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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爺吹鬍子瞪眼,「男人的年齡是你能問的嗎,我是來給我孫子參賽的,我搭積木,當年可是一把老手,絕對殺得你們這群小娃娃片甲不留。」
秘書木著臉。
又來一個家屬參賽的,人類果然是個巨坑。
這群情敵真是太不要臉了,小的搞不了還讓老的出馬!
上午十一點,光航大廈籠罩在一片火熱的比賽氛圍里。現在已經沒人追究新郎為何逃婚了,他們更加關注的是誰能拔得頭籌,贏下唯一的新郎名額。各方交頭接耳,摩拳擦掌,對這一次的積木比賽滿懷信心。
小遊戲而已,他們童年又不是沒玩過!
婚桌被清空了,放著一箱箱積木,一席十名選手。
系統異常淡定。
它身為虐文老大哥,什麼名場面沒看過。
不就是新郎逃婚嗎。
不就是新娘換新郎嗎。
不就是……個屁!
它要不是不能現實化形,當場就能揪著女人的衣領開麥咆哮了。
『你瘋了吧?你這樣弄男主還怎麼回來?你痴情人設崩了啊!!!』
所有的事情都有得力幹將去做了,緋紅這個當事人反而悠閒,她踱著步,觀賞起了堆成小山的新婚禮物。她打開了一個木盒,裡頭是玲瓏剔透的玉鐲,正好襯她的旗袍婚紗,於是緋紅褪下了自己的鍍銀雕花手鐲,換上了新的首飾。
那玉鐲在腕間流轉著溫婉通透的色澤。
系統突然懂了。
銀鐲她戴了四年,說換就換,毫不留戀。
女人的笑聲多情而涼薄。
『崩就崩了。』
她天生放蕩,貪於歡場,更不是長情之徒。
裝得了一時,裝不了一世,所以換一個來愛,是再正常不過了。
系統就是大驚小怪。
上午十一點半,限時積木大賽正式開始,每一層樓的監督員開始走動,防止參賽人員不要臉作弊。
巧的是,許粒、闞如意和鶴嘯山安排到了一桌。
三人之間瀰漫著一種莫名的焦灼氣場,戰意沸騰,殺氣沖天,讓旁人忍不住避退。緋紅斜了一眼,小秘書滿肚子壞水,可真行啊,把這群跟她有關聯的都湊一桌。而三人被她一望,背脊發緊,都不敢回頭。
不止是她,有家室的賓客們也紛紛看過去。
這一桌几乎都是積木高手,個個拼得又快又穩,奪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。特別是那個穿著白色T恤的美少年,手指纖細乾淨,玩起積木來賞心悅目,宛如精緻油畫。旁邊的雙馬尾冷哼一聲,加快速度,竟然超越了許粒的進度,旁人發出驚呼。
鶴嘯山落後兩人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。
倒計時3分鐘。
雙馬尾拼了十分之九,許粒拼了十分之八,鶴嘯山則是十分之七。
許粒受傷的手部開始發抖,因為疼痛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,他死死咬住唇縫,不小心咬破了,血流到下巴都沒有發現。
他要贏。
鶴嘯山看了他一眼,滿口血腥,愣住了。
倒計時2分鐘。
雙馬尾模型近乎完成。
許粒眼睛充血,胸口涌動著暴戾,95%、96%、97%……
不夠……他媽的不夠啊!
倒計時1分鐘。
許粒突然挑釁,「闞如意,你有早戀對象了吧?參加比賽什麼目的?我記得你喜歡男人的啊?」
雙馬尾怒吼,「你管我呢,我拯救世界不行啊!!!」
許粒繼續擾亂軍心,「哦,原來是個移情別戀的傢伙。」
雙馬尾惡狠狠瞪他一眼。
「混蛋,你再說說試試看,姑奶奶不爆你狗頭!」
許粒絲毫不懼怕,「你爆啊,我跟姐姐做的時候,你還跟早戀對象卿卿我我吧。」
「啪——」
闞如意惱羞成怒,整個模型摔許粒腦袋上,積木嘩啦啦地散開。
許粒早有所料,用後背擋住襲擊,保護了自己的成果,儘管臉被砸出了好幾道紅痕,看起來格外悽慘。
闞如意就知道自己中計了。
「可惡!你個卑鄙小人!」
她氣得哇哇大叫,上手勒許粒的脖子,他臉色因窒息漲得通紅,手下動作不停。
「滴!時間到!」
裁判員發出哨聲。
許粒手指痙攣,抖動得很厲害。
闞如意嚇了一跳,連忙放開了人,許粒就像一尾瀕死的魚,腦袋昏沉,一頭栽進玻璃桌里,磕得脆響,額頭腫了個大包。他拼命地喘息,喉嚨宛如烈日沙漠,心口更像是裂開一條縫,疼得錐心刺骨,他痛苦弓起了背。
他可能要死了。
許粒這麼想著,連抬臉的力氣都沒有了,他費勁轉動眼珠子,試圖捕捉那一道身影。
看她最後一眼。
一綹黑髮垂在眼前。
他看到了兩扇鎖骨,他曾經日夜舔咬的禁區。
「恭喜,弟弟,你贏了。」
她含笑著說,套著玉鐲子的手摸上了他毛扎扎的腦袋。
「弟弟真棒。」
許粒心臟抽痛,眼淚無法抑制淌了出來。
老子他媽的終於能回家了嗚嗚嗚。
而系統聽到的是——
『滴!男配[許粒]虐心值100%,已超過男主[戚厭]虐心值96.8%,雙方世界氣運追平,比例為1:1,自動開啟主配更換權限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