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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把他叫來,就說本王有事找他。」
梁坤應聲,轉身出了書房。
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,離憂沒等來焦恆,卻等來了召他入宮的聖旨。
離憂看向富貴,說:「你可知皇上召本王進宮所謂何事?」
富貴連忙答道:「王爺,派去賑災的林大人和柳大人回來了。」
離憂挑了挑眉,說:「那皇上可曾找見常大人?」
富貴點點頭,說:「王爺英明,皇上讓常恩去常大人府上傳的旨。」
離憂起身,說:「你先回去,本王換件衣服便進宮。」
「是,王爺,奴才告退。」
梁坤侍候離憂換好了衣服,離憂在書柜上翻了翻,翻出幾封書信揣進了懷裡,坐上車輦便進了宮。
御書房外,離憂下了車,抬頭一看,常原正等在門外。
常原見他下車,連忙迎了過來,說:「王爺,您來了。」
離憂點點頭,說:「別擔心,你沒做過的事,別人想栽贓也得問過本王。」
常原聞言不禁鬆了口氣,感激地說:「下官謝王爺信任。」
「走吧,隨本王進去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御書房內,肖九幽正在處理奏摺,林海和柳毅就站在殿內。
富貴進殿,躬身說:「皇上,攝政王和常大人到了。」
肖九幽聞言合上手裡的奏摺,說:「讓他們進來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離憂率先進殿,常原緊隨其後,來到殿前躬身行禮道:「臣參見皇上。」
肖九幽捏了捏眉心,抬頭看向離憂,說:「兩位愛卿平身吧。」
「謝皇上。」
離憂直起身子,掃了林海和柳毅一眼,說:「不知皇上召臣前來所謂何事?」
肖九幽將手邊的奏摺拿了起來,說:「這裡有兩份奏摺,朕想攝政王看一看。」
富貴連忙上前接過奏摺,隨後遞給離憂。離憂打開奏摺仔細看了看,隨後又遞給富貴,說:「皇上,這奏摺是誰呈上的?」
肖九幽看了看林海和柳毅,說:「攝政王這是明知故問?」
「臣不敢,只是奏摺上並未署名,故臣有此一問。」
「這奏摺是林愛卿和劉愛卿共同呈送。」
離憂點點頭,從袖子裡拿出那幾封書信,說:「正好,臣也有些東西要給皇上過目。」
富貴見狀又接過離憂手中的書信,遞給肖九幽。
肖九幽好奇地接過書信,拆開一看,頓時皺起了眉,說:「不知這些書信,攝政王是從何處得來?」
離憂答道:「回皇上,這些書信是從高城知府黃廣仁府上得來。」
站在一旁的林海和柳毅臉上皆是好奇之色,只是礙於規矩,他們只能相互對望,猜測那些信中到底寫了什麼。
肖九幽將書信放回信封,抬頭看了看常原,又看了看離憂,說:「攝政王真是好手段,這般隱秘的東西也能被你找到,怪不得他們個個有恃無恐。」
「皇上,臣等所行之事皆為東肖,問心無愧,自是不怕。」離憂雖然微微垂著頭,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。
肖九幽笑了笑,說:「常愛卿,雖然高城一事,你也被蒙在鼓裡,可身為監修竟絲毫未有察覺,已是失職之罪。朕看在攝政王的不予重罰,就罰你半年俸祿吧。」
常原連忙跪倒在地,說:「微臣謝皇上開恩。」
「高城堤壩一事,朕還交給你,這次若再出現問題,朕便拿你是問,絕不姑息!」
「是,皇上,微臣定竭盡全力,絕不負皇上信任。」
「退下吧,收拾收拾東西,即日啟程。」
「是,皇上,微臣告退。」常原起身,躬身退出殿外。
「皇上,這常原為了一己私利,在修築堤壩時偷工減料,差點釀成大禍,您為何不治他的罪,反而讓他繼續監修高城堤壩?」柳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。
見柳毅說話時,抬頭看了看自己,離憂揚起嘴角笑了笑,說:「柳御史這般看著本王是何意?」
柳毅猶豫了一瞬,說:「朝中上下皆知常大人是王爺的人,常大人在高城所行之事,是否王爺授意?這不得不令下官懷疑。」
「柳御史還真是記吃不記打!還記得之前的二十板子麼,若不是皇上求情,你以為冒犯本王就這麼輕易放過你?」離憂看著柳毅的目光微冷。
「下官行得正做得直,一切皆以東肖律法為參照,若是因此冒犯王爺,下官也是問心無愧。」柳毅說話時,雖然視線微垂,可身板卻挺得筆直。
「你問心無愧?」離憂突然笑了笑,說:「你的榜眼,是本王給的,本王與你而言有提攜之恩,你不思報恩,還恩將仇報,這就是你柳大人說的問心無愧?」
柳毅臉上的表情一僵,隨即反駁道:「王爺是對下官有提攜之恩,只是下官身為御史,本就有監察百官之責,王爺所行違背東肖律法,下官便有責任向皇上稟報。莫說是王爺,便是下官的親友,下官也絕不徇私。」
「柳大人還真是大公無私。」不待柳毅說話,離憂接著說:「柳大人去高城已有近兩個月,回來也是忙著進宮告狀,或許還不知家中出了事。」
柳毅怔了怔,抬頭看向離憂,眉頭皺得死緊,說:「王爺這話是何意?」
「大約在一個月前,京都衙門接到報案,說青樓中有一妓子被害,嫌疑人正是柳大人的小舅子楊峰。令夫人唯恐弟弟出事,便拿銀子收買何知府,讓其將案件定為自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