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嫗熙離憂看看他手裡的點心,突然發現他纖長的指甲剪了,手上還有幾處燙傷,可見他這幾天確實在用心學做點心。
見離憂在看他的手,林丘的眼神閃了閃,隨即放下點心,將手往後藏了藏,說:「王爺可是怕這點心有問題?那王爺挑一塊,我親自試一試。」
這麼明顯的動作,離憂怎麼看不出來,也明白他的小心思,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嘗了嘗,雖然看上去不怎麼美觀,味道還不錯,當然不比不了王府的廚子。
「味道不錯,公主辛苦了。」離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他本身就不喜歡吃點心,尤其是甜點。
「王爺覺得這糕點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?」
見林丘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,離憂突然想到了什麼,說:「這點心做的不錯,沒什麼需要改進的。公主若是無事,便請回吧,本王還需處理政事。」
林丘看著離憂,眼底閃過失望,他知道離憂不愛吃甜食,就專門在糕點裡多放了些糖,就是想從這些細節里,證明面前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,只可惜他沒能如願。
「那我就不打擾王爺了。」林丘福了福身,轉身離開,絲毫沒有死纏爛打的意圖。
離憂怔了怔,這顯然不符合他的性格,心裡不禁在琢磨:「難道還有什麼後招等著我?」
「主人,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?」球球奇怪地看著林丘離開的背影。
「難道是以退為進?」離憂皺了皺眉頭,說:「不管他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現在還是專心畫圖紙吧。」
離憂拿出之前畫了一半的圖紙,仔細地鋪好,拿起毛筆勾勒起來。這圖紙上畫的密密麻麻全是線條,便是仔細看,也看不出離憂這畫的是什麼。
前兩天,黃興返回了京都,告知離憂島上的具體情況。那座島叫不忘島,正是前朝虎頭軍的駐地,只是經過百年的變遷,他們從軍人重新變回普通百姓,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。
兩年前,也不知肖光平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,從幽州帶著兵馬就攻上了島,因為是偷襲,再加上島上的居民近百年來都過著安逸的生活,早就沒了之前虎頭軍的戰鬥力。肖念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占領了不忘島,不僅將島上的男人都殺了,還將島上的女人當成軍妓來奴役蹂躪,島上的居民苦不堪言。
黃興他們登島的時候,正巧是島上有人在辦喜事,大多數的守衛都被叫去喝喜酒,島上的防禦空虛,所以他們才能趁著夜色登島,並安全將消息帶回。
離憂所畫的圖,正是根據黃興等人口述,所製作的島上的地形圖,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離憂,現在又有了新的打算,這個島嶼經過了上百年的建設,已經具備了居住的條件,比重新找一個荒島要節省許多人力物力。再加上島上只剩下老弱婦孺,且經歷過這樣悲慘的遭遇,和他所帶去的人處境相差不多,各有各的難處,這樣相處起來,相對容易許多。而且就算離憂不上島,既然知道了這件事,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。他現在唯一發愁的事,要怎樣調動兵馬,而不被肖九幽發現。
「兵馬調動這麼大的事,想要瞞住小皇帝,幾乎不可能,你說我該怎麼辦?」
球球想了想,說:「那就不用朝廷的兵,王府的暗衛不是有不少嘛,還有攝政王所屬的私衛,加起來怎麼說也有幾百吧,這些還不夠嗎?」
「島嶼上的兵馬有上千人,再加上易守難攻,想要吃下,恐怕怎麼著也得幾千人吧。攝政王所屬私衛有五千之多,如果真要去的話,攻下不忘島綽綽有餘,只是攝政王府的人都被小皇帝監視著,動一動都難,更何況是大規模的調動。」
「你們人類不是常說『擒賊先擒王』嘛,現在肖光平已經死了,他們應該人心渙散才對……」球球說著說著停了下來,皺著眉頭努力思考著。
離憂聞言不禁眼睛一亮,笑著說:「可以啊球球,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。他們之所以沒有動靜,是因為沒人知道肖光平已經死了,我們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,動搖他們的軍心,再從其內部攻破,這樣就算只有幾百人,我們也能拿下不忘島。」
「我就這麼想的,嘿嘿。」球球見離憂高興,它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「不過單憑那些暗衛,還是單薄了點,既不驚動小皇帝,又能達到目的,我們該找誰呢?」離憂低下頭一邊畫圖,一邊思考著,過了好一會兒,他突然抬起頭,興奮地說:「哎呀,我怎麼把他給忘了,哈哈。」
球球有些摸不著頭腦,好奇地問:「主人,你想起誰了?」
離憂沒回答球球,揚聲叫道:「來人。」
梁坤聽到離憂的叫聲,從門外走了進來,躬身說:「王爺有何吩咐?」
離憂直截了當地問:「梁坤,焦恆現在在哪兒?」
「回王爺,焦恆一直在茶館住著,白天出門,晚上才回茶館。」
之前離憂親自帶人去了桃園,在前院的佛堂內找到了密道所在,通往的方向正是皇宮西邊那個被燒毀的院子。只是密道的出口並不是在枯井內,而是在廚房。當時肖光平從暗道出來,走去的方向正是廚房的方向,所以離憂懷疑那個所謂筱兒,有可能是宮裡的嬪妃。只是至今沒查出是誰,那個常燕兒也跟著消失了蹤影。
「焦恆是不是還在找常燕兒?」
梁坤搖搖頭,說:「回王爺,奴才並未留意他的動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