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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九幽轉頭看向富貴,富貴會意,揚聲說道:「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。」
等了半晌,也沒人說話,富貴再次揚聲說道:「退朝。」
肖九幽起身離開奉天殿,離憂也沒逗留,直接走向殿門,卻被一名大臣攔住了去路,不是別人,正是常原。
「王爺,能否借一步說話?」
離憂掃了一眼眾人,說:「若是有事,散朝後來王府吧。」
「是,王爺,下官明白。」
離憂出了殿門,直接坐上了車輦,還未出宮門,就碰上了進宮的方裴。兩人一陣寒暄後,方裴笑著說:「王爺,昨日宮宴,也未曾和王爺多喝幾杯,小王甚感惋惜,不知王爺哪日有空,小王好登門造訪。」
「近日高城鬧了水災,不少房屋倒塌,百姓流離失所,本王甚是擔憂,實在無心飲酒。過兩日吧,待高城賑災一事處理妥當,本王親自下帖,邀慧南王過府暢飲,不醉不歸。」
「竟發生此事?小王孤陋寡聞,不曾聽聞此事,提出這般無禮要求,還請攝政王見諒。」
「哪裡哪裡。慧南王出使東肖,本王理應好生招待,誰知竟發生這種事,該說見諒的是本王才是。」
「攝政王客氣。小王還要在東肖逗留些時日,總有機會和攝政王舉杯暢飲。那小王便不耽擱攝政王處理公務,咱們改日再約。」
「改日再約。」
離憂再次上了車輦,可還沒走兩步,又被攔停了。
「王爺,秋嬤嬤說太后有請。」
離憂想也不想直接拒絕,說:「回府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車輦再次動了起來,秋嬤嬤想攔,卻被梁坤推到了一邊,警告地看了她一眼,說:「秋嬤嬤走路小心點,莫要走錯了道,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。」
秋嬤嬤身子一僵,不敢再上前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離憂的馬車漸行漸遠。
御書房內,肖九幽剛坐下,就收到了木晚晴召見離憂的消息。
「這麼說攝政王並未去慈安宮。」
「回皇上,正是。王爺讓人傳話過來,說太后年歲大了,理應修身養性,聽說禮佛能讓人心境平和,很適合太后,浮陀山的廣恩寺是東肖最大的寺院,可讓太后移駕到廣恩寺禮佛,為東肖和皇上祈福。」
「攝政王此言深得朕心。」肖九幽嘴角微勾,接著說:「擇日不如撞日,朕已多日未去慈安宮,現在便走一趟吧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慈安宮內,木晚晴翹首以盼,終於等來秋嬤嬤,連忙說:「攝政王可是到了?」
秋嬤嬤臉色有些難看,遲疑了一瞬,說:「回娘娘,王爺有政事要處理,已經離宮回王府了。」
「政事?」木晚晴聞言變了臉色,說:「若有政事,為何不在宮中商議,回王府作甚?你老實說,他是不是不願見本宮?」
秋嬤嬤安撫地說:「娘娘,聽說南面鬧了災,前朝正為此事發愁,王爺應是實在抽不開身,所以才不能來見娘娘。娘娘切勿多想。」
木晚晴不是蠢人,秋嬤嬤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,說:「昨日皇上不是去了攝政王府麼?怎得這麼沒用,連討他歡心都不會。」
「朕確實不會討人歡心,否則太后又怎忍心讓朕去討男子的歡心?」話音落下,門帘被掀起,肖九幽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木晚晴一怔,隨即皺緊眉頭,惱怒地說:「門外的人呢,都死了不成?皇上駕到,竟然不通秉!」
「太后息怒,是朕不許她們出聲,朕只是好奇,太后平日裡都做些什麼,沒曾想竟聽到如此讓人傷心的話。」肖九幽雖是這麼說,臉上卻沒有半點悲傷的模樣。
木晚晴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或者心虛,反而不耐煩地說:「聽聞南方鬧了水災,皇上不在御書房處理政務,來慈安宮作甚?」
「太后不愧是太后,前朝發生的事,完全瞞不過太后的耳目。水災的事不勞太后操心,朕和攝政王已經處理妥當。」肖九幽頓了頓,說:「朕聽聞太后召見攝政王,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,想著和攝政王商議政事,順便討他歡心。咦,怎得不見攝政王蹤影,難道朕收到的消息有誤?」
木晚晴終於變了臉色,說:「皇上昨日去了攝政王府,可是惹怒了王爺?」
「惹怒?」肖九幽微微皺了皺眉,隨即笑著說:「這個倒是不曾。昨日朕和攝政王顛龍倒鳳,甚是歡愉……今早朕還坐著攝政王的車輦進宮,並未惹怒攝政王啊。他不來慈安宮,可能覺得太后人老珠黃,卻不自知,偏偏日日召見他,覺得厭煩?」
「放肆!」
木晚晴揚手就想給肖九幽一耳光,卻被肖九幽一把攥住了手腕,用力甩向一邊。秋嬤嬤見狀連忙上前,扶助了木晚晴,才免了她摔在地上的下場。
木晚晴不敢置信地看向肖九幽,沒想到想來逆來順受的人,竟然會還手,說:「你敢跟哀家動手?」
「動手?好像是太后向朕動手吧。」看著木晚晴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,肖九幽頓時有種暢快的感覺。
「皇上,你莫要忘了,即便你身份再尊貴,哀家也是你母后,哀家對你動手理所應當,你若敢對哀家動手,那便是有為倫常,天理不容!」
「母后?從小到大你從未對朕有過半分關愛,甚至親手將朕送到梁華君的床上,你這樣惡毒的女人,怎配做朕的母后!」肖九幽的雙眼內滿是怨恨,接著說:「不,虎毒尚不食子,你是不配為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