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緋紅:『?』這是罵我嗎?
系統:『?』這是罵宿主嗎?
緋紅見慣風浪,她很冷靜地說,「稍等,我去查個資料。」
看看惡魔是什麼原初形態的。
哥哥:「?」
五分鐘後,緋紅抬起頭問他,「你喜歡兩隻翅的還是四隻翅的?」
哥哥遲疑地說,「兩隻會更帥的?」
「好,我要現原形了。」
一根漆黑羽毛划過他的睫毛。
病房裡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座人跡罕見的黑島,他的床下被鮮紅的海水拍擊著,原初惡魔的雙肋鼓動著,抽出了兩扇遮天蔽日的羽翼,血紅的鱗片從腰部一直蔓延到了眼尾,呈現一種灼燒之後的猙獰,嘴唇紅得仿佛滴血。
他小聲地說,「你沒有角嗎?據說惡魔角是力量的象徵。」
惡魔:「……」
隨後,緋紅額頭蔓延了一塊紅斑,它鼓動著,很快破開皮肉,生出了兩隻鋒利的山羊角,它們不可救藥地,猖狂地往腦後盤踞。
哥哥下意識道歉,「對、對不起,長角是不是很痛?」
緋紅卻問,「要摸一摸我的惡魔羊角嗎?」
他微紅著臉,「……要摸。」
於是緋紅的惡魔角被一雙人類的修長白皙的手盤了半天,盤得他身體越來越燙,呼吸也愈發急促。緋紅不得不制止他,「摸個角都給你摸出春藥的效果,好了,你該睡了,明天很快就到了,到時候給你摸個爽。」
一張紙從他枕頭後飛了出來,轉眼落在緋紅的手上。
「嗯?免責聲明?」
她唇角微翹,「怎麼,怕我弄死你?」
他緊張起身,「不是,我——」
「呼哧。」緋紅吐了一口氣,紙張化為飛灰,她覆蓋下來,奪他唇邊一個吻,「許粒,你要做好準備,上了我的賊船,想下去可沒那麼容易。」
分明是威脅的話,他狂跳的心臟逐漸平穩,「……嗯,我知道,以後不會了。」
第二天,哥哥被推進了手術室,他目不轉睛,一直看著一個地方。
護士感到奇怪,也回頭看了一眼,空無一人,她就問,「你在看什麼啊?別擔心,也別害怕,我們醫生都是最好的,你會沒事的。」
視野之中,惡魔長著猙獰的山羊角,漆黑的羽翼垂下,靜立在一旁,血紅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瑪瑙。
恐怖畫像般的驚悚又艷麗。
哥哥彎了彎唇,語氣軟得像化了,「嗯,謝謝您,我不害怕。」
他的惡魔愛人在注視著他,如同某種力量,驅散了他所有的不安。
手術前所未有的成功,哥哥修養一段時間之後,恢復了健康,被治癒的心臟比常人還要強壯,就好像被施了法。
醫生們感到驚奇,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例,拉著哥哥到處檢查,他們自費出錢,最後還是弟弟許燃拉著臉,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。
他訓斥哥哥,「他們讓檢查你就檢查嗎?你當什么小白鼠啊?」
哥哥笑著,「也沒什麼,能為國家醫學做出一點貢獻,我很榮幸。」
弟弟一噎。
他哥心臟是好了,但性格……是不是溫柔得過分?以前哥哥只對他好,對外界都保持著一份清醒的警惕,看似溫柔,實則包裹著一層堅硬的鐵絲,將善良跟惡意都隔絕在外。現在他就像是放下了什麼重負,肆無忌憚地接受人間對他的饋贈。
勇敢的,不再害怕。
弟弟:「……草,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嗎?」
該不會是被醫生掉包了吧?
哥哥:「如果你是說你四歲還尿床的話,那我應該是你哥哥,畢竟床單是我換的。」
弟弟:「……」
是親哥無疑了。
晚飯時間,哥哥被允許吃了一塊辣椒片,很小,還不如半個指甲蓋,但他滿足地眯起了眼睛,「原來辣椒,是這種滋味的。」他一直生著病,飲食也很嚴格,不碰任何辛辣食物,嘴裡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味道,像喪失味蕾一樣可怕。
「下次,我還想喝點,酒。」
她前一次過來,唇齒就帶著點酒味,不濃,淺得像是某種花香。當然,也可能是他的某種濾鏡,他覺得惡魔每一塊骨頭都是絕美的,包括她的體味跟氣息,沒有任何的缺陷。
哥哥舔了舔唇,仿佛還殘留著辣椒塊的酥麻。
「不行!」
弟弟嚴厲拒絕他,「許粒,你別以為你病好了,就可以放肆了!你給老子安分點!不然,我告訴你女友你不聽話!」
哥哥被飯粒嗆到。
這種被請家長是感覺怎麼回事?
「我不喝了,肯定滴酒不沾,你別告訴她。」哥哥無奈妥協。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弟弟坐了回去,又故作無意地問,「你都出院那麼多天了,她怎麼沒來看你?」
該不會那個傢伙對病美人有著某種執念,一旦哥哥好了,就不要他了?
草,他會想打死那個女人的。
「她……來的方式很特殊。」
有時候是床頭。
有時候是床底。
哥哥有些不好意思,「我見過的,只是你看不見的。」
弟弟表情逐漸失控扭曲,這要不是哥哥的手術成功,一直有人安排活動,他真的會覺得哥哥是跟鬼在談戀愛!
吃完晚飯後,許燃去洗碗,哥哥被他趕回了房間,「你收拾下,開窗去一下霉味,好久沒住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