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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嘿嘿,今天我又重新刷了一遍劇情,對這個時代的人們又多了幾分認識。子女對那些權貴來說,可以劃分為兩類。」
見球球一副『快問我』的小表情,離憂不禁覺得一陣好笑,配合地說:「哪兩類?」
「一類是繼承家業的;一類是獲取利益的。第二類一般是泛指那些不受重視的子女,他們的婚姻就是獲取利益的籌碼。他們才不會管兩人有沒有感情,只要能得到利益就行。」
「有道理。」離憂不得不說小傢伙智商的增長速度實屬罕見。
別人要等在宮門口,等到了時辰才能進宮,而離憂的車輦卻不受任何阻攔,亮明身份後直接進宮。
剛進宮門,車輦就被人攔下,梁坤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說:「王爺,秋嬤嬤過來傳話,說太后有請。」
秋嬤嬤是木晚晴身邊的管事嬤嬤。
離憂微微皺眉,他剛穿來的當天,木晚晴就請他,今天他剛進宮,又被秋嬤嬤攔住了車輦,這說明木晚晴早就讓秋嬤嬤在宮門口等著,一旦他出現便攔住,看來她是迫切地想見他。
離憂猶豫了一瞬,說:「去慈安宮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車輦再次動了起來,緩緩朝著慈安宮的方向走去。
大約一炷香的時間(約半個小時),車輦停了下來,梁坤的聲音傳來,「王爺,慈安宮到了。」
離憂起身,將球球放到肩上,小聲說:「走吧,去會會這個毀了梁華君一輩子,卻依舊活得滋潤的女人,看看她是否有三頭六臂。」
「她活得滋潤,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把肖九幽這個兒子放在心上,她滿心滿眼的只有權勢。」
「可以可以,一語中的。」
離憂掀開車簾,走出車廂,踩著內侍下了車。
「老奴拜見王爺。」秋嬤嬤見狀連忙向離憂行禮。
「起身吧。」離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典型的刻薄臉,與人們想像中惡人的形象完全貼合。
「謝王爺。」
離憂邁開步子徑直進了慈安宮,一路上所碰到的太監宮女,皆跪下行禮,直到離憂走過才起身。
根據記憶,離憂一路來到慈安宮的正殿,抬腳便走了進去。秋嬤嬤似是司空見慣,並未阻攔。
木晚晴正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,一陣腳步聲傳來,她睜開眼睛看向門口,見等待的人進入眼帘,頓時喜上眉梢,說:「王爺來了。秋嬤嬤,去泡一壺王爺最愛喝的茶來。」
離憂抬頭看了木晚晴一眼,雖已是快四十歲的年紀,卻保養的極好,皮膚白皙,泛著光澤,不見絲毫皺紋,眉眼間含笑,帶著風情萬種,宛如初為人婦的少女,一派天真的模樣,極具欺騙性。
離憂不禁在心裡感嘆:「難怪梁華君會為了她犯蠢。」
離憂在殿中站定,微微躬身,說:「臣參見太后。」
木晚晴怔了怔,隨即回過神來,說:「王爺免禮,快坐。」
離憂直起身,卻並未入座,直截了當地說:「太后召見,不知所為何事?」
木晚晴早就見慣了梁華君對她不假辭色的模樣,完全不在意,依舊笑著說:「聽聞王爺昨日遇刺,心中掛念,便想看看王爺是否安然無恙。」
「勞太后掛心,臣安然無恙。太后若無事,臣便先行告退。」
雖然木晚晴風情萬種,可惜他不是梁華君,對她完全不感冒,不想陪她玩『你演我猜』的遊戲。
「王爺。」木晚晴嘆了口氣,下了軟塌走到離憂近前,伸手想要挽住離憂,卻被躲了過去。
「太后自重。」離憂向後退了一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「王爺,已經過去這麼多年,如今我們母子皆在王爺手中,你想如何便如何,這該撒的氣,也該撒完了吧。」木晚晴眉頭微蹙,柔聲說:「華君,你便原諒了晴兒可好?」
一句『晴兒』說的離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再回想木晚晴之前的話,原本對木晚晴無感的離憂,頓時對她心生厭惡。
「太后,如今你我身份有別,往日種種莫要再提。」
見離憂依舊面無表情,木晚晴的眼中頓時有眼淚泛起,說:「華君,今日幽兒確實做的不對,不該讓武韻兒近身,我已經好生罵了他一頓,你便消消氣,莫要和他一般見識。今日便讓他好生侍候你,你想如何便如何,可好?」
離憂看著木晚晴梨花帶雨的臉,突然明白了什麼是面目可憎,人都說『虎毒不食子』,可面前這個女人親手將兒子送進了虎口,沒有絲毫愧疚,真的是自私自利的典型。
「太后,皇上好歹是你兒子,他被臣那般欺辱,你就沒有半分心痛?」
木晚晴怔了怔,眼帘一垂,眼淚便流了下來,說:「皇上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他過得不快活,我又怎會不心痛。可我們有如今至高無上的地位,全是華君的功勞,說到底是我們母子欠你的,總歸是要還的,他是在替我還債。」
「太后若是心痛,又怎會說出方才的話,說到底在你眼中,無論是臣,還是皇上,都是你爭權奪利的工具。木晚晴,收起你的眼淚,看著就讓人噁心。」
木晚晴的面色一僵,拿出帕子擦擦眼淚,說:「我知道,你始終無法放下過去,你……你恨我也是應該的,但我對你的感情沒有一絲作假,我……」
「你對我有感情?」離憂打斷木晚晴的話,說:「若你對我有感情,又怎會引誘我進宮?若你對我有感情,又怎會在我被人肆意欺辱的時候視若無睹?若你對我有感情,又怎麼會在大局已定後對我下毒?木晚晴,有些事我不說,並非是不知情,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卑劣,有多面目可憎,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