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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哥,我知道你心疼我,但我也心疼你,看你這麼累,還要照顧我,我心裡難受,讓張姨過來看著,哥去休息吧。」
見離憂堅持,褚良點點頭,說:「好,那我去叫張姨過來。」
褚良起身出門,沒一會兒的功夫,張姨就來了,離憂和她閒聊了幾句,就覺得有些困,和張姨說了一聲,又睡了過去。
等離憂再次醒來,已經是晚上,床邊坐著的不是張姨,而是林丘。
離憂看著林丘愣了會兒神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,說:「徐副官,你怎麼在這兒,張姨呢?」
看著離憂的反應,林丘心裡不是滋味,質問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,臨到嘴邊又吞了回去,解釋說:「張姨要準備晚飯,大帥還在休息,所以我就替張姨在這兒守著。」
離憂摸摸額頭,說:「我沒事了,徐副官也去休息吧。」
林丘沒理會離憂的話,平靜地說:「少爺,昨晚你是不是沒喝薑茶?」
離憂下意識地看向桌面,這才想起那碗薑茶早就被張姨收走,說:「我覺得燙,就放在一邊晾著,誰知竟然睡著了。」
林丘面無表情地點點頭,說:「原來是這樣。我還以為少爺覺得是我熬的薑茶,所以才不喝的。」
離憂心虛地看了林丘一眼,訕訕地笑著說:「徐副官說笑了。」
「少爺,聽說昨天傍晚梁小姐來了。」林丘看著離憂,臉上依舊沒有表情。
雖然林丘說話不溫不火,離憂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反常,說:「梁小姐昨天確實來過,本來說是找你,守衛說你不在,又說要見我,我就讓她進來了。徐副官,這事有何不妥嗎?」
「少爺,昨晚我們順利抓到了許征,卻沒有抓到許毅,等我們去許家的宅子時,那裡已經人去樓空。」
「你是懷疑有人給他送了信兒?」
「昨晚的行動很隱秘,現場除了我們的人,就只有許征的人,當時都已經被控制住,根本不可能有人去通風報信。昨天少爺和梁冰交談時,可曾無意間透露過這件事?」
離憂回想了一下,說:「沒有。梁冰來找我,是想和我達成一筆交易,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。徐副官,你確定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了?包括那個受傷的洋鬼子?」
林丘怔了怔,這才意識到哪裡出了紕漏。雖然龐德被送進醫院時,他命令人跟著,也及時控制了送他去醫院的人,卻忘了龐德本身也可以傳遞消息。
不過較於這件事,林丘顯然更在意梁冰找離憂的目的,問:「交易?梁冰找少爺談什麼交易?」
「她說哥正在為將士們過冬的棉衣發愁,而她能解決問題,但前提是我必須答應她一個條件。」
離憂沒有要隱瞞的打算。
「什麼條件,少爺答應了嗎?」林丘心裡隱隱有些猜測,只是不太確定。
離憂如實地說:「梁小姐說她對徐副官一見鍾情,卻因為她對我的誤會,讓你們鬧僵了。她提出的交易就是,我幫她追求你,她幫我哥度過難關。」
離憂的話印證了林丘的猜測,他緊緊地盯著離憂,再次問道:「那少爺答應了嗎?」
雖然林丘的語氣,離憂不大喜歡,卻還是回答道:「商人最重利益,既然梁小姐知道我哥現在的窘狀,那她父親一定也知道,這可是一筆大買賣,我不相信梁小姐的父親能答應她,所以並沒有給她答覆。」
「那如果梁世傑真的答應了梁冰呢,少爺會答應她嗎?」林丘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,幾乎不加思考的再次追問。
離憂的眉頭皺起,臉色也沉了下來,說:「徐副官是在質問我?」
林丘見狀恍然回神,暗罵自己又急躁了,想要解釋卻被離憂打斷。
「徐副官,如果我想答應梁冰的交易,就不會跟你提起。我雖然很想幫哥度過難關,卻也沒有卑劣到不擇手段的地步。」
離憂之所以沒有拒絕梁冰,就是篤定梁世傑不會答應梁冰的要求。他可以裝可憐博同情,但從未傷害過對他好的人,更不屑用玩弄旁人感情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林丘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,明明已經想好了要慢慢來,卻每次一遇到離憂的事就沉不住氣。他暗罵自己蠢,連忙挽回道:「少爺,對不起,我只是有些惶恐,所以說話有些沒分寸,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。」
「我想休息,你先出去吧。」
口口聲聲喊著少爺,實際上卻霸道得很,連他跟誰有過接觸都要管,還真把自己當成他什麼人了。離憂在心裡暗自腹誹。
如果不是猜測林丘有可能是自己的朋友,離憂真的不想再搭理他。
「那我先出去了,少爺好好休息。」林丘沒敢多說,起身離開,他怕再說下去,離憂只會對他更加反感。
離憂房門關上,一把拎起了被窩裡的球球,說:「他什麼時候進來的,都幹了什麼?」
球球一看離憂的臉色不對,連忙說:「他進來也就半個小時,什麼都沒幹,就摸了摸你的額頭,試了試體溫。」
離憂長出一口氣,說:「那你怎麼不叫醒我?」
球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,說:「主人,我叫了啊,如果不是我叫,主人一時半會醒不了。」
離憂神情一滯,悻悻地將球球放到了床上,說:「以後如果我睡著了,而他又進了我的房間,你要馬上叫醒我,聽到了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