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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夏小姐,你怎麼來了?」
秘書掛上和善的微笑。
夏依依羞怯低頭,「我,我給小厭煲了湯,他,他最近忙,又不好好吃飯。」然而秘書一看她,燙卷的大波浪,一字肩連衣裙,走動之間陣陣香氣,刻意在模仿風情,哪裡還有不明白的,他貼心關上門,「您有事吩咐。」
秘書盡職盡責為頂頭上司創造幸福生活的機會,而他一轉身,瞬間對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。
秘書:「……」
藥丸。
桃色緋聞的女主角拎著一瓶皇家禮炮,祖母綠的針織魚尾包臀裙,舉手投足美色流蕩,「我來的不是時候?」
秘書冒著頭皮,「是有點。」
緋紅飛起眼波,當著秘書的面開了門。
「嗨。」
她鎮定自若打了個招呼。
「介意一起玩嗎?」
夏依依一個踉蹌,把湯水潑到戚厭的身上,她抽了紙巾,連忙擦拭他的胸口,場景頗為曖昧。
緋紅吹了聲口哨,「白襯衣,透的。」
戚厭的修養功夫被她破得乾淨了,他拂開夏依依的手,「你出去,別來送湯了,我不愛喝。」
緋紅煞有其事。
「虛不受補。」
戚厭冷冷睨她一眼,「成天到晚鬼混,你真當我不敢收拾你?」
秘書扒著門縫看,這一對兒只要是湊一起,那就是天雷勾動地火,夏依依准得淪落為背景板,每次都不例外。果然,沒過三分鐘,夏依依再一次被氣得跑出來,雙眼通紅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男人的冰涼嗓音流了出來。
「關門。」
秘書還愣了下,「啊?」
「關門,鎖死。」
戚厭重複。
秘書:這個死字就用得很靈。
於是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兩位倖存者。
緋紅環顧一圈,不管她來了多少次,都不喜歡戚厭的地盤,一片灰沉色調,性冷淡得過頭。她隨意坐上了辦公桌,傾過身勾纏他的氣息,「這場仗我們乾淨漂亮地贏了,你怎麼還對我擺著這副死人面孔呢?高興一點嘛。」
戚厭說,「你沒懷孕,你騙我。」
緋紅詫異,「我什麼時候沒騙過你?你趁早習慣好嗎。」
她撕開酒瓶最外層的錫箔,弄得鐵絲鬆弛之後,拇指壓住瓶口,在酒瓶的轉動中,嘭的一聲,木塞飛進掌心,整個過程賞心悅目。
絲絲縷縷的冷氣自瓶口淌了出來。
就如同她眼底流動的妖氣。
「闞定權他死定了,你們的婚姻關係會自行消亡。」戚厭平靜地說,「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權,維持你紙醉金迷的生活,但是,有一個條件。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廝混交配,否則我會再次讓你一無所有。」
「金緋紅,我不開玩笑。」
他已經很能容忍她的放縱了。
緋紅飲一口琥珀般的酒液,入喉濃烈深沉。
「好喝的,嘗一下?」
戚厭不愛菸酒,秘書也遵照他的囑咐,非正式場合儘可能讓他遠離,連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。
唯獨緋紅喜歡在他的雷區蹦迪。
她愛酒愛煙愛美人。
「我不喝。」
他拒絕。
於是那一口酒液哺了過來,濕潤的煙燻感,混合著橡木的香氣。
緋紅手指插入他的黑髮。
眉目含情,聲色喧囂。
戚厭這一尊冰冷精緻的玉雕被緋紅扔進了烽火里,他陰沉壓抑不肯露出半點聲息,眼褶子很淺,暈散出一片紅。緋紅覷他頸後一眼,汗透脊背,火燒天野般波瀾壯闊,她妖妖嬌嬌地喊他,「嫣嫣,嫣嫣,你紅得像小西瓜。」
什么小學雞情話。
戚厭被她喊得心浮氣躁。
「閉嘴!」
當戚厭再一次醒來,百葉窗被人拉開了一條縫,陽光曝灑進來,他不適應遮了遮眼。身上鋪著一條空調薄毯,那件被夏依依潑濕的襯衫放在桌面上,疊得很整齊,如同妻子為丈夫整理衣物般規整仔細。
戚厭眼神莫名。
然而等他過仔細一看,領口插了一張空白頁,對方用口紅塗著字眼。
——身為霸總竟然沒有四十分鐘,嚴重差評,請你反省下自己。
戚厭被氣笑了。
他抽出這張口紅頁,正要揉碎扔垃圾桶,冷不防地,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跡。
——弟弟活更絕。
「……」
她火上澆油一向很絕。
戚厭面目冷肅,撕開了紙頁,就像是活活剮了緋紅的皮。
接下來的三個月,闞氏被鯨吞蠶食,戚厭擺出收購意圖,而緋紅作為闞氏高層,利用金色降落傘計劃得到了一筆巨額補償,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資本王朝。某一天,戚厭發現這枚棋子失控了,她不再隨叫隨到,見她一面難如登天。
她開始敷衍他的信息。
她不再吻他。
金絲雀不願意再進入籠中。
但沒關係,他折她一次,就能折她第二次。
第15章 豪門文女主角(15)
一月份,金信集團股份發生劇烈變動,新股東強勢入席。
誰也沒想到,在集團風頭正猛的當下,那位殺伐果決的金氏大小姐突然離席。
轉讓股份,自立門戶。
她來得熱熱鬧鬧,離開也轟轟烈烈,不顧他人的目光,在別墅里高調辦了一個離職派對。新股東似乎是她的追求者,毫不猶豫第一個報名參加。其餘高層人員則是處於一種觀望的狀態,等著戚厭這位首席代表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