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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威皺著眉頭看了看林九,說:「師叔說話,你聽著便是,逞什麼能。」
雖然孫威也對韓月兒很有好感,到底還保持了幾分理性,清楚沈林修從不會無的放矢。不過林九的做法就值得人深思了,明知道北恆山是什麼情況,還用碧血劍誘惑張敬進山,這明顯是不懷好意。
「看到沒,這就是你認為純良的徒弟,若不是孫威攔著,張敬就因為碧血劍進了山,以他的修為,你覺得他還能出的來麼?」林丘不遺餘力地挑撥兩人的關係。
沈林修看著林九,若是以前他定不會多想,最多是覺得林九為了維護他,才會這麼意氣用事,可聽了林丘的解釋,他不得不往深了想,而且是越想越覺得林丘說的對。
孫威是華江的大徒弟,張敬向來對他言聽計從,他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張敬頭上,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,不禁訕訕地笑了笑,說:「師兄說的是,是我一時口快,沒了分寸,師叔別介意。」
「走吧,天色不早了,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,離開北恆山。」
眾人應聲,繼續往前走,聽了林九的話,眾人小心謹慎了許多,雖然他們是逍遙派一眾弟子中,最為出色的一批,可與那些聞名江湖的人相比,還是不值一提,他們可不想在陰溝里翻了船。
沈林修看向離憂,叮囑道:「陳明,你和月兒跟在我身後,不要離開我身邊。」
離憂似是被他們感染了,緊張地環視著四周,說:「好,沈大俠放心,我們不會拖後腿的。」
眾人自動將離憂和韓月兒圍在了中間,在逍遙派眾人眼中,他們一個是病殃殃的書生,一個是嬌滴滴的美人,都是手無縛雞之力。
他們所走的是趕往下一個城鎮的必經之路,路兩邊都是山坡,最容易被人埋伏,敢從這裡走的,要麼是給山匪上過供的行商,要麼是自持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。
就在一行人馬上就要通過這條窄路的時候,突然一聲哨響,緊接著便是一陣箭雨。
眾人連忙拿起兵刃格擋,雖然動作迅速,卻因經驗不足,還是有兩個弟子受了輕傷。
箭雨過後,又聽轟隆隆一陣響動,只見一塊塊石頭,從山坡上滾落。
沈林修見狀出聲大喝,說:「快,馬上離開這裡。」
眾人紛紛施展輕功,閃轉騰挪間,轉眼間飛出去很遠。
沈林修伸手攬住離憂和韓月兒的腰,縱身一躍飛了出去。一邊飛,還要一邊關注眾弟子的情況。
「師傅,小心!」身後傳來林九的聲音。
離憂連忙轉頭看去,只見一隻長箭激射而來,箭指的方向正是沈林修的後心,而林九施展輕功飛了過來。
離憂的眼神閃了閃,抱住沈林修的同時,將球球扔了出去。半空中的球球一蒙,隨即反應過來,伸開四肢,一下子抱住林九,隨即下墜,硬生生地將林九拉了下去。
長箭射來,離憂已經做好了被射中手臂的準備,可等了好一會兒,預期的疼痛都沒來。離憂不禁奇怪地睜開眼,只見自己此時已經離開了落石的範圍,站在較為寬敞的官道上。
因為球球的搗亂,林九雖然沒受傷,卻被弄的灰頭土臉,原本風度翩翩的模樣徹底不見,變得異常狼狽。
眾人還來不及喘口氣,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,他們前後兩個方向,均是塵土飛揚,很快就把離憂等人包了餃子。
球球回到離憂身邊,嘿嘿笑了兩聲,說:「主人,沈林修的好感度又有十個增長。」
離憂沒有搭理它,而是看向飛馳而來的人馬,男女老少都有,穿衣打扮也各有各的不同,花花綠綠的就像是進了染料房。
領頭的山匪是個大鬍子男子,一身腱子肉,手中拿著兩把大錘,看分量就知道不一般。
「對面的是哪家的大俠,身手竟這般敏捷,實在令人佩服!」
沈林修面色平靜地回答:「逍遙派沈林修。」
「原來是逍遙派的大俠,我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,讓沈大俠見笑了。」
面對這些人,沈林修絲毫不懼,淡淡地說:「你們是誰,報上名來,我的劍下不死無名之輩。」
「孫劍,北恆山第二把交椅。」孫劍把玩著雙錘,說:「若沈大俠隨我上山,我倒是可以把這二當家的位置讓出去。」
孫劍說的那叫一個正氣凜人,其實就是忌憚沈林修的武功,逍遙派第一人的稱號可不是白給的。
「逍遙派以『俠』、『義』立身,怎會與你們這群渣滓同流合污,若不想死,馬上離開,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!」
被罵成渣滓,任誰心情都不會美妙,孫劍冷笑著說:「好大的口氣,不愧是逍遙派第一高手!就是不知沈大俠手底下的這些弟子,是否也有這樣的底氣?」
沈林修看著孫劍,這人雖然名字中帶著一個『劍』字,可使用的兵器卻是錘,這錘皆是用精鐵所制,一個的重量足有上百斤,普通人拿起來都費勁,他卻猶如拿一塊泡沫,可見其力氣有多大,再加上其打鬥時悍不畏死,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『錘王』。
孫劍好色,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,他最初聞名江湖,是因為他不僅強了自己的嫂子,還打死了兄長,氣死了老娘,是個純粹的敗類。
自孫劍來到這兒,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韓月兒,以及極為俊美的離憂。雖然是在和沈林修說話,可目光卻始終黏在兩人身上,看得韓月兒殺心頓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