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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大玉國,施銀海用一國權柄買到了大玉王的項上人頭。
二皇子隨之繼位,他問,「我那冤家呢?她說好待我為王,做我一人的冤家,你們女子一諾,重於千金,可別食言!」
施銀海笑了,白衣勝雪,透著憐憫之意,又是一個被陛下欺騙的傢伙。
「國主,夢該醒了,吾皇富有四海,男人,唾手可得。」
言下之意就是,你做你的王,別惦記不該惦記的人了。
二皇子怒髮衝冠,「我不信你,你會騙人,你讓我冤家來!我冤家疼我!」
施銀海宛如瓊林玉枝,飄然出塵,嘴裡卻說著與本人氣質嚴重不符的話,「國主,你不知道嗎,吾皇只愛屁股大好生養的男子,你雖然符合前一條,但是你能生孩子嗎?如今吾皇大業統一,寇氏之威將名流千古,你不會生,豈不是斷了吾皇香火?」
二皇子:「???」
她痛心疾首地說,「吾皇待你以誠,你竟然還想著害她傳承斷絕,其心可誅啊!」
二皇子:「!!!」
我不是!我沒有!你別亂說!
冤家信我!
各國相繼淪陷,而緋紅對鏡國的圍困也進入到尾聲。
早在第一道防線的時候,她就順勢而為,囚禁了周露白。鏡國的反應也很快,迅速扶持了新君,只是這新君遠不如周露白的心狠手辣,甚至有點優柔寡斷,屢次錯過反攻的機會。緋紅率領黑八師,後又有六國的補給,一步步推平鏡國。
這鈍刀子磨肉的痛感令鏡國近乎發瘋,我知道我要輸了,可是對手嫌棄時間太短,要磨著我玩。
於是我想生不能生,想死又不能死。
他們的百年蟄伏成了一場笑話。
周露白腳踝細瘦雪白,套著一副金色腳鐐,走起來的時候錚錚作響,除非必要,他都不會走動。
更別說,這場仗打下來,女人押著他,她要他親眼看著——
看著自己河山易主。
看著自己一敗塗地。
她一點點將他踩入泥里。
終於這一天,鏡國不堪重負,出了降書。
新君滿臉沮喪,不得不強撐著,裸著上身,嘴裡含玉,參與一個亡國君主最後的代表儀式。
緋紅俯下了腰,交領滑落,胸脯的一道血線襯得她煌煌燁燁,勢焰可畏。
新君紅著臉低頭。
緋紅手中探入他口中,取出那玉璧,突然袖袍一甩,啪的一聲,玉璧落到遠處。
新君傻眼了。
這是什麼意思?不接受鏡國的投降?
女帝大笑道,「你這個君,是戰爭推出的傀儡,寡人不認,讓你們真正的國主,肉袒,銜壁,賀我大勝!」
頓時,周露白成為了眾人的焦點。
他被緋紅逼著穿上了一身紅衣,那鮮紅的衣袂在風中獵獵飛舞,桃花劍般艷美逼人,而緋紅今天便是要折了這劍骨!你不是要奪我的權滅我的國嗎?今日,你便是亡國之君,階下之囚,永遠地仰視我,臣服我!
周露白料想會有這麼一遭,饒是早就做好了準備,在女帝這般無情無義的面孔下,他仍是不受控制地紅了眼。
他以為她會猶豫。
哪怕是一絲顧及他臉面的猶豫。
但她沒有。
那一次北郊之行,她為他捨身擋劍,竟然是唯一一次,令他反覆回味的溫柔。
儘管那是假的。
他嗓音嘶啞,已然絕望,「寇緋紅,殺我,你不如殺了我!!!」
沒有鏡國,天下淪落她手,他也沒有任何的退路!
「殺你?我怎麼捨得?」
她語氣親切道,「寡人還沒玩夠你呢?聽話,好好做你的亡國之君,階下之囚。」她抬手撫上他的小腹,「更好好地,生下它們,湊個六,吉祥。」
周露白猛地抬頭。
什麼叫湊個六?
她知道了?
什麼時候知道的?!
緋紅面孔含著綿綿情意,卻說,「放心,等你生下來,你就對寡人無用了。」
第63章 女尊文女主角(26)
「行投降禮吧。」
女帝的手掌從他腹部移開,神情淡漠,仿佛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剩下生兒育女這一層。若他腹中沒有孩兒,她是不是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?
周露白眼中的光如潮水褪去。
他看著她,平靜地說,「你錯了,這個孩子不是你的。自卯月起,我掠你到鏡國,囚你在宮室,那些日日夜夜的纏綿恩愛,皆是替身所為。你也知道,我鏡國別的不多,就雙生子多。你不會以為,我會中意你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罷?」
「對了,忘了說,寇帝叫得可真賣力,連我在暗室都聽得見。」
系統:『???』
這是男女主共同發起替身傷害嗎?!
緋紅勾起唇邊一抹朱蜜,她吐著妖氣,俱是浪蕩,「那麼,那個替身,身在何處呢?寡人倒真想認識一下他。」
「死了。」
周露白的眸底堆砌寒冰。
「喉嚨被背叛者塞進了金鈴,再也說不出求救的話來,於是身體抽搐,帶著無盡的痛苦地死去。」
他幼小勢弱,無力反抗,被祭煉成了鏡國王室的傀儡,想要活下去,就要軟下雙膝,低下頭顱,像家畜一樣溫順無害。很小的時候,他被訓練出來了,代替長兄鏡辭出席各種場合,一堆大家子弟湊在一起打雙陸,玩響球,熱鬧極了,但他知道,這些都不是他的同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