
優曇嚇了一跳,「琴道友?」
「曇花香味,濕的。」她含笑道,「看來沒騙我,的確是洗了金身。」
優曇也不羞臊,舉起一截黑色僧衣的袖口,遞到緋紅面前,「琴道友,你要聞你跟小僧說啊,我還以為你要非禮小僧呢。」他很大方,一副「你儘管聞個夠」的樣子,但他沒想到,緋紅還真挾起那節緇衣,她更狡猾,鼻尖幾乎抵在優曇的腕骨。
七千年前的優曇還不是修煉到家的佛子,他淡然高雅的表情有些破裂。
小僧客氣客氣,你還真聞啊!
琴道友你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!
一綹黑蟬發落到他腕口,蛇皮般冰涼滑動,優曇有點扛不住了。
這個時候,她突然支起了背脊,優曇的眼底下也多了一截霧般青紗。
優曇:「?」
緋紅輕笑,「禮尚往來,我也給你聞。」
優曇:「??」
他懷疑這女人在勾引他。
不,不可自作多情,琴道友已經有了一個青梅竹馬,她怎麼會看得上一個腦殼光溜溜的和尚呢?
可能,她是想捉弄下他?
唉。
琴道友真是小孩心性。
優曇還沒說完,那片青紗又湊了上來,她興致勃勃問他,「如何,聞出來了嗎?你們和尚不是有六根嗎,你嗅根靈不靈的?」
優曇險些沒繃住自己的表情。
什麼嗅根靈不靈?你當我小犬兒呢?
佛子沒好氣地說,「是辟寒香,焚燒之後可避寒氣,琴道友你這是天生香氣,不用焚也聞得到,只是比較淡而已。」
卻見她眼波含情,「我這異香,要用情海來焚,情海越濃,香越馥郁。」
佛子:你香不香關小僧屁事啊小僧不想知道啊啊啊!
優曇姿勢優美,整理了下衣襟,「琴道友,香也聞過了,我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?」
僧樓下的柱子纏著一條條金龍,它們完美融入了龍形雕刻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