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優曇這百年來行走世間,就是為了找回遺失的佛牌。
沒有佛牌,修行緩慢。
他尋了很多隻白狐狸,沒一個是他要找的,反而借著各種機會要破了他這個得道高僧的色戒。
優曇很煩。
優曇很狂躁。
所以優曇現在對帶毛的有點生氣。
「你來找佛牌?」緋紅意味不明,「是被一隻狐狸偷走了嗎?」
那法相莊嚴的佛子詫異道,「你如何得知?是我師弟告知琴道友?」為了不毀壞賓客的清譽,他們隱瞞了此事。
緋紅聳肩,「不是,我猜的,因為我道珠被一頭狐狸偷著吞了三百年,想必它是個慣犯了。」
琴玉樓麵皮漲紅,他扭過頭,不願意再看甘香兒一眼。
慣犯!
畜生就是畜生,披了一層仙族的皮,那也不是正統!
他之前有多寵愛她,現在就有多失望!
甘香兒慌忙道,「不,不是我——」
就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剎,破損的腰帶里浮出了一塊玉牌。
甘香兒失血過多的臉當即火辣辣的。
眼看著那佛牌要離她而去,甘香兒咬了咬牙,撲住了玉牌。
佛子問,「你作甚?」
甘香兒哭哭啼啼,「我不管!反正這佛牌是我的!你,你要想拿回去,你就得救我,否則我吞了它,大家一拍兩散!」她也不想做得這麼難看的,可是她實在沒辦法了,那個女人太恐怖了,琴家三兄弟都難以抗衡她!
白紗之下,佛子蹙起了眉。
真麻煩啊。
因為那頭小狐狸的話,他的身旁已經迅速織起了一片看不見的功德網,結下了因果。
她死,自己也沾染業障!
優曇只得道,「琴道友,我佛牌與她牽連,需得許她一諾,你看,能否放她一馬?」
緋紅很痛快,「可以,你同我親個嘴,我就放了她!」
優曇:「……」
千年不見,他這道友是瘋了嗎?
優曇:「琴道友,小僧是出家人,能否換一個條件?」
緋紅:「那就做一場露水姻緣,我上你下,如何?你們和尚體力弱,我也不求你出力了。」
優曇:「……」
施主你這不是越來越過分了嗎?
優曇輕聲道,「琴道友,這是沒得談了?」
「你說呢?」
優曇嘆息,隨後,他用那雪鹽一般潔白的手指解開了緇衣,慢條斯理,當眾寬衣。
系統:『???』
男配這是放棄了治療,準備走上用身體感化宿主的墮落道路了嗎?等等,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啊,你矜持一點啊和尚!
緋紅仗著自己看得遠,吹了一聲口哨。
佛子看著柔柔嬌嬌弱不禁風,沒想到緇衣一脫,薄薄內衫貼著緊緻平整的肌肉,有著小公狗腰。
優曇姿態優美換上了絳赤色袈裟,手持金剛降魔杵,交織在朱紅與暗金中,鮮明璀璨,不可直視。
「琴道友,優曇好看嗎?」
佛子低眉。
「好看,就是脫得少了點。」
佛子微微一笑。
「琴道友過來,小僧羞澀,只脫給你一人看。」
系統當場龜裂。
緋紅還真上前走了兩步。
就在方寸之間,天變色,風狂吼,佛子在線暴躁。
「呔!你個混蛋!老子跟你認識萬年,要你答應個小條件,你推三阻四,是不是看不起我優曇?那狐狸毛你什麼時候剝不行,你非得現在剝不給我面子?老子的佛牌難道不比她重要!你還覬覦我的身子!你以為老子修金剛不壞身修得很容易嗎你個混蛋!」
「脫脫脫!脫你個鬼脫!出家人要守和尚道你知道嗎!」
優曇一杵子重重甩下。
「啪!」
緋紅的身影四分五裂,霧氣一樣逃逸。
「金蟬脫殼?」
優曇更覺暴躁了。
他花了一炷香換上了新買的法衣,還沒炫耀到半盞茶的時間,她就給跑了?不帶這樣打架的!
獄山迴蕩著緋紅囂張的狂笑。
「優曇,改日我再看你脫緇衣!」
最讓甘香兒驚懼的是她最後一段話:「那頭帶毛的,你聽好了,我想殺的人,今日殺不了,那就明日殺,後日殺!仙要護你,墮仙!魔要護你,弒魔!妖要護你,斬妖!佛要護你,睡佛!他日再見,必取你命!」
優曇:「……」
過分。
殺和尚就殺和尚,幹嘛還要睡他?都說了出家人要守婦道!
甘香兒則是整張臉都嚇得白了。
琴銀夜正要安撫她,就見優曇又開始當眾寬衣,一層層褪下,又一層層疊好,不容許有一絲褶皺。
「……」
優曇動作優雅換上了緇衣,又是那副無悲無喜的得道高僧模樣,他柔聲道,「施主,不必害怕,方才那只是小僧惡的法相,用來嚇跑琴道友。現在她已經走了,你性命無憂,小僧也該要回自己的佛牌了。」
甘香兒緊緊攥著佛牌,如同攥著一根救命稻草,她可憐兮兮地問,「小師父,你,你這佛牌能給我防身嗎?我太害怕了,她一定會再回來殺我的!」
「廢話真多,她殺你關老子屁事!」
甘香兒瞪直了眼。
優曇也仿佛被嚇到了一般,雙眼繫著白紗,柔弱道,「是誰?是誰在說話?為何用小僧的聲音?小僧與你有何恩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