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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師:「……」
跟了這個女人這麼久,她什麼德行你們不知道嗎?
她調情得越狠,咱們犧牲得也更慘烈啊!
譬如洞冥軍的白都軍主,是個俊俏風流的白面小生,這個女人把對方摸得面紅耳赤,轉眼就把白面小生丟進了一家即將關門大吉的小倌館,讓他刺探元魏軍情。可憐那白都軍主,年紀輕輕,就忍辱負重當起了老鴇,每次過來稟報,一身脂粉氣兒,那眼神哀怨得都能滴出水來。
國師瞬間覺得自己的待遇高了不少,雄心壯志道,「臣,定當讓他們服服帖帖的。」
緋紅笑道,「不錯,有白都軍主的氣勢了。」
國師萎了。
轉眼間到了冬末春初,緋紅持著四章符,調動著洞冥軍、幽流軍、燭陰軍、微音軍,圍攻七大重鎮。
而鎮守戍邊的總兵官們的絕望一日比一日重。
不帶這麼玩兒的。
你四軍齊出也就算了,可你他娘的,你敢瞧瞧你背後有多少人?
龍荒十三部,部族養出的馬兒神勇剛烈!
雲赫連天,糧草輜重,全包了!
還有更名為龍章的海市,動不動就布置一些音殺陷阱,導致他們發生了數次死傷慘重的營嘯!
至於朔漠?
因為友軍過於充足,他們都還沒有上場!
可惡,我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,流汗不流淚,決不可被她欺負哭!
各鎮的總兵官們煎熬了數月,被騷擾得兩眼發昏,經常是飯碗剛端到一半,茅坑上到一半,外面就來稟報,那群臭不要臉的土匪又來攻城了!他們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著,大冬天嘴裡還起了火燎子,他們實在扛不住了,字字泣血,上報天聽,期盼帝王御駕親征,親手收拾了這個小混蛋!
她真是不干人事啊!
魏殊恩原本想坐鎮儀都,直接耗死緋紅的,看見血書之後,微微皺眉,改了主意。
不能再放任她騷擾邊境了。
他的聲望值跟威信度一直在掉,雖然很細微,但螞蟻多了,大象也會感到困擾。
魏殊恩沉吟片刻,讓宮人喚來了四王爺跟七公主。
七公主還是老樣子,她在外頭跟一個西席先生好上了,還生米煮成熟飯先斬後奏,太后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,她知道大兒子的脾性,趁他在域外還未歸來,直接辦了婚事。
魏殊恩回來之後,立即著人調查那西席,對方家世清白,就是個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兒,出來混口飯謀生,誰知道得了公主的青眼。
但魏殊恩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疑慮,他暫時還未完全信任駙馬。
至於魏小王爺,他卻是換了個模樣,往常他吵吵嚷嚷,說要闖蕩江湖,身上還是一股天潢貴胄的氣質,喜穿顏色淺淡典雅的盤領長袍,衣裳必有繁複花紋,龍睛鳳頸,乍一看像個潑天富貴、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兒。
而今日宣召,魏殊恩看胞弟穿了一襲暗紫色寶相花窄袖衫,腰佩通犀,腳蹬烏靴,色調沉暗尊貴。
七公主抿唇笑道,「方才我還把四哥錯認了,實在是太像哥哥了。」
魏小王爺臉熱無比,「我,我是要出去打獵的,自然要穿得利落一些。」
魏殊恩深深看他一眼。
兄妹三人寒暄一陣,魏殊恩才說明意圖,「為兄要去一趟邊境,自然會有替身坐鎮儀都,他的行事我已安排,又有元宰輔佐,你們不必過多憂慮。不過這人得了一張尊貴麵皮,野心也會隨之膨脹,在我外出期間,你們二人務必要替我好好看管他。」
魏小王爺輕微咬唇,有些胡思亂想。
什麼叫得了一張尊貴麵皮?
他跟皇兄是雙生子,除了身上那些不同的傷痕,其餘地方都一模一樣,皇兄這是在敲打他嗎?
「哥哥這是要千里追妻去了?」七公主魏妙熙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料的樣子,她還從袖口拿出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小龜香囊,促狹道,「這香囊是我為未來嫂子繡的,本來以為很快就能送出去,不曾想哥哥的終身大事拖到現在,哥哥替我帶過去罷,當是妙熙給嫂子的見面禮!」
魏殊恩倒是沒什麼矯情的,他一併收了,「我替你給了,她要不要,為兄可不保證。」
七公主笑嘻嘻的,「哥哥放心,我與嫂子早就神交千里,還未見面就覺得熟悉無比,肯定是上輩子的故人,嫂子定會收下我這份情意的!」
魏殊恩睨她,「口氣這麼狂?看來你那駙馬沒拴著你。」
七公主嬌嗔道,「什麼拴呀?說得我好像一匹小馬似的!皇兄,我長大了,可不是當初父皇駕崩那個只會抱著粉藕哭的小孩子!」
說起粉藕,七公主又高興了,她滿殿追著狸奴跑,好不容易將小傢伙捉在懷裡,對方一副要炸毛的樣子。
七公主只得遺憾放下去。
粉鼻頭一溜煙躥上了小王爺的烏靴,顯然是極為親近的。
七公主羨慕無比。
魏殊恩又留了他們的飯,兄妹三人其樂融融好一陣,此事傳到太后耳中,又親自送了一蠱熱湯過去,一家四口溫情無限。當夜,魏殊恩喬裝打扮,讓替身接替他的擔子,他沉聲吩咐,「不管發生什麼事,務必要保護好太后他們!」
替身嚴肅頷首。
魏殊恩披上裘衣,一騎絕塵。
「嗶剝嗶剝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