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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人乙對女主愛慕值40%!
路人丙對女主愛慕值50%!
『……』
風中的紙錢還在焚燒,化成一隻只灰白蝴蝶,掠過緋紅的衣擺,又飄向天際。
崑山玉君捏了一隻在手中,碾碎成薄灰。
男主[江霽]仇恨值28.8%。
系統:『???』
不是,這什麼意思,男主被女主睡了,虐心值跟愛慕值不漲就算了,怎麼長得還是仇恨值?!
而緋紅情緒跟他正好相反。
女主[藍緋紅]愉悅值88.2%。
系統給自己戴了個痛苦面具。
你們自己玩吧,別叫我了,我不是很懂你們這些瘋子的心理!
緋紅安撫好了少女們後,走向崑山玉君,同他傳音,『我把蘇疆的屍骨鎮在了王宮裡,施下了九十八重噬咬卦,想必一天一夜的刑罰,也足夠他萬劫不復了。』
江霽越過她的袖子,準確牽住她的手,上面的血肉還沒有重生,他抓到的是數塊骨頭。
江霽攏得緊一些,「那我們同去看看。」
他們直奔王宮。
江霽一眼就看到那一具被萬千紅綢架在觀星台的白骨,頭顱高懸,四肢敞開,就像是蜘蛛紅網上的一頭倒霉的獵物。
崑山玉君的眼色有些微妙,他想起棺內的風月,自己也是被她用嫁衣纏住了手腕跟裸足,更別說她那纏腰的春風烈火鞭,簡直不像話,若非被他訓斥,她指不定要派上用場呢。
緋紅還笑著問,「師弟,我綁人這手藝如何?」
這是威脅?
江霽眯著眼,「師姐撥皮抽骨的手藝更不錯。」
「師弟過獎。」
兩人足尖一掠,踩著纏系的紅綢,輕盈落到了觀星台上。
那一具白骨落滿了卦象與經文,血肉已經被腐蝕得一乾二淨,只剩下眼眶裡兩簇跳動的血火。
「你們……是妄機宜的弟子?」
白骨發出嘶啞晦澀的男聲。
「家師有命,送您歸西,前輩,黃泉路遠,您多擔待。」
白骨轟然一笑。
「哈哈……歸西!我蘇疆一生,什麼地方沒去過,豈會怕你一個黃泉地府!太上忘情,置之死地而後生,我終究要先於妄機宜一步!他不是陰陽家第一天才嗎?他不及我!不及我啊哈哈!」
「前輩是說飛升麼?」緋紅攜著一卷血經,那是她從蘇疆手上奪過的,「您修了太上忘情,又因為忘情而劍走偏鋒,走火入魔,一劍斬了您的戀人繁縷公主,如今心魔避無可避,就要屠盡繁縷公主在這座王朝的轉世。」
「小輩你懂什麼!」
白骨怒斥,「我為長生,當捨身大道,區區情愛,不過是過眼飛灰,攔我成聖者,當一腳踩碎!若非你扮作繁縷轉世,誆騙我來此,我早就羽化登仙,飛升上界!」
「前輩如何飛升上界?靠您身上這塊寂焉不動情玉嗎?」
白骨陡然一凜。
血經是假象,真正的成仙之道是他身上的寂焉玉。
蘇疆從一處洞天尋到此無情玉,玄妙無窮,導致他當場頓悟,連破三關,蘇疆也因此奉若至寶。
正是這枚寂焉玉的引領,他決心破後而立,殺盡一切與他有關的人物,斷掉所有牽惹他心緒的因果,包括他最愛的繁縷公主。然而潛心修煉千年,蘇疆停在了大乘不得寸進,他這才發現年少明艷的繁縷公主成了他的修煉陰影,於是重新出世,要斬殺她的轉世。
他沉聲道,「你想如何?」
「不想如何。」緋紅撕下他的血經,一片片嚼入口中,「您的太上忘情,大道無情,同葬了三千少女。」
她嘗著血經里的殷紅,嘴唇也紅得滴血,染上妖邪。
江霽抬眼望她。
緋紅緩聲道,「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。」
蘇疆冷笑,「怎麼?你還想為她們報仇?她們應該慶幸,身為螻蟻,卻能為本座的大道獻身!」
緋紅咽下了最後一頁血經。
「前輩說笑了,我非聖人,也一心求上,做不得天道至公。不過,您視萬物為草芥,將戀人如豬狗屠戮,這便是前輩的太上忘情道嗎?繁縷公主呀,可真是瞎了眼。」
蘇疆聲音發寒,「小輩,你犯不著譏笑我。你與這小子,皆是妄機宜一脈,也同修了他的太上忘情道。但他卻沒跟你們說,太上忘情每一代,只有一人能脫穎而出,終成大道至尊!不然我為何處處要與妄機宜相爭!我爭的是氣運!」
「我若不趕在他前,我就沒有機會了!」
他滿含惡意,「怎麼,還要裝著聽不懂?你們兩個必定是一死一生,一黃泉一碧落!若本座沒料錯,你們昨夜共赴巫山雲雨,可真是濃情蜜意!太上忘情不得動情,不得生欲,否則道毀人亡,可是你看看你們倆個——」
蘇疆呵了一聲,「道在,人也在……真是睡了個寂寞呢!」
罵得好!!!
系統激動不已,終於有人出手收拾這兩個愛情騙子了。
緋紅的掌骨被人纏繞住了。
江霽一身紅底金繡的嫁衣,也許是衣衫破碎,連帶著崑山玉君的氣質也憂鬱文弱了起來。
觀星台上艷陽漫灑,他那雙狸奴般的琉璃瞳亦流轉著幾粒澄光,清晰映出緋紅的面貌,「師姐,此人是在挑撥你我情誼,我江霽既敢交付情貞,往後大道並肩,絕不辜負師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