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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,高曉玉隨即回過神來,說:「北亭啊,你要明白,夫妻倆離婚,一般對女人的影響最大,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你媽著想。」
離憂看著三人,悲哀地說:「原來這些流言你們都知道,可你們卻選擇直接無視,甚至連解釋的打算都沒有。或者說,這些流言就是你們傳出去的。」
季英傑猛地一拍桌子,惱怒地說:「混帳東西!季北亭,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?」
「長輩?」離憂淡漠地笑了笑,說:「『長輩』這個詞的意思是比我年長,值得被尊敬的人,你覺得你們配嗎?之前二十幾年,我生活在高家,雖然日子過得煎熬,至少他們真實是什麼樣,就是什麼樣,不像你們披著一層精緻的人皮,乾的都不是人事。」
這下不止季英傑,高曉玉的臉色也跟著變了,沉著臉說:「北亭,你怎麼說話呢,別忘了自己的身份。」
「身份?呵呵,自從我被確定身份,你們正眼看過我嗎?我被打住院,你們去看過一眼嗎?現在我媽要跟季昭林離婚了,你們想起我了,口口聲聲說要一家人吃頓飯,說什麼商量認親宴的事,其實你們不就是想利用我阻止我媽離婚嗎?」
「北亭,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,沒想到你竟然心胸狹窄到這種程度,怪不得羅陽和小西說你表里不一。」
「見過不要臉的,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。」話音一落,包間的房門被人推來,薛敏、楊明軍和楊海清出現在門口。
高曉玉見狀變了變臉色,笑著說:「親家,你們也來了。」
「別,你可別這麼稱呼我,你們那臉皮厚的程度,我可高攀不起。」薛敏徑直走向離憂,溫和地說:「好孩子,受委屈了,沒事,有外婆在呢,外婆給你做主。」
離憂不自覺地紅了眼眶,剛才他真的帶入了季北亭的情感,現在薛敏一句溫暖的話,輕易地觸動了他的心。
「外婆,你怎麼才來……」
「好孩子,外婆來晚了,下回不會了。」薛敏溫柔地摸摸他的頭,說:「你去找你媽,我跟他們說。」
離憂點點頭,起身走到楊海清的身邊,楊海清直接握住了離憂的手,緊緊地,似乎是在給予他勇氣。離憂心裡感動,回握住楊海清的手。
「親家,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剛才我們和北亭……」
薛敏直接將手機往桌上一放,屏幕上顯示正在通話,而和她通話的人正是季北亭。薛敏直接坐到了離憂原來的位置,說:「我誤會什麼?你們說的每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。哦,對了,我這人記性不好,和人通電話習慣性錄音,想聽聽嗎?」
三人同時看向離憂,那虎視眈眈地模樣真的挺嚇人的,離憂下意識地往楊海清身後躲了躲。
薛敏拍拍桌子,將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,嘲諷地說:「這是我的主意,北亭聽話懂事,只是照做而已,你們不用那麼看著他,有什麼事衝著我來。三個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,聯手對付一個小孩子,真是越活越有出息。」
季家三個人,季英傑脾氣不好卻嘴笨,季昭林對薛敏有陰影,能戰鬥的也就只有高曉玉,更何況他們這邊可不止三個人。
「親家,就算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,那又怎麼樣,我們哪裡說的不對嗎?讓你口吐惡言。」
「哈哈。」薛敏被高曉玉氣笑了,說:「高曉玉,你不會以為就你們季家人是聰明人,別人都是傻子吧。你說的那些話,哪句不是在編排我女兒?在你的話里,我們家海清就是個自私又任性的瘋婆子,而你們季家人就是大度又清高,處處為別人著想的聖人。唉,我就納了悶了,你們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?」
高曉玉的神色一滯,說:「我說的都是字面上的意思,是你想多了。」
「我想多了?」薛敏冷笑了兩聲,說:「高曉玉,你們這一家真是夠讓人噁心的。一開始嫌棄我們家是商人,身上有銅臭味,現在又巴著我們家不放,你們那點心思,我們誰不清楚?不就是過慣了有錢人的奢侈生活,習慣了銅臭味,不想再回到從前嗎?還說什麼感情,談什麼公司員工,真是可笑得很。」
心思被當眾戳穿,高曉玉刻在骨子裡的高傲,終於忍不住,面色難看地說:「薛敏,你說話留點口德!」
「這就聽不下去了?我這才剛開始呢!」薛敏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,說:「我之前以為你們雖然道貌岸然,到底還要點臉,卻沒曾想你們這麼大年紀了,竟然干出這麼不要臉的事。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話是不是你們傳的?」
「薛敏,你別血口噴人,如果你再這樣,就別怪我們不顧親戚一場的情分。」高曉玉在外面裝的久了,讓她拉下臉來和薛敏對罵,她還真做不出來,只能是自己被氣的臉紅脖子粗,說出的話卻不痛不癢。
「情分?你可別這麼說,我怕沾染上你們身上的惡臭。北亭說的一點沒錯,你們就是披著人皮不干人事!我告訴你高曉玉,海清和季昭林的婚離定了,如果不想太難堪,趁早從承運滾蛋!真是給你們臉了,為了能讓海清過得順心,養了你們這麼多年,餵出一家子白眼狼!」
「薛敏,你別忘了,公司馬上正在準備上市,如果他們離婚,造成的損失……」
薛敏直接打斷她的話,說:「那就不上市。只要能擺脫你們這群吸血鬼,我們家不在乎那點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