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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給她侍的寢?你們兄弟共侍一妻?」
「……」
魏元朔也聽說緋紅身邊有那麼一個醫家聖手,兩人曾是形影不離的,要不是他是盜天觀少主,只怕按宗政緋紅那貪戀男色的性子,早就生米煮成熟飯。此時他看他,面容清冷絕美,衣衫潔白飄渺,如同一朵雪山聖蓮,被人硬栽在床榻邊,心裡頭止不住泛酸。
「沒有。」
魏元朔低落道,「我是替嫁的,我哥跑了,我後來頂上,被她囚在了宮裡。她殺了我的親族,還要我做她的皇后……戰事已起,我趁亂跑出來,就是想拆解這情蠱。」他咬著舌尖,絲絲縷縷的疼痛纏繞著。
他知道,他不可能純粹愛慕她,也無法留在她的身邊。
他是魏朝的王爺。
國將頹敗,他的存在也失去意義。
「好,我幫你解!」
商陸毫不猶豫答應下來,惹得小王爺看了他好幾眼。
醫家冷漠道,「你脫衣罷,先聲明,我對男人沒有興趣。」
小王爺也被他激出幾分火氣,他咣的一下,褪了衣物,新吻痕疊著舊吻痕,囂張無比,「很巧,我也對男人沒有興趣。」
商陸:「……」
醫家收回自己的手指,「有點生氣,我不解了。」
魏元朔:「……」
系統跟著緋紅疲於奔命,還接到了男配們的數據情報。
男配[商陸]精神值-1%。
男配[魏元朔]精神值-1%。
男配[商陸]精神值-2%。
男配[魏元朔]精神值-2%。
系統:『……』
這倆有毛病吧?
系統給緋紅打小報告,『我懷疑小王爺跟神醫見面了!』
不然倆情敵怎麼能同時掉San值?
緋紅則是趕回魏闕,奔到蕉紗宮後,帶人鑽入密道,一邊抽空回它:『他們這麼閒,趁我跟男主開戰,他們順帶開個情敵茶話會?』
系統:『重點不是這個,重點是他們很有可能聯手!聯手知道嗎?你會背腹受敵,眾叛親離的!』
緋紅深以為然:『原來我這一次拿的是美強還慘的劇本。』
系統:『……』
它也想掉San值了。
緋紅從密道游出了護城河,冬日之中,她一身冰水,黑髮濕淋淋披在肩頭,像是蛻皮的美人蛟,她立即命令僚屬炸了這條密道。
「嘭!嘭!嘭!」
「陛下!危險!」
蕉紗宮驟然坍塌,魏殊恩不得不止住腳步。
差一點就要捉住她了!
他記得,這條甬道,通向的是……護城河!
「不好!」
他臉色微變,「箭樓有危險!」
只怪他沉浸在滔天仇恨當中,一昧追著她跑,勢要將兇手捉拿歸案,卻忽略了平常的算計。
魏殊恩當即調轉馬頭,而在途中,他遇見了從囚仙宮跑出來的倆人。
三人猝不及防來了一場情敵會面。
「……」
場面很靜默。
魏殊恩看了看左邊的替嫁弟弟,又看了看右邊的囚宮謫仙,他心裡長的刺非但沒拔起來,反而插得更深了,他雙眸幽深漆黑,「她胃口可真好。」
什麼都吃得下。
他在血海里煎熬,她卻跟其他男人快快活活的。
小王爺差一點做了宗政氏族的皇后,但是兄弟秩序分明,他在威嚴的兄長面前,總覺得自己是小的,是鳩占鵲巢的那個鳩,頓時有些心虛抓了下衣裳,生怕自己露出一點不體面的地方。與他相比,神醫商陸就淡定多了,甚至那清淡的容顏還多了一絲戾氣。
「魏懷慈,她殺了我師父,還將我囚鎖,不管你如何求情,我勢必要取她首級!」
商陸奪了一匹馬,翻身騎上。
那些傢伙們把他看得很緊,身上不容許有多餘的硬物,因此醫者是赤著玉足的,冷風吹起,白紗翩飛,他的腳踝也如同皎白的筍,光澤淺淡,又有硬勁,於是那上面一抹被囚禁的紅分外明顯。
魏殊恩瞳孔泛起漣漪。
「她對你用刑了?」
醫者長發鬆松垮垮扎著一條靈俏活潑的葡萄花穗,淡淡的粉黃之色,襯得青絲愈發烏黑如墨。
宗政緋紅那個小畜生,年紀不大,性子壞得要命,專門給他挑一些女子用的首飾跟衣裳,就連這一襲白衣,也是女式的,薄薄的,繡著淡金色的蓮紋,腰身被她故意收束得細細的,分外裊娜風流。
商陸不願意提及這些被折辱的細節,她是沒碰他多少,但他的心早就被她弄髒了,他勢必要她血債血償。
「這個你不必管。」
他瞳孔涌動著一絲血腥,「我不會讓她好過的。」
這種陌生凌厲的氣場,魏殊恩眯了下眼,「應戮仙,你解封了?」
他跟那老觀主有過一些交談,也知道商陸的過去。
他原先是一個山莊少主,姓應,天生劍心,習武一日千里,卻因為過於妖孽,而被父母懼怕,這些愚昧的男女找了一個愚昧的天師,算到了少主的克星之名,便打算活活燒死他,除了這污穢。
這一燒,倒是把少主燒得走火入魔,一夜屠盡山莊,死者個個面容安詳,還帶著痴迷的笑容,仿佛死前欣賞了一場絕世劍舞。
於是,世人稱他為應戮仙。
再然後,應戮仙被老觀主撿到,他有意塵封過去,也決心不再沾染鮮血,遂成了神醫倒水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