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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姐姐我愛你祝你新歡快樂!!!」
婚宴一度陷入狂歡的海洋。
緋紅把戒指交給許粒,伏在他耳邊說著下流的情話,「沒有戒指,日後再補,弟弟要是覺得吃虧,今天新婚之夜就多疼下姐姐,好不好。」
許粒這一尾雪白細蝦瞬間被她烹製熟了,全身皮膚紅得不像話。
他燒著臉,胡亂應著,捏著戒指,手指往後一拋。
「啊拋了!!!」
「我的!!!」
「啊啊啊別揪我頭髮戒指不在這兒!!!」
場面瞬間混亂。
而緋紅擁吻她的小新郎。
許粒回過神嘴唇就被堵上了,心肝怦怦直跳。
她的呼吸近在咫尺。
那潔白頭紗的邊緣嵌著一粒粒色澤燦亮的珍珠,與新娘密匝匝的烏髮糾纏,從頸到胸,暈著一片雪後珠光,神聖得難以描述。這是他的姐姐,他的新娘,他的……妻子!
許粒瞬間情動,雙手壓著她的背,唇齒糾纏了上去,迷失在馥郁香氣里。
他終於嘗到了一口甜的。
許粒都不知道這天是怎麼過的,直到深夜,賓客俱散,他在明亮的燈光下,抱著人到桌上,堆著那婚紗至腰邊,盡情擁吻,才意識到是真實的。
「叮鈴鈴——」
手機響了。
「我接個電話。」
緋紅笑著說。
陌生號碼。
是逃婚的新郎。
她不避諱許粒,直接開了免提,戚厭的聲音嘶啞痛苦。
「……出來。我在,在你婚房樓下,我要見你。」
弟弟眼神一暗。
他撩開婚紗,突然埋下頭來,鋒利小齒吞了一口月亮。
緋紅很順他的意,發出纏綿曖昧的聲音,又說,「不好意思,新婚之夜,我家燃燃弟弟正在疼我,請問你哪位?」
第34章 豪門文女主角(34)
婚房是緋紅推著戚厭親自去挑的。
市郊外的花園洋房,淡奶油色的牆體,灰藍琉璃的屋頂,到了晚上,遠處的城市籠罩在繁雜燈火與喧鬧里,這裡格外寂靜,星星也愈發大膽地放肆,低得仿佛能鉤到頂樓露台的玻璃花房。
戚厭還記得她跟他說,一定要在玻璃花房裡親熱一回,讓他也「開花授粉」。
耳鬢廝磨的溫柔猶在記憶深處,但住進婚房的主角不是他。
她還裝不認識她。
戚厭捏緊手機,呼吸也有了瞬間的窒息。
「……你出來。我有事跟你說。」
怎麼會這麼難受?
他明明都逃離了她的掌控,卻又犯賤似的,在她婚房之下,求她出來見面。
初春的夜晚睡著大片的花,白日裡活潑的香氣也變得柔順乖巧起來,然而戚厭感覺不到這一抹春光,他渾身泡入冷水中,陰暗腐蝕著他的神經。許粒在旁邊故意大聲地說,「這是誰啊?大晚上打過來的,不知道咱們剛結婚嗎?怎麼這麼不懂事。」
戚厭手背泛起青筋,自虐似地繃緊。
「我也不知道呢,可能是打錯了吧,是這樣嗎,先生?」
緋紅語氣玩味。
她始終沒掛斷電話,像是貓兒玩弄著一個毛線團,欲扯不扯。
許粒不禁多想,難道她還想給戚厭一個機會嗎?
不,不行。
按照這女人的瘋癲愛玩的性格,結婚根本束縛不了她,只要她願意,明天跟他離婚也是有可能的。許粒悚然一驚,突然發現——
老子還沒有領證啊啊啊靠靠靠!
許粒根本淡定不下來。
弟弟從婚紗里抬起頭,又環顧四周,發現手邊有一個精緻小酒桶,慶祝新婚的香檳酒被埋在方方正正的透明冰塊里。許粒含了一顆冰塊,牙齒磕碰著,發出清脆的聲響,他冷得直抽氣,發出嘶嘶的叫聲,但他一想到情敵還在樓下虎視眈眈,立馬克服了困難。
以唇哺冰。
緋紅笑罵他,「手受傷了還敢使壞。」
許粒叼著冰塊,口齒不太清晰,仍要重點強調,「只,只是,唔,好冷,是手腕受傷!」
年輕小孩為了爭寵,特意彎下手肘,挽起了緋紅的腿窩,把她整個人面對面抱了起來,旗袍婚紗宛如梨花雪,層層疊疊堆在他腰間。
許粒就這樣抱著她走到落地窗。
他看見了。
樓下的確有一道身影,他藏在灌木當中,隱隱約約,並不真切。
許粒不敢賭緋紅的心意,但他知道怎麼刺激情敵。
那冰塊被他含在嘴裡,舌尖一抵,推到緋紅的唇邊,她要是真咬了呢,他就像小孩一樣發著脾氣,重新奪了回來。
冰塊的脆響、曖昧的聲息……幾個回合拉扯,哪個男人受得了?
「嘟嘟嘟——」
那頭的電話自動掐斷。
許粒的肩膀下意識一松,終於掛了。
再不掛他嘴唇都被凍腫了。
緋紅見小孩那紅艷艷的唇瓣,一陣好笑。
年紀輕輕,花招挺多,為打擊情敵真是不擇餘力。
她不去理會樓下的人,手指勾出冰塊,一個咯嘣,涼氣四溢,自己給嚼了,對許粒說,「你去床邊等我。」
許粒面熱,很乖地照做。
緋紅去了一趟客廳,帶回來了個醫藥箱。
許粒愣了下。
難道激烈到要受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