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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是生死逆轉六合丹,師尊,快吃,快吃啊!」
「還有,還有這八荒鎮元靈!」
他歇斯底里,甚至忘記了以往的身份尊卑,粗魯捏著緋紅的嘴,把那一瓶瓶丹藥灌入她的喉嚨,試圖挽留住她的一線生機。
還有什麼比自己親眼看著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更加絕望?
[男配(石扶春)虐心值:99.4%]
系統熱淚盈眶,我去,我終於看見這個小變態的虐心值了!人家佛子跟妖皇都滿了,就他!
果然,只要宿主被虐才能真正虐到小變態!
說不定宿主再吐幾口血,那虐心值就到手了。
緋紅:『統子,你在想什麼壞事?』
系統心虛:『我沒有,別亂說!』
不知何時,佛子落在了石扶春的身邊,他掏出一株又一株的青的、紅的、紫的蓮蓬,剝下各色蓮子,遞給石扶春,其中甚至還有老人參的鬚鬚。
老龜不敢相信,這個慣來跟它哭窮的小子簡直比它還富有!
老人參更加不可置信,難怪它總是感覺自己的鬚鬚長得不夠快,原來是這混蛋小子給它偷了!虧它還擔心受怕自己禿了!
隨後就是小妖皇艷歌行,他把他所有的珍藏都拿出來了,這要不是場合不對,眾生都能對著這一堆寶山流出口水。這群人本是勢如水火的情敵,但在緋紅的生命面前,都放棄了所謂的嫉妒與不甘。
「好粗魯啊你。」師尊七竅流血,竟還笑得出來,「餵點吃的,把為師的嘴都弄破了,真壞。」
小徒弟的雙眼汩汩流出血淚。
這小變態心狠手辣,哭起來卻是格外的梨花帶雨,楚楚可憐,他甚至帶著一股弱氣的哭腔,「別,別說話了,又流血了,您吃多點行不行?」
「吃不下了。」緋紅嫌棄,「這蓮子太苦了,一點甜味也沒有。」
眾生:「……」
那可是諸天最頂級的傷藥了,他們尋常都吃不到一顆。
下一刻,石扶春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大把圓硬的蓮子,嘴角都被自己蠻橫的行為刺破了皮,溢出紅血,他不在乎,擦也不擦,就挺直了腰杆,把自己送上。小徒弟長手長腳,勾住了緋紅的脖子,就用那淡紅靈活的舌尖推著,不帶絲毫的欲色,將一顆顆潮濕的蓮子渡入了她口中。
緋紅同時嘗到了蓮子的苦心和小徒弟舌尖、眼淚,真是有苦有甜,滋味絕美。
上一次小變態這麼哭的時候,還是在第三世。
跟她做要哭。
她斷了情根他也哭。
現在她要死了,這小子就哭得更厲害了。
緋紅惡劣地想,那完了,今天小變態怕是會哭得肝腸寸斷、一塌糊塗。
想想就爽爆。
系統:『……』
宿主你想什麼可以自己想,不用跟系統溝通的。
老龜首先打斷了這一對「生離死別」的師徒,「咳,首徒,你已經為紅帝陛下續了一線生機,再多吃也無效的,反而浪費。」
這話讓白衣首徒惡狠狠瞪了老龜一眼,兇狠頂撞它。
「老和尚,我樂意,浪費關你什麼事!」
緋紅捏住這小凶崽子的後頸,「怎麼跟長輩說話的?」
石扶春瞬間變臉,軟嗒嗒地說,「一瓣師父慈悲為懷,才不會跟我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計較呢,您說是吧,一瓣師父?」
緋紅聽見這話,心想,你毛都沒長齊,勾引女性長輩倒是一套一套的。
老龜還真沒把石扶春的挑釁放在眼裡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它都給師弟跟佛子收拾爛攤子不止一回了,早就養出了超乎尋常的心境,於是也寬厚笑了笑,「無妨,石小施主一片赤誠,蒼天可鑑,老僧也動容。」
什麼叫只有他一片赤誠?佛子很不滿從後頭捅了老龜一下,你怎麼不把老子加上呢!
首座想了想,也捅了老龜一下,師哥,貧僧也要加上。
老龜:「……」
你們兩個幼稚鬼夠了。
石扶春被老龜誇得滿面紅光,看它也很順眼,頗為客氣,「不知一瓣師父剛才打斷我與師尊,是想要說些什麼?」
事關諸天生死,老龜雖然講究與萬物同存,但也不能袖手旁觀,它緩緩道出緣由,「此字為罪,老龜我曾在恭行天罰中看過,它可能是天道之言。」這話一出,場中的氣氛愈發沉凝,老龜頓了頓,繼續說,「此劫兇險,老龜想請出三佛,為我們窺探吉凶,做好應對。」
緋紅的眼瞳烙著罪字,妖異又混沌。
「梵帝是想要我們助您開佛眼?」
老龜看了一眼優曇,隱晦地說,「優曇修未來佛,更需要一個穩定的十方佛眼。」
這就是佛子跟緋紅的淵源了,雖然她這一世沒有奪走優曇的十方佛眼,但她與優曇共享這一份佛力,也因此緋紅的法相中開了一片紅曇。
「可以。」
一聽她同意,老龜鬆了口氣。
然後在石扶春嫉妒得滴血的眼睛中,緋紅走到優曇身邊,從後頭抱住了佛子的腰身,很瘦,很硬,又像是一截超塵脫俗的青蓮根莖,清冷的曇花香氣湧入鼻腔。對方雙眼蒙著一段飄渺白紗,冷不防被她從身後一攬,他一個哆嗦,皮膚敏感到泛起一粒粒疙瘩。
「佛子。」她的聲音含著笑意,「我來,還你一個穩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