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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憂沒說話, 轉頭看了一眼,又緊了緊手臂, 幾乎黏在了沈林修的身上。他就是故意的,經過這幾天的相處, 離憂是越來越不喜歡林九, 明顯三觀不正,搞不懂他是怎麼做得了男主的,這要放在現實社會, 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。
眾人一路疾行,倒沒再遇到阻礙, 可能是在那些山匪看來,以孫劍的武力值, 遇到誰都是十拿九穩。再加上逍遙派眾人也夠狠,直接給他們來了個團滅, 根本就沒人能通風報信,他們這才算安安穩穩地出了北恆山的地界。
來到城門前, 眾人相繼下了馬,離憂一派天真地問:「沈大俠,北恆山上的山匪如此猖獗,危害百姓日久,為何你們武林中人, 不聯合起來將其剿滅?」
「陳公子說的倒是輕巧。這山匪為禍多年, 朝廷不是也未曾派兵剿滅?」若之前林九隻是懷疑離憂的身份, 那現在對他便是□□裸的敵視。
離憂神情一滯,有些訕訕地笑了笑。
韓月兒見離憂被懟,不滿地說:「我哥不過是有些疑問請教沈大俠,沈大俠還未曾說話,林少俠倒是先開了口。我們家雖是書香門第,不了解武林中人的規矩,卻也知道長輩說話時,晚輩不得隨意插嘴。林少俠若是在我家,定少不得一頓教訓。」
韓月兒這話,直接將林九和沈林修都說了進去,聽得離憂心裡直豎大拇指,不得不說他和韓月兒的配合,真是越來越默契。
「咦,這女孩的性格我喜歡,比那書呆子強多了。」林丘忍不住讚賞地說。
系統:「確實很討喜。」
「討喜要看對誰吧,你看林九的臉色,嘖嘖,看著就覺得爽快。」林丘也對林九有些反感,尤其是他表面一套,背地裡一套的性格,格外讓人厭煩。
「陳姑娘,你這話是何意?」
沈林修態度的突然轉變,讓林九完全摸不著頭腦,心中不禁發急,逐漸沒了往日的冷靜,真實性情漸漸顯露了出來。
「我說的這麼清楚明白,你都聽不出是何意,嘖嘖嘖……」韓月兒邊說,邊看著林九搖了搖頭。
林九臉色難看,看向韓月兒的眼神發冷,說:「陳姑娘,你欺我辱我,我都可以忍,但你不能累及師傅,否則即便你是女流之輩,我也不會手下留情。」
離憂伸手將韓月兒拉到身後,說:「林少俠,月兒向來心直口快,想到什麼便說什麼,實在沒什麼惡意,若是冒犯到了林少俠,我代她向你致歉。若林少俠實在氣不過,便衝著我來,別為難她一個女兒家。」
「這書呆子雖然又呆板又迂腐,關鍵時刻倒是像個男人,知道保護妹妹。」林丘看著離憂,忍不住認同地說道。
系統:「人不可貌相。」
不待林九說話,沈林修出了聲,說:「好了,該進城了。」
林九冷冷地看了看離憂和韓月兒,抬腳走向了城門。
沈林修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離憂滿含歉意地說:「沈大俠,抱歉,又給您添麻煩了,月兒並沒有冒犯的意思。」
「才怪。」離憂在心裡補充了一句。
沈林修回神,說:「無礙。天色不早了,進城吧。」
離憂應聲,跟在沈林修身後進了城。
「北恆山山勢險要,易守難攻,再加上那些山匪盤踞日久,山上到處都是他們的暗樁陷阱,不是我們不想圍剿,而是數次圍剿,都損失慘重,這才作罷。」沈林修出言解釋道。
這些事劇本上都有,離憂之所以那麼問,是因為他所扮演的角色需要,並未不懂。
「原來如此。怪不得林少俠會那般說,倒是我問了個蠢問題。」離憂慚愧地笑了笑,看向林九,說:「林少俠,方才是我不對,對不住。」
林九見沈林修看過來,說:「陳公子不必如此,方才我也有不對之處。」
嵛唽一行人在街上行走,江城雖然不小,來往的行人卻不多,主要是因為江城就在北恆山下,時常有山匪劫掠,即便住在城中也沒用。久而久之,大戶人家都搬去了別處,只留下窮苦的百姓還在城中生活。城中的官府和山匪勾結,年年上供,這才算是有了安穩日子過,當然這安穩日子也是官府的,普通百姓只有被壓榨的份兒。
他們在城中找了間還算寬敞的客棧住下,幫助受傷的弟子重新清洗包紮傷口,又要了些飯菜,直接在房間用了些,避免出外被城中的山匪盯上,又惹來麻煩。
「今日我們了結了那些山匪,未免報復,大家夜間都警醒著點,不要睡得太沉。」
「是。」眾人紛紛應聲,三人一間房,各自回了房間。
韓月兒被安排與那兩名女弟子一間,而離憂則被沈林修留了下來。
看看林九,再看看沈林修,如果不是要刷好感度,這倆人他是一個也不想看到。氣氛有些詭異,離憂不得不再次天真地問:「沈大俠,這江城到底是個城池,城中也有衙門,那些山匪當真那麼明目張胆,敢在城中行兇?」
「這城中衙門早已和山匪同流合污,不然怎會這般平靜?我只怕夜間會不太平,今日你睡床,我和林九打坐便可。」
離憂一怔,連忙說道:「這怎麼成?沈大俠與我有大恩,一路行來的盤纏也是沈大俠出的,我怎能占據床榻?不成,絕對不成。」
離憂心裡巴不得躺下睡一覺呢,這一路顛簸已經夠累了,更何況他的身體本來就弱。只是面上的工夫還得做,省的有違他的人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