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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探一面為自己的主子強大而高興,一面對長公主的行為感到迷惑。
「至於嗎?都兩年了,小倌館都要倒閉了,長公主還不把神醫抓回去?」
最令他們感到不解的是,神醫得罪了人,當晚長公主就把那中年權貴睡了一遍,還讓他不要找人麻煩,否則她再也不跟他好了。
暗探:「???」
人家有家室的啊,你也不嫌啊,我的公主!!!
總而言之就是很迷惑,長公主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龍生九子,各有不同。
「別提了,你是不知道前太子,那更離譜,都要當敵國公主的駙馬了。」
「……啊?不是吧?前太子潛入這麼厲害?」
「厲害個什麼呀,聽我那兄弟說,人家是真的陷進去了,之前還寫一兩篇祭奠國主跟國主夫人的,那叫一個感人至深,現在徹底擱筆了,還把一些宗政皇族的痕跡都給燒毀了,我看前太子是不肯回頭了。」
暗探們心有戚戚然。
「主子可真不容易,難得有兄弟姐妹,以為可以扶持,同舟共濟,結果全是拖後腿的!」
「唉,別說了,還不如沒有呢!」
「真讓太子跟長公主復國,我家老先生死不瞑目!」
「不是,他們到底怎麼下得了嘴啊,那可是殺父、殺母、殺我含章子民的仇人,我的刀都饑渴難耐了!」
「嗨,還能有啥,愛唄!」
眾暗探被這個答案惡寒了一陣,隨後就說,「這是第三年了,既然長公主做不出什麼功績,也不肯抓人回去,我們只能動手了。」
他們一致達成默契。
長公主終於找到了機會,約她的心上人去亭中見面。
那謫仙一襲輕衣,束著雪般的髮帶,整個人也好似一株細瘦清寒的梨花樹,他取下診箱,進入正題,「姑娘有甚麼不適?」
長公主目不轉睛,嬌柔地說,「我得了一種病,吃也吃不好,誰也不睡著,一閉上眼,都是同一張臉。」
她湊得近了,香氣撲簌而來。
「姑娘應是得了相思病。」謫仙又把箱子挾上了,轉身就走,「此病唯有姑娘的心上人可解,在下告辭。還有,在下的時間很珍貴,請姑娘玩耍也要看人。」
長公主笑得花枝亂顫。
「蓮大夫,你既然來了,怎麼還想著走呢?」
她敲著掌心。
霎時間,黑影遍地,手裡還捏著兩個麻袋。
宗政天香:「?!」
這麻袋好生熟悉。
長公主眨了下眼睛,心裡想著人是不是太多了,她記得自己沒叫那麼多的,還未捋清狀況,就被悶棍敲暈,套進了麻袋裡。長公主再次醒來,是在一個馬屁股上,她被顛簸得破口大罵,「你們知道我是誰嗎,放我下來,放我下來!」
「駕!駕!」
伴隨著騎馬的輕喝聲,有一道嘶啞的男聲回到她,「我等奉命行事,還請長公主不要為難。」
同伴則說,「長公主,三年之期已到,你寸功未立,還隱瞞重要人物的線索,現在你該跟我們回去,去明上那邊交代了!」
長公主心口一滯。
三年?三年這麼快就過了?她分明還沒做點什麼!
她又想起同在亭中的神醫,「蓮大夫呢?你們把蓮大夫怎麼樣了?你們要是敢動他,我就千刀萬剮你們!」
暗探們都沒說話,專心趕路。
明上雖是冷血無情,但也賞罰分明,這是長公主的錯處,不會怪罪到頭上的。
千刀萬剮?
恐怕這位長公主要比他們更早挨一頓皮肉之苦了。
於是,當長公主吃了一個月的灰塵跟砂礫之後,她終於被人綁進了龍荒,還被抬入了一座華麗尊貴的氈房。
「長姐,別來無恙。」
「嗚嗚!」
有人拿掉長公主嘴裡的布條,她沒好氣地說,「咳咳……你用的是什麼人,都快把我勒死了!」
她來不及擔憂自己的處境,「蓮大夫呢?快把蓮大夫放出來,別把他給悶壞了!」
語氣里滿是對心上人的關懷。
冷不防,一雙褐色眼睛湊近。
長公主哎呀娘呀叫了起來,「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了?我的天哪,這也太黑了吧!」
曬成跟緋紅同款蜜褐膚色的謝新桃略帶不滿,按著腰邊的月牙刺,壓住自己的怒氣,「哪裡比得上您啊,長公主,在元魏儀都里吃香喝辣的,養得倒是白白胖胖的,還把我們的明上忘得差不多了吧!」
長公主回到自己的大本營,也威風了。
「你一個帝師孫女,算什麼東西,也敢這樣跟本公主大呼小叫的。」
緋紅眼皮都沒撂,「新桃是我妹妹,將來的第一侯,你一個亡國公主,無權無勢,算個什麼東西,敢污衊我的侯,新桃,你手癢了沒,賞她兩個巴掌。」
謝新桃笑嘻嘻地說,「謝明上為我出頭,不過還是不要了,長公主的臉多少天沒洗了,我怕髒手。」
這話把長公主氣個倒仰。
「謝新桃,你個混——」
意識到緋紅在看她,她不情不願吞下了自己的抱怨。而緋紅卻沒放過她,支使了暗探,「你們,給長公主清一清腦子,親自告訴她,她在儀都三年,究竟幹了什麼好事情。」
暗探輪流稟報。
「長公主在儀都開了一家小倌館,收集情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