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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九眉頭皺得死緊,轉頭看向沈林修,解釋道:「師傅,方才我是無心的。」
沈林修沒有回應林九,而是來到離憂身邊,蹲下了身子,說:「是我管教無方,陳公子見諒,這玉佩給我吧,我想辦法修復,待修好,再還與公子。」
離憂抬頭看向沈林修,眼眶通紅,眼淚在眼底打轉,說:「真的能修好麼?」
沈林修實話說道:「破鏡雖能重圓,裂痕卻抹除不掉。」
離憂摩挲了玉佩一會兒,遞了過去,說:「那就勞煩沈大俠了,待小可以後有了錢財,定會去找沈大俠贖回玉佩。」
沈林修接過玉佩,伸手將離憂扶了起來,說:「一言為定。」
離憂用衣袖胡亂擦了擦眼角,認真地說:「一言為定!小可還要趕路,就不打擾沈大俠了,告辭。」
「保重。」
離憂說完和韓月兒一起上了路,朝著西望城的方向走去。
走出去很遠後,韓月兒忍不住出聲問:「主人,咱們這兒守了兩日,好不容易等來了人,您為何又這般匆忙的離開?」
離憂高深莫測地笑了笑,卻沒有回答。經過剛才的事,他的人物形象已經在沈林修心裡立住,一個知恩圖報又有些執拗的書生。如果他繼續跟著眾人,那他們一定會對他產生懷疑。而他轉身離開,且走在前面,如果再遇上,那就只是巧遇。
只是他真的很好奇,林九和沈林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兩人之間的關係肉眼可見的僵硬。
離憂甩了甩頭,說:「咱們如今可是窮困潦倒的兄妹,自然是不能入住客棧,你說咱們能住在哪兒呢?」
韓月兒皺了皺眉頭,說:「主人,這兩日風餐露宿,您的身子……這西望城中有咱們的據點,不若住在裡面,反正那些人也被落在後面,不會知道的。」
「月兒,記住,做戲要做全套,這樣才能演的像,不露破綻。以後無論有人還是沒人,要叫哥,聽清了?」
「是,哥。」
「以咱們現在的腳力,進城怎麼著也得一個時辰,也不知那些人會不會追上。」
「月兒覺得應該追得上,除非他們不想進城。」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走了一個多小時,臨近城門的時候,離憂遠遠地看見了沈林修一行人。他並未停留,徑直進了城。
西望城不算大,就相當於一個小縣城,城中的客棧也就那麼幾間,離憂要想找他們並不難。
一行人在廣福客棧住下,沈林修剛剛放下行李,房門就被敲響,他微微皺眉,猶豫了一瞬,還是打開了房門。
看著門前的林九,沈林修冷淡地說:「何事?」
「師傅,我有事要和您說,能讓我進去嗎?」
沈林修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,轉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。
林九見狀心中歡喜,連忙走了進去,隨手關上了房門。
沈林修在桌前坐下,說:「有何事,說吧。」
林九坐到沈林修身邊,可憐兮兮地說:「師傅,為何這幾日您對我這般冷淡,可是小九做錯了什麼事?」
沈林修移開視線,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說:「我並未覺得和以前有何差別。」
「怎會沒有?您這幾日都不怎麼搭理小九,小九心裡不安,若是小九做錯了事,師傅直說便可,小九一定改,求您別和小九置氣。」
林九伸手去拉沈林修的衣袖,卻被他躲了過去。
「為師覺得以前太過寵你,讓你荒廢了武功,所以以後為師會對你更加嚴苛。」
林九愣了愣,隨即懊悔地說:「是小九愚鈍,沒能達到師傅的要求,小九以後定會努力,不會再讓師傅失望。」
沈林修點點頭,說:「既然已經說清,那你出去吧,我要歇息。」
「好,那師傅好生歇息。」林九聰明的沒有糾纏,而是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沈林修看著被關上的房門,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。
「他們就住在這裡?」離憂抬頭看看客棧的招牌。
身邊的乞丐答道:「沒錯,就是住這兒,要了五間客房。」
「好。」離憂點點頭,說:「你去吧。」
「是,教主。」
離憂轉身看了看韓月兒,說:「咱們走吧。」
韓月兒摸了摸肚子,可憐兮兮地說:「哥,我餓了,咱們進去吃點東西吧。」
離憂見韓月兒進入了狀態,不禁笑了笑,說:「那哥帶你去吃東西。」
兩人走向客棧,來到門口猶豫了一陣,韓月兒拉了拉離憂的衣袖,說:「哥,你身子不好,我們不能再露宿街頭了,更何況這是城裡,有巡街的官爺,萬一被抓了可怎麼辦?」
離憂摸了摸荷包,又看了看客棧,猶豫了一陣,說:「那就進去問問。」
店小二已經留意他們許久,見他們進來,連忙過來招呼,說:「兩位是要打尖兒,還是住店?」
離憂有些窘迫地問:「小哥,你們這兒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錢?」
「這個公子,咱們這兒最便宜的是大通鋪,一人十文一晚。」
「大通鋪?」離憂轉頭看了看韓月兒,又轉過頭來看向店小二,問:「那最便宜的單間是多少錢?」
「最便宜的單間是二十文。」
「二十文?」離憂再一次摸了摸荷包,說:「小哥,我這兒只有十五文,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