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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我。」沈林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。
林九的心一緊,思緒飛轉,有些想不通,為何沈林修會在這種時候出現。他摸了摸臉上的傷,說:「師傅稍等,徒兒這就開門。」
林九連忙將床鋪弄亂,將中衣的領子扯了扯,頭髮也弄得散亂,這才來到門前開了門。
看著門口的沈林修,林九打了個哈欠,說:「師傅,您找我有事啊?」
「方才我打坐時,見一道黑影從院中飛過,便追了上去,追到了一處宅院內。」
沈林修沒再多說,眼睛直直地看著林九。
做了虧心事的林九心中更是不安,說:「師傅可是抓到了那人?」
林九裝糊塗,沈林修心裡湧現複雜的情緒,但失望居多。
「為師並未抓到人,只是因此得知了一位故人的住處。」
林九被沈林修眼底的失望刺痛,猶豫了一瞬,便跪倒在地,說:「師傅,徒兒錯了,徒兒願受任何懲罰,只求師傅莫要將我趕出師門。」
「哦,你這話是何意?」
「師傅,徒兒只是一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,所以才幹出此等蠢事,還請師傅恕罪。」
林九試圖抓住沈林修的長衫,卻被他躲了過去。
「若當時不是陳明的房中有人保護,他現在便是一具屍體,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?」沈林修越說心情越激動,好似想將在林丘那裡受的氣,再換個人發出去。
林九『噗通』一聲,跪在了地上,說:「師傅,徒兒錯了,您就原諒徒兒這一次吧。」
「我原以為你秉性純良,沒想到你心狠手辣,你太讓為師失望了。」
「師傅……」
林九試圖靠近沈林修,卻依舊被他躲開。看著沈林修眼底的冷漠,林九心裡湧起不安,說:「師傅,我只是太在乎您了,我怕別人搶走您……師傅,我就剩您一個親人了,若您也不要我了,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?」
沈林修看著他滿含淚水的眼,頓時有些心軟,沉默了許久,終是嘆了口氣,說:「明日隨我去找陳明,向他謝罪,若是他原諒你,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。」
「是,師傅。」林九忙不迭地點頭,眼淚恰到好處地流了下來。
沈林修不忍地將他扶了起來,林九順勢輕輕抱住了他的身子,哽咽地說:「師傅,我方才好害怕,若是……若是您也不要我了,那我該怎麼辦?」
聽著兩人的對話,林丘被氣了個半死,沈林修讓林九去向離憂謝罪,這不是明擺著逼迫離憂變態嗎?如果離憂不原諒,那就是小肚雞腸,正應了林九的那句話,與離憂的人設不符。如果離憂選擇原諒,那林九就不痛不癢地逃過了罪責,離憂就活該差點被人殺了。
看著兩人相擁,林丘就像吃了老鼠屎一樣噁心,嘲諷地說:「嘖嘖,還真是師徒情深啊!」
正想說話的沈林修,話到嘴邊改了口,推開林九,說:「很晚了,你歇著吧,我該回去了。」
溫熱的身子驟然離開,林九頓時有些悵然若失,說:「那師傅好生歇息。」
沈林修微微點頭,轉身離開。
林九看著他的背影,眼神閃爍不定,關上房門,低頭看向下/身,他竟控制不住起了反應。
「師傅……」
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,離憂才算起了床。
「能睡到自然醒簡直太爽了。」離憂說著伸了個懶腰。
球球像是受到了傳染,也不自覺地伸展四肢,抖了抖身上的毛髮。
「哥,你醒了嗎?」門外傳來韓月兒的聲音。
「醒了,進來吧。」
房門被推開,韓月兒從外面走了進來,走到離憂近前,上下打量了一番,確定離憂沒有受傷,這才鬆了口氣,自責地說:「哥,昨夜你被暗殺,我竟絲毫沒有察覺,是我學藝不精。」
離憂怔了怔,隨即安慰地說:「你我又不在同一個院子,他的武功又在你之上,你察覺不到也屬正常,無需自責。我只是比較好奇,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?」
一聽離憂提起此事,韓月兒就來氣,沒好氣地說:「今日清早,沈林修就帶著林九上門,進門就跪在了地上,說是來謝罪的,我這才知道此事。」
離憂聽的一愣,好笑地說:「來謝罪的?」
「是啊,林九說他是一時糊塗,所以才幹了蠢事,特意過來請罪。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,若不是怕壞了主人的事,我早就一人一巴掌打過去,真是太可恨了!」
離憂也是很無語,之前對沈林修還稍稍有些改觀,現在徹底被他拉進了黑名單。
「既然人家來請罪,作為受害者不出面怎麼成,走吧,去看看他們這場戲打算怎麼唱。」
韓月兒眼底殺意盡顯,說:「哥,他們自己送上門來,不如我們直接把他們宰了,省的看他們那副偽善的嘴臉,實在是噁心得很。」
「現在還不行,他們那裡還有我需要的東西。況且要想報復一個人,殺了他並不是最好的結果,讓他生不如死才是。」
「哥說什麼就是什麼,那就讓他們在得意兩天。」
離憂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說:「這身衣服太艷了,我得換一身再素點的才成,你去看看衣櫃裡有沒有純白的衣衫。」
韓月兒很聰明,一點就透,連忙去衣櫃裡找衣服,翻了半晌才翻出一身灰白的長衫。拿來離憂一看,滿意地點點頭,說:「可以可以,這比純白色效果還好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