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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——
一隻手擋在他的臉頰。
許粒錯愕。
旗袍美人單手撐在黑白棋盤上,她俯著腰,從腰及臀,曲線玲瓏有致。
伊蓮夫人的唇印留在了女人的手背上,她驚怒不已,「金小姐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沒什麼意思。」
緋紅淺笑。
她指尖一撇。
啪。
黑棋倒下。
她親手推翻了對方的國王。
「如您所見,我反悔了。」她嘆息著,那多情的眼波流落到許粒的身上,令他心頭狂跳,「神廟怎麼能沒有火呢。」
緋紅一語雙關。
許粒手裡還捏著那一塊鮮紅的積木。
他僵硬得不敢動彈,直到她走過來,牽起他出汗的掌心。許粒理智回籠,滑動喉結,啞聲道,「你不要這樣……會搞砸的。」
連番戲弄,伊蓮夫人不會放過她的。
「去他爹的。」
緋紅輕蔑。
「我只要你。」
許粒眼睛發紅。
為她奔赴至死也值得了。
系統則是心想,男主虐不到女主的心,弟弟男配總可以了吧?更別說她對許粒屢次破例!
系統滿懷信心打開了情感數據面板。
[女主欺騙值:20.5%……80.9%……]
[女主欺騙值:99.8%(當下一切諾言都不可信)]
她在騙人。
第17章 豪門文女主角(17)
棋盤凌亂,王國坍塌。
「失陪。」
緋紅頷首,牽著少年就走。
范西德一身盛裝追了出來,氣都沒喘勻,夾雜著一絲怒火,「你是不是瘋了,那是伊蓮夫人,要不是給老爺子幾分薄面,她都不會踏足這裡!」
他看都沒看許粒,扶住緋紅的肩頭,對女人的情意驅使他態度緩和。「聽話,伊蓮夫人不過是想要一個漂亮寵物,你給他就是了。」
許粒半張臉被陰影吞沒,他乖順垂下細長的睫毛。
沒有反抗。
范西德沒有想到,緋紅沖他豎中指。
囂張又張揚。
「嘩——」
汽車飆射而去。
范西德被甩了一車屁股尾氣。
「見鬼!他們是瘋了!」
男人原地跳腳,咒罵不已。
橙黃的車燈魯莽衝進了布魯日運河。
啪嗒一聲,許粒彈開了自己的安全帶,他從主駕駛位上跳下來,繞到另一邊,在緋紅還詫異的目光中,強行拖著她下車。
「怎麼——」
緋紅還沒問出口,便被少年的唇瓣堵住。
在沒有唱詩班巡演的夜晚,街市也籠上了一層煙霧般的寂靜,而呼吸聲愈發激烈明顯。
許粒吮著她的脖子,手掌壓著頸後那塊肌膚,指縫溢出鬆軟豐沛的絨毛。他的感情早已滿蓄,猶如一道危險船閘。當她不惜一切代價,帶他出逃莊園,那道閘就轟的一聲,炸得粉碎,所有防護都被摧毀了。
洪水滔天,愛欲漫灌。
緋紅幾乎融化在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牆壁里。
「嗡——」
手機震動。
緋紅滑開拉鏈,取出手機,薄薄的光映在她臉上。
看清內容之後,她笑了。
許粒有些暴躁,又有些委屈,「看什麼手機,老子不好看嗎,你能不能尊重老子?!」
緋紅眼波流轉,動搖風雲。
「你有本事,就勾引我呀,看看是手機重要還是你重要。」
許粒:「……?!」
啊擦。
這不能忍!
緋紅回復簡訊,在許粒的搗亂下,斷斷續續打了一行字,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鐘。
燈火倒影在藍河裡,滿樹開出繁花。
許粒咬破她唇珠。
中途路人經過,投以詫異驚奇的目光。
許粒不理,事後回想起來,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磚里。
他怎麼像小孩一樣啊他。
「頂風作案,膽兒挺大。」
緋紅從煙盒裡磕出一支煙,咬在嘴裡,斜睨他。
許粒乖覺奉上打火機,給她點完火之後,繼續埋頭當一頭全身紅透的漂亮鴕鳥。
緋紅意味不明哼笑。
兩人沒有立即返回車上,而是沿著運河行走,偶爾窺見一兩抹月光,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鵝。許粒看著面前的女人,光影迷離了她的姿態,如同一座纏綿禁忌的迷宮,你永遠都不知道終點。
而許粒這一次想主動討要鑰匙。
他快走數步,從後頭一把抱住女人的腰。
緋紅嗯了一聲。
「癢。」
少年的臉又紅了,他鼓足勇氣,磕磕巴巴地說,「你知道嗎,布魯日在古荷蘭語有,有橋樑的意思,同時也是弗拉芒藝術的中心,嗯,弗拉芒畫派從十四世紀延續到十七世紀……著名作品有《花環》,筆觸細膩敏感……」
緋紅笑,「燃燃弟弟,你是想告白,還是想背書?」
弟弟被她戳穿心思,惱羞成怒,「你閉嘴,你聽老子講完行不行!」
「行,您繼續,我聽著呢。」
她搖晃著珍珠耳環。
還能怎麼繼續?
少年對她無可奈何,他爬了爬頭髮,索性破罐子破摔,「老子的話就撂著了,老子要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,你就是最偉大的畫家的繆斯,全世界都會記住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