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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夫妻不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麼,我覺得我們穩了!」
「什麼?老大跟紅姐領證了?」
「好像沒吧。」
「但也快了吧,如果他們想要小孩的話。」
眾人正在暢想未來。
「你們先別高興太早——」
基金經理擠出一個苦笑。
「客戶開始撤資了。」
他們這次表現相當糟糕,被雪山集團和紅鷺鷥公司玩得團團轉,而一向把他們奉成座上賓的客戶們撕下了溫情脈脈的面具,發出了撤資的警告。如果這次他們穩不住,在資金大幅度縮水的情況下,恐怕他們也跑不贏大盤,只能關停,返還所有客戶資本。
那所有人的心血都將付之一炬。
三年前,他們還是業界的風光傳奇,誰都接受不了這種突然散場的結局。
基金經理戰戰兢兢地匯報當下困境,戚厭神情晦暗不明。
「最近有什麼活動?」
基金經理啊了一聲,表情有點茫然。
「算了,你讓秘書進來。」
秘書是新招的,顯然不夠之前的老練,他緊張地翻閱行程,「明晚在藍山紅庭,有一個商務冷餐會,出席人員有安泰基金創始人徐忍冬、浪漫科技集團陳百安……」
「我去,你找個女伴給我。」
秘書呆滯片刻,才咽下唾沫,「老大,你可能不需要女伴,因為……」
「因為這是個青年企業家的頭禿相親大會哈哈!」
藍山紅庭酒店裡,燈火墜了一路的繁華輝煌,安泰基金創始人徐忍冬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,他拍著戚厭的肩膀。
「沒想到啊,你小子居然也淪落到相親的一天,怎麼了,在外面浪了這麼久,終於想要成家了?」他促狹不已地打趣,「我聽你們公司里的小子遮遮掩掩說,你有一個性感尤物女友啊,她甩你了?是你性太冷淡了嗎?我跟你說這樣可不行——」
戚厭瞥他一眼。
徐忍冬連忙抬起手,往嘴巴做了一個合上拉鏈的動作,但沒半會兒他又忍不住叨嘮起來。
「你今年都三十了吧,也是該找個女人結婚了,說真的,鍋里有飯,床上有人,婚姻生活跟戀愛還是不一樣的,別把愛情的墳墓想得那麼可怕,不同年齡段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嘛!」
戚厭忍無可忍。
「我不是來找女人的。」
徐忍冬:「……那你來相親大會幹嘛?」
戚厭吐了口氣,「找個鈔票機。」
徐忍冬回他一對死魚眼,仿佛在說「我就知道你是莫得感情的賺錢機器」。
「說起鈔票機,我倒是知道一個。」
徐忍冬含混地說,「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。」
戚厭說見面再談。
徐忍冬表情微妙,「那行,你跟我來。」
他帶他上了藍山紅庭的五樓。
一扇漆紅雕花的門,掛著五二零的鎏金門牌。
「門沒鎖?」
「沒鎖,你直接進去就行了。」
戚厭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薰,他預感不妙,但還是踏了進去。裡面只開了床頭燈,昏暗照出了一個女人的影子,密匝匝如海藻的頭髮,她身穿睡袍,似笑非笑睨著他。最熟悉的是,床邊擺滿了金屬密碼箱。
她隨手拎起一箱,打開,砸到他腳邊。
嘩啦啦,鈔票淹沒他皮鞋。
「喜歡嗎?」
她唇角帶笑,出鞘的刀刃泛著寒光。
輕蔑又壞。
「裝什麼清高,開個價吧。」
第21章 豪門文女主角(21)
燈光昏暗,鈔票卷上了戚厭的褲腿,場面一時變得難堪。
——比那個聒噪的下午更讓人討厭。
少女明艷惡劣的面孔與此刻重疊起來,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,拆了他的自尊,又一點點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氣。
近乎溺水的窒息。
從小到大,她花招眾多,很能侮辱人,也從不悔改,非要騎在他身上撒野才快活。
戚厭長久冷冰冰地注視這個爛人,她擁有著最華艷的皮囊,最腥臭的心臟。
「大小姐,你玩夠了吧,我很忙,你回家喝奶行不行。」
手側拳頭收緊,戚厭強忍著將她掐死在床頭的衝動。
「玩夠?不不不——」
她長腿交疊,腳趾頭鉤了下金屬密碼箱的手柄,「戚董,遊戲這不才剛剛開始麼,你著什麼急呀?怎麼,看你這不情願的樣子,是我給少了?你想要,就自己上來要啊——」
她擺出一副無辜的純欲模樣。
「嘭!」
那金屬密碼箱如同一道銀光,重重墜落到牆角。
聲音碎裂。
外頭的徐忍冬嚇了一跳。
裡面什麼情況?這麼激烈?
「外面野狗那麼多,金小姐若是饑渴難耐,不妨捉一籠回去,玩個天昏地暗。」戚厭眼色發沉,欠缺正常溫度,「恕戚某失陪。」
他滿身寒意,轉身離去。
後頭的人玩味地笑,「嫣嫣,你真不求我?看在過往的情分上,你求求我一次,我倒是可以高抬貴手,放你一馬。」
男人回頭,面孔陰森森的,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殘忍。
「多謝。」
戚厭冷嘲。
「只是戚某是人,做不出這等野狗行徑,大小姐另尋新歡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