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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據說虎頭軍雖然戰敗,卻洗劫了楚梁的老巢,得到了數不盡的金銀財寶。」
「這麼說那個海島有可能是虎頭軍的藏身處?」
「回王爺,很有可能。」
「那我們派去的人豈不是有危險?」
離憂並未被金銀財寶迷了心智,而是擔心出行之人的安危,梁坤心裡很是安慰,說:「王爺,咱們的人個個都是好手,況且還有黃興跟著。臨行前我已經告誡他們,一定不要暴露身份,相信即便他們是虎頭軍,也不會亂殺無辜吧。」
離憂點點頭,說:「有黃興跟著,本王便放心了。」
一轉眼又是七日,西涼國的密使已經到達京都,被接入溪山別院。
離憂散了朝,坐著車輦直接過去,搖搖晃晃走了一個多小時,離憂也睡了一個多小時。
「王爺,我們到了。」車外傳來梁坤的聲音。
離憂迷迷糊糊睜開眼,腦袋宕機一分鐘後,才算恢復清醒,他伸展了一下四肢,又整理了一下衣衫,這才掀開車簾下了車。
離憂並未直接去待客,而是去換了便裝,隨後才來到正廳。
正廳內坐著兩個人,都是東肖的打扮,一名中年男子,一名中年女子,看兩人的神態都不是普通人。
兩人見離憂走了進來,身上雖然穿著便裝,卻一身貴氣,溫文爾雅,完全不像傳聞中的人物,在瞬間的驚訝後恍然回神。男子率先打招呼道:「想來這位就是東肖攝政王了,許某這廂有禮了。」
一聽他的姓氏,離憂就明白了,這男子是西涼皇后的娘家人,看年紀應該是梁鶴的舅舅。他微笑著點了點頭,說:「不知這位先生是……」
「許某乃西涼國西山候許志。」
離憂拱了拱手,說:「原來是侯爺駕臨,失敬失敬。那這位夫人是……」
許志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婦人,說:「她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管事嬤嬤也姓許。」
離憂微微點了點頭,說:「兩位請坐,我們有事慢慢聊。」
離憂在坐在了主位,許志和許嬤嬤也各自落座。
許志率先出聲道:「王爺,不知那少年在何處?」
離憂見狀笑著說道:「來人,把少爺叫來見客。」
梁坤應聲,轉身離開。
離憂笑著說道:「侯爺千里迢迢而來,也不急在這一時,還是先喝口茶吧。」
「多謝王爺盛情。」許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說:「王爺有所不知。我那外甥兩歲時便被人盜走,皇后娘娘傾盡全力找了十幾年,依舊下落不明,每日都備受煎熬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,不遠千里而來,那份迫切的心情,還請王爺體諒。」
「本王明白,侯爺再耐心等待一會兒,鶴兒很快就過來了。」
兩人說話時,許嬤嬤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,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。離憂看著她,總覺得她的氣質並不像一個管事嬤嬤那般簡單。
沒過多大會兒,門外傳來腳步聲,梁坤和梁鶴相繼進了門。
「王爺,少爺來了。」
梁鶴看了看許志兩人,躬身行禮道:「鶴兒參見義父。」
離憂揮揮手,笑著說:「免禮吧。侯爺,這就是鶴兒。鶴兒,這位是許侯爺。」
梁鶴再次看向許志,打招呼道:「梁鶴見過許侯爺。」
自梁鶴進來,許志和許嬤嬤的眼睛就盯在他身上,這也難怪,畢竟梁鶴和方裴還是有五六分相像的,失散十幾年的親人,但凡見到相似的人都會如此。
「像,真像!都說外甥像舅,你看他長得和我年輕的時候多像!」許志激動地看向許嬤嬤。
許嬤嬤則是兩眼含淚,痴痴地看著梁鶴,應和地說:「像,像,真像!」
梁鶴見兩人如此,皺著眉頭躲了躲,隨即走向離憂,說:「義父,他們……」
梁鶴安撫地笑著說:「前段時間,本王不是和你說過嘛,本王一直在尋找你的家人,他們就是來認親的。」
「認親?」梁鶴眉頭皺得越發緊了,蹲在離憂身邊,不安地抓住他的手,說:「鶴兒不要認親,鶴兒想永遠陪在義父身邊。」
離憂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,說:「鶴兒,你還記得本王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?」
梁鶴怔了怔,隨即點了點頭,說:「記得。可是鶴兒捨不得義父。」
離憂摸了摸梁鶴的發頂,說:「義父也捨不得你,只是你母親更想你回到她身邊,她找了你十幾年,每日都備受煎熬,你也是時候該回去了。」
「若她當真那麼愛我,那為何會把我弄丟,若不是義父帶我回來,我現在還像個野獸一樣在山野生活。」梁鶴說著紅了眼眶。
許嬤嬤兩眼含淚,哽咽地說:「少爺,你是被賊人擄走,夫人一個弱女子,又怎能抵抗。這些年夫人一直在尋找少爺,從未停止過,天天以淚洗面,原本康健的身子也因此脆弱不堪。」
「是啊,孩子,你母親怎會不愛你,這些年你在外受苦,她也不好過。」
離憂見屋裡四人,三人眼裡含淚,連忙說:「都先別激動,咱們還是先確定身份吧,萬一不是,那豈不是貽笑大方。」
許志擦擦眼角,連連點頭,說:「王爺說得對,咱們還是先確定身份再說。」
「少爺的大腿內側有一塊胎記,字錢大小,是這樣的形狀。」許嬤嬤說著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紙,上面畫著胎記的形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