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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憂有些不放心,走出了電梯,說:「你先下去,在樓下等我,我看看電梯裡面還有沒有人。」
球球應聲,獨自下了負二層。
離憂再次按了電梯,另外一部電梯快速下行,很快便到了。電梯門打開,離憂朝里看了看,發現裡面沒人,再轉念一想,就算那兇手再膽大包天,這電梯裡有攝像頭,也不可能在這裡殺人,不禁後知後覺地笑了笑,乘坐電梯下了樓。
在負二層和球球匯合後,他們原路返回,騎上電動車就回了家。
來到單元樓樓下,一大一小乘坐電梯上了樓,卻發現門口靠坐著一個人,腦袋埋進臂彎,根本看不清楚臉,離憂還以為是沈嘉航反悔,又回來了,連忙讓球球解除了兩人的隱身。可一靠近,就聞到了一股沖鼻的酒味。他微微皺眉,已經確定這不是沈嘉航,因為沈嘉航酒精過敏,一直都是滴酒不沾。
離憂推了推門口的男人,叫道:「喂,醒醒,醒醒。」
林丘睜開迷濛的眼睛,看向面前的離憂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,說:「你……回來了。」
林丘伸手就想抱住離憂,卻被離憂下意識地按到在地。林丘的臉緊貼地面,右手被反制,竟『嗚嗚』哭了起來。
「你別走……我不要你走……」
離憂怔了怔,連忙鬆開林丘,轉頭看向球球,小聲說:「你說他是真醉,還是假醉?」
球球看著趴在地上的林丘,說:「他都哭了,應該是真醉吧。」
「他為什麼不回家,蹲在我們家門口做什麼?」
球球猜測地說:「應該是剛搬來,又喝醉了,所以認錯了門?」
離憂眉頭皺得死緊,蹲下身在林丘的身上翻找房門鑰匙,哪知林丘突然抱住了他的手,嘴裡呢喃著說:「你別走,求你別走……」
球球好奇地說:「爸爸,他這是失戀了嗎?」
離憂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臂,用的力氣之大,把林丘的身子都拎了起來,可依舊沒能解救出自己的手臂,他不耐煩地說:「我現在把他打暈,他應該不會知道吧。」
離憂對氣味很敏感,酒臭味是他最討厭的氣味之一,所以除非必要,他一般不喝酒,喝酒也不會輕易喝醉。
「爸爸,他喝醉了,如果你再把他打暈,不會出事吧。」
球球的一句話,成功讓離憂打消念頭,說:「那你說現在怎麼辦?」
「爸爸,要不你哄哄他?哄他鬆了手,咱們就能回家了。」
離憂看看林丘,眼睫毛被淚水打濕,臉上有明顯的淚痕,嘴裡依舊呢喃著那兩句話,看到他這副模樣,頓時有些心軟,認命地嘆了口氣,說:「我不走,你把手鬆開,我送你回家。」
林丘醉眼朦朧地看著離憂,委屈巴巴地說:「你……騙我,我鬆了手,你就走了……」
離憂轉頭看向球球,球球訕訕地笑了笑。
離憂只能深吸一口氣,耐心地說:「我沒騙你,我不走,但如果你再不鬆手,我可就真的走了,再也不理你了。」
「別……別不理我,我錯了,我松……鬆手。」林丘可憐巴巴地看著離憂,手指上的力量一點點鬆開。
離憂的手臂終於得到解放,剛想有動作,便被林丘一把抓住了手腕,他不安地看著離憂,眼眶一紅,眼淚在眼底蓄積,說:「你……去哪兒?」
一個大男人哭的梨花帶雨,看得離憂一陣好笑,心裡暗道:「這人大概是愛慘了那個人吧,不然怎麼會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。」
「我不走,只是腿蹲麻了,需要活動活動。」離憂說著,安撫地拍了拍林丘的發頂,這動作還真應了球球的那句話『哄哄他』。
林丘一點點地鬆手,眼巴巴地看著他。
離憂被看得一陣無奈,活動了一下手腳,說:「你家的鑰匙呢?」
林丘搖搖頭,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離憂,唯恐他一眨眼,面前的人就不見了。
離憂看向球球,說:「球球,你去翻翻他的口袋,看看鑰匙在不在?」
球球應聲,蹲下身在林丘身上翻找著。離憂則走向遺落在一邊的公文包,他蹲下身撿了起來,從裡面找出了鑰匙。
「球球,別找了,找到了。」
離憂轉身去開門,發現褲腳被扯住,低頭一看林丘正仰頭看著他,長長地睫毛上掛著淚珠,原本深邃的眼睛變得通透,像個純真的孩子,眼底是不安,是委屈,害怕再次被遺棄,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褲腳,仿佛他一鬆手,自己便消失了。
離憂的心一顫,無奈地蹲下身,說:「我扶你起來,你乖乖地不許亂動,聽明白沒?」
林丘慌忙點點頭,說:「我乖,我聽話。」
林丘溫順的模樣很像做錯事的孩子,離憂看得一陣好笑,把他的手搭在肩膀上,撐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。離憂將鑰匙遞給球球,說:「球球去開門。」
球球接過鑰匙去開門,和離憂一起,扶著林丘進了門。
離憂四下看了看,這房間比他的房子大,大約七十平左右,兩室一廳一衛,整體裝修風格偏歐式,家具的顏色不是棕,就是黑白,就算房子不大,也感覺有些冷清。
把林丘扶到臥室,將他放倒在床上,離憂轉身想走,再次被林丘攥住了衣角,說:「別走,求你……」
「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,你聽話,鬆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