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頁
柳茹的面色一僵,苦笑著說:「我哪有什麼事瞞得過兩位少爺,只是為了蘭蘭的清譽,所以才出聲阻攔,不過是當母親的良苦用心罷了。」
離憂淡淡地笑了笑,握住門把手,打開了房門。房間裡很整潔,被褥都整整齊齊疊放在床上。
離憂四下看了看,最後將目光落在門口的位置,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桌子的位置原本不是放在這裡的。
離憂看向林丘,指了指那張桌子,說:「徐副官,麻煩你把這張桌子搬到一邊。」
柳茹的神色變了變,顯得有些緊張,卻不好阻止。
褚蘭見狀突然沖了出來,護在桌子前面,大聲說:「這是我的東西,二哥不許拿!」
「我不拿,只是想挪一挪位置,我記得這桌子原本不在這兒。」
「我的桌子就是在這兒,你們不許碰。」褚蘭轉頭看向褚良,委屈地說:「大哥,二哥欺負人,他進我的房間,還想搬我的東西。」
看著褚蘭過度的反應,褚良也跟著皺了皺眉,說:「照你二哥說的做。」
褚蘭一聽頓時哭了起來,說:「嗚嗚,爹死了,大哥二哥就來欺負人,嗚嗚,你們都欺負人……」
褚蘭越是這樣,就越讓人懷疑,褚良走上前,想將攔在桌子前面的褚蘭拉開,卻被柳茹攔住。
柳茹哭著說:「大少爺,二少爺,你們不去找殺害老爺的兇手,卻來為難我們娘倆,這是什麼道理。凌局長,您來評評理,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娘倆嗎?」
凌志也不是傻子,這娘倆的反應太奇怪,不過是挪個桌子,離憂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,她們就好似被要了命一樣。
「柳姨娘,二少爺也不過是想挪個桌子,你們這反應似乎太過了些,難不成這桌子後面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?」
柳茹神情一滯,狡辯道:「凌局長,這哪是挪個桌子那般簡單,這分明就是看老爺死了,欺負我們娘倆呢。」
褚良不耐煩地揮揮手,說:「來人,把她們拉出去!」
「是,大帥。」
門口的衛兵聽到吩咐,直接進了房間,走向柳茹母女。
柳茹見狀剛想撒潑,就聽褚良警告道:「如果你不想受罪,最好老實點,今天這個桌子我挪定了。」
柳茹畏懼地看看褚良,到底沒敢再說什麼。褚蘭則是對走過來的衛兵拳打腳踢,可即便如此她們娘倆還是被拉了出去。
林丘見狀搬開了桌子,露出了後面的牆面,一塊指甲大小的暗紅色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凌志連忙吩咐道:「來人,去把喬明叫上來。」
「是,局長。」跟上來的警員應聲道。
喬明很快上了樓,離憂指著牆壁上的暗紅色,說:「麻煩喬法醫看看,這上面的是不是人血。」
喬明點點頭,拿出乾淨的棉棒和證物袋,開始搜集血跡,並進行簡單的實驗。
「確定是人血。看這個位置,以及血跡的形態,與死者後腦的傷口相吻合,應該是他跌倒後撞到了牆上。」喬明分析道。
褚良指著牆上的血跡,說:「二姨娘,這是怎麼回事?」
柳茹辯解道:「這是……是老爺和那個人打鬥的時候,不小心摔倒撞的。」
「既然是摔倒後撞到留下的痕跡,也就是說之前這裡並沒有桌子,而是事後搬過來的。」離憂頓了頓,問:「二姨娘能解釋一下,為什麼要掩藏痕跡嗎?」
「蘭蘭因為這件事受到了驚嚇,我這麼做是為了安撫她。」
不得不說柳茹這個藉口找的倒也說得通。
褚蘭像是得到提示,突然大哭了起來,嘴裡喊道:「有血,娘,有血,我怕,嗚嗚……」
柳茹將褚蘭攬進懷裡,安撫道:「蘭蘭不怕,娘在呢,不怕。」
離憂離開臥房,看了看外面的張叔,說:「張叔,我記得你一般都會在宅子裡住,昨晚怎麼不在?」
張叔連忙答道:「二少爺,是這樣的,昨天晚飯後,老爺突然說想喝雞湯,非讓我回家抓只老母雞,一早給他熬湯,所以我才連夜回了家。」
「昨天你走之前房門都鎖好了嗎?」
「二少爺,這屋門是從裡面鎖的,只要隨手一帶就成,走之前我是鎖好的,而且還檢查了好幾遍,絕對鎖好才走的。」
離憂點點頭,看向柳茹說:「二姨娘,之前你說下樓的時候,房門是開著的對嗎?」
柳茹看向離憂,遲疑了一瞬,說:「是啊。」
「張叔說走之前鎖好了門,而你說下樓時房門是開著的,這就說明是兇手打開的門。可我剛才試了試門鎖,並沒有被損壞的痕跡。這就只有三種可能,一是這兇手拿著鑰匙開的門;二是有人給他開的門;三是你們兩個其中一個在撒謊。」
張叔一聽,連忙辯解道:「二少爺,我沒撒謊,我走之前確實是鎖好了門,千真萬確,我發誓!」
「張叔,你年紀大了,記性不大好,平時做飯也經常弄錯鹽和糖,興許是忘了鎖門,這也是人之常情,誰曾想昨天那麼巧,竟然進了賊人,老爺的死,也不能全怪你。」
柳茹這一番話下來,直接將責任推到了張叔身上,還想為自己謀個善解人意的名聲。
只可惜張叔也是個認死理的倔脾氣,說:「二姨娘,我雖然年紀大了,但記性好得很,從來沒記混過鹽和糖,你不要誣賴好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