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頁
「我……我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,正經的青梅竹馬,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,我們早就結婚生子了。」
離憂聽得一愣,這樣的用詞遣句聽起來好熟悉,讓離憂不禁有種親切感。
球球也是一愣,隨即說:「主人,這女人是闖入者。」
「當初若不是本王救他,他早已被人打死,如何與你結婚生子?」
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你做了那麼多壞事,偶爾做件好事,那是在贖罪,你怎麼能挾恩圖報呢?」
離憂聽得一陣好笑,果然是現代來的,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人的語氣,和那些網絡噴子簡直一模一樣。
「這是本王與焦恆的交易,本王救了他的命,替他報了仇,該做的都做了,他守諾做本王的男寵天經地義。你自詡正義,也不過是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,掩飾你想勾引有夫之夫的齷齪心思罷了。」
「你……你胡攪蠻纏!」
「啪」,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,梁坤冷冷地看著他,眼底閃過殺意,說:「再對王爺不敬,我便殺了你!」
女子被梁坤的眼神嚇得噤了聲,眼底滿是畏懼。
離憂並沒有攔著,別說梁華君,但凡換個權貴,她敢這般說話,早就拉出去杖斃了,哪還有她說話的機會。
「你姓甚名誰,在何處落腳?」
「我……我叫常燕兒。」常燕兒畏懼地看了看梁坤,說:「我住客棧。」
「哪家客棧哪間客房?」
「利來客棧,甲字一號房。」
離憂看著常燕,她移開視線,眼珠不停地轉動,雙手不自覺地交握,很明顯是在扯謊。
「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,若是最後證實你在撒謊,本王便讓人綁住你的手腳,扔在深山裡餵野獸。」
常燕兒看著離憂,僅僅掙扎了一瞬,便說了實話,「我住在古槐巷的桃園。」
「你來王府除了找焦恆,還做過什麼?」
「我只是來找師兄,沒做別的事。」
「焦恆應該跟你說過,以後不要再來王府,為何你不聽勸呢?」
「我喜歡師兄,他也喜歡我,明明我們兩情相悅,為什麼不能在一起……」
「因為他是本王的人。」
「可你……」常燕兒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畏懼地看了看梁坤,說:「王爺,我和師兄真的是兩情相悅,求王爺成全我們吧。」
「呵呵。」離憂輕笑出聲,說:「常燕兒,你好似並不了解現在的處境,擅闖王府可是死罪。一個死人有什麼資格求本王?」
常燕兒怔怔地看著離憂,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,過了好一會兒,她突然回過了神,說:「不會的,筱兒姐姐說師兄會護著我,師兄不會讓我出事的,我不想死,不想死,嗚嗚……」
常燕兒坐在地上哭了起來,看得離憂目瞪口呆,梁坤的臉色也是相當精彩。就這樣的……竟然可以連續三次在攝政王府來去自如,這簡直是狠狠地打了梟衛的臉。
「你說的筱兒是誰?」
「筱……筱兒是桃園的主人,她說師兄也喜歡我,只要我多去幾次,師兄一定會和我離開攝政王府。還說王爺很寵師兄,只要師兄願意幫我說話,就算我被抓,也不會有事,嗚嗚……」
離憂看向球球,無聲地問:「你們這兒還收傻白甜?天真到這種程度,在權謀劇里能活過兩集都是奇蹟。」
球球直接用小爪子捂住了眼睛,這智商簡直沒眼看。
「本王今日心情好,便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,你死或者焦恆死,若你選焦恆死,那就殺了焦恆,饒了你;若你選自己死,那就殺了你,饒了焦恆。你自己選。」
常燕兒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,雙手死死地揪著衣角,顯然這對她來說,是個艱難的決定。
離憂沒說話,安靜地坐在桌前看著,等著常燕兒的回答。如果常燕兒願意為焦恆死,那他就想辦法成全他們;如果常燕兒不願意為焦恆死,那也算讓焦恆看清常燕兒對他的感情。
過了好一會兒,常燕兒才緩緩開口說:「如果我選師兄死,我是不是現在就能走了。」
「是。你放心,本王向來一言九鼎,說不殺就不殺。」
常燕兒沒再說話,從地上爬了起來,轉身走出了書房。
梁坤見狀忍不住出聲叫道:「王爺……」
「派人跟著她,我要知道她都跟誰接觸,還有古槐巷的桃園,好好查查,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,目的又是什麼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「另外,梟衛也該清一清了,接二連三的出事,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梁坤領命轉身離去。
離憂看向屏風的方向,說:「出來吧。」
等了好一會兒,屏風後面才有了動靜,焦恆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,說:「王爺。」
焦恆低垂著頭,離憂看不到他的表情,卻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不平靜,說:「都聽到了?」
「聽到了,王爺動手吧,焦恆絕無怨言。」
球球好奇地蹦到焦恆的身邊,抬頭看了過去,說:「主人,他眼眶很紅,應該是哭過。」
「你是對本王殺你毫無怨言,還是替常燕兒死毫無怨言?」
「焦恆犯錯,願以死謝罪。」常燕兒剛才的選擇,傷了焦恆的心,此時他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