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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露白痛到麵皮痙攣,他一掌劈下,還沒落到肩頸,又被緋紅膝骨猛烈撞擊銀籠,幾乎碎了一般。
「嗚!」
他滿嘴血腥,又遭受非人痛楚,喉嚨不由自主發出細微嗚咽。
周露白渾身冷汗,軟綿綿倒在緋紅的懷裡。
「早這樣不就好了嗎?非要受點苦楚。」
緋紅對自己的傷勢並不關心,鮮血總能刺激到她的無上快感。為了不弄髒婚服,她撿起周露白一件單衣,擦拭完了血跡,再給他換上婚服。
周露白喘著氣,眼睛充血瞪著她。
系統則是聽到一連片的提示音。
[男主周露白虐心值5.2%……27.8%……33.3%……]
習慣了!
淡定了!
它超脫了!
以前是虐文男主用盡各種手段,威脅家人,威脅朋友,強迫心如死灰的女主為他穿上喜服,現在風水輪流轉,男主被女主扒光了衣服,一件一件給穿上去的,她連內衣都不放過!
真他媽的慘。
系統都不忍看男主的慘狀了。
而且它很懷疑宿主是故意的,室內明明還有兩個人,雖然迷得神志不清,可還是醒著的!
她就在人殺手眼皮底下欺辱他們的主人!
造孽啊。
周露白被她屈辱擺弄,隱忍喘息,冰冷道,「寇緋紅,我今日不死,我扒你皮,我抽你骨!」他要她永生永世,魂飛魄散!
中單穿好之後,緋紅為他披上黑底赤緣的外衣。
女人笑眯眯地說,「好,我等你,最好把我五馬分屍!」
女帝撫平衣領,親手為他疊好玄帶。
周露白對今夜永生難忘。
他以為那日冠禮,這女人折辱他已是突破底線,沒想到還有更過分的,在她與長兄的大婚前夜,他被她壓在身下,衣裳一件件剝開,喜服一件件穿好,他堂堂男兒,竟如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任由宰割!
緋紅抱住人,靠在床頭倚著。
她取下周露白的束髮金環,黑簇簇的長髮披落下來,鳳眸含著一泓冷峭,比青鋒還要冰寒。那黑璽玉般光澤的婚服穿戴在他身上,從一輪亘古清冷的月,變成了極為繁艷的桃火,唇色仿佛能燃燒起來。
「寡人明日來接你。」
緋紅輕笑。
「你最好不要鬧出什麼么蛾子,否則整個司馬府都為你陪葬,又或者說,我很想知道,司馬之子的閨房裡,怎麼會潛伏兩個男性殺手。」
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,轉身就走。
「周露白,你識相點,乖乖入宮,等寡人玩膩了,殘花敗柳,自然放你走!」
周圍又多出了幾道陌生氣息。
周露白冷淡垂下眼睫。
殘花敗柳?
那便試試是誰先殘先敗!
次日,天光大亮,普天同慶,大司馬府所在的珠璣街車馬繁多。
司馬府要出第六位鳳君了!
金烏墜,天子迎。
「竟然是至尊親迎啊,這位鳳君真了不得!」
「聽說周家大郎克妻……」
「噓!你不要命了!什麼克妻!這可是鳳君,那是她們沒福氣,這位註定要被至尊迎娶的!」
「對,對的,我就說嘛,周家大公子肯定是陛下摯愛。」
「此話怎講?」
「那周小郎君拒婚了陛下三次,陛下卻遲遲不發,為的是什麼?自然是為了大周做鳳君!」
眾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那人談興更濃,「你們想啊,大君先前克妻,咳,怎麼說也有點影響,對吧?貿然求娶,朝臣肯定不同意啊,於是陛下便自降身價,三次求娶小君,那小君也有心上人,一定會拒的對不對?如此一來,陛下三番兩次求娶不成,必定讓朝臣憂心,第四次再娶大君,誰敢不從?天家若無子嗣,是後患無窮啊!」
人群一陣唏噓。
「原來如此啊!陛下真是用心良苦!」
用心良苦?
的確是用心良苦!
周露白冷笑不已。
直到出門前,大司馬府的人都不知道新郎被調換了。
他跟周黎書身形相似,又被她弄得筋骨浮軟,喉嚨失聲,這蓋頭一披,牽線木偶般被拉扯走動,誰認得出來?周父只當他是羞澀,不肯出聲。此處婚嫁不比他處,沒有嗩吶吹打,莊重肅穆,無論是行進還是停止,都是靜幽幽的,偶爾能聽見周父一兩道哭聲。
周父出門前還囑咐他,要以妻主為天地,生兒育女,延綿子嗣,不愧對列祖列宗。
生兒育女?
很可惜,他生不了,如果有機會,讓女帝多生幾個。
周露白漠然地想。
「嘭——」
鳳輦重重墜地,周露白還沒恢復力氣,狼狽摔到一側,還未多想,一柄彎刀架在他脖頸上。
「鳳君可別亂動,您細皮嫩肉的,這刀槍不長眼,傷了您鳳體可不好!」
周露白心頭一寒,聽見外頭的虎賁將領憤怒大喊。
「青巒王!你是至尊至親,你竟敢反?!」
「太宰大人?怎麼是您?不,這不可能!!!」
「快!快保護陛下!」
「該死!他們怎麼會?我們被出賣了!」
「殺!殺光反賊!」
呼喊聲,喘氣聲,哭泣聲,金戈聲,天子大婚巡街爆發成一場恐怖絕望的動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