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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它的聲音剛落下,隨著石扶春的折腰下拜,一件小物從他衣袖滑出來。
是一隻赤玉舄,女式。
系統:『……』
臥槽,這隻紅玉鞋,怎麼好像宿主今天早上丟失的那隻?
緋紅很淡定,「還有呢?交出來。」
少年咬了咬唇,從腰帶里拿出了一捆用紅繩系好的發、兩根破碎的髮帶、三條發舊的宮絛……
眨眼之間,緋紅的腳下鋪滿了她的舊物。
連宿主剪下來的指甲都有!
還被當成了什麼珍寶似的,鄭重裝在了一隻饕餮紋古盒裡。
系統簡直要昏厥過去。
你咋能這麼變態?你說,你咋能!!!
「還有呢?」
小變態心痛搖頭,抱著她的腿求饒,「師尊,沒有了嗚嗚嗚!」
那可都是他兩年偷偷摸摸攢下來的私藏,早知道就不貪心了,那鞋子太重,他的袖子根本兜不住,這才暴露了!
緋紅一把掐住他的嘴巴,「張嘴。」
少年死活不肯。
「你要違抗師命?」
石扶春不情不願張開了嘴,小紅蛇安分守己待在裡面,強忍著要去舔一舔師尊手指的衝動。而緋紅直接用手指觸摸他舌根下方,少年尖叫一聲,一下子就軟了,像是一灘春水化在她腳邊,腰腹都是軟綿綿的,提不上勁兒。
緋紅指尖則是多了一朵淡金色花瓣,那是貼在她胸口的點綴花飾,被小變態藏在了舌根下。
「還有呢?」
少年對這一句懼怕極了,他嗚嗚地叫,「真、真沒有了師尊,我統共就九百八十一件,全被您搜出來了,真沒有了。」
「不是才九百八十件嗎,還有一件呢。」
小變態當場石化。
完了,他順嘴給自己交代了。
「說,為什麼藏著這些?」
少年愣住了。
他茫然地想,是啊,為什麼?
這個人,他明明才見一面。
這個人,他明明才拜了她為師。
但他的筋、骨、血、魂,全身上下的每一處,都在叫囂著,渴望著她的摧毀與愛撫。
想被她愛死,也想被她殺死!
少年垂下蟬紗般的長睫毛,失落地說,「弟子……弟子可能是個怪物,讓師尊白歡喜了。」
女子冰涼的手落在他眉心,「便是怪物,師尊也歡喜。今日你拜師,想要什麼法器?」
剎那,少年又活了過來,他眼睛發亮,臉頰泛著紅暈,扭扭捏捏地說,「那,那弟子可不可以要師尊的小衣……」
嘭。
石扶春被緋紅強勢扇進牆內。
「你在牆內好好反省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系統不贊成地說,『宿主,這樣容易給小孩子造成人生陰影。』
下一刻,少年臉泛紅潮,興奮低喘。
「師尊扇我臉了,師尊的掌心也算吻過扶春了。」
第96章 仙俠文女主角(30)
緋紅跨出殿門前,丟來一塊令牌。
在系統麻木的眼神中,那嵌在牆壁里的傢伙張嘴咬住,牙齒雪白得近乎鋒利,偶爾露出一顆尖尖的犬牙。
……小子你這張嘴咬飛碟也太熟練了。
哦不,那是令牌,比飛碟高級點。系統默默地糾正物品名字。
「你拿著為師的西帝台令,明日長庚,你調度三千纓鎖軍,三千玉骨軍,三百青眸,三百太平鼓,另請詞仙一尊,到西帝台的大荒落等我。」
石扶春立刻飛身下落,單膝跪地,「弟子領命,一定會洗乾淨再去的!」然後他又很熟練飛回去,擺出與剛才相差無二的姿勢,繼續架在牆上。
細看之下,此姿勢還有一點點講究,像是一座冰清玉潔的人形雪雕。
系統:『……』
這什麼意思?變態美學?
西帝台集聚大軍,南北帝台自然也收到了風聲。
此時,在清都紫微的上庭里,劍皇皺著眉道,「平白召集軍隊,還請了詞仙,緋紅仙皇想做什麼?」
晝垂眸,「大約是為了給她心愛的小徒弟出氣,攻打妖界的蜉蝣妖族。」
這蜉蝣妖,就是兩年前覆滅了不死仙種的妖族,一個是生如蜉蝣,一個是不老不死,誰都沒想到,在這場實力懸殊的道爭中,落敗竟然是不死王庭,蜉蝣妖得了道爭之利,一夜進化為甘露蜉蝣。而甘露,在佛偈中,等同不死。
妖界其實有點向佛的意味,所有許多妖類都攜帶著一絲佛種。
劍皇關注點分外奇特,「陛下,那弟子也才入門一天吧,怎麼就是心愛的了?」
眾仙面色詭異,劍皇是怎麼活到現在的?
他們可沒有劍皇的皮糙肉厚,遂做出一副熱火朝天的交談。
「族兄,你這髮帶,嘖嘖,了不得,哪裡買的?」
「哦,這個啊,老闆娘我認識,下次帶你一起去!」
「族兄仗義!」
一個年輕仙官受不了這虛偽的氣氛,率先出列,「陛下,如今您已證道稱帝,為何不著手收回東西帝台,莫非就這樣任由那女人糟蹋我仙庭?」
「慎言!」
年老仙官眼神嚴厲,「什麼那女人,那是紅皇,亦是半步仙帝!我等雖歸屬不同,也不可妄議尊上!等會散庭,你自領刑罰!」
這傢伙,還是太年輕了,沒經過七千年的緋紅仙皇回歸之日,收仙庭氣運,除琴族名姓,仙庭為此元氣大傷,而老仙帝還不得不放下身段,好言相勸,才安撫了緋紅仙皇,避免了一場驚天動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