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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楊海清的話,離憂忍不住悄悄點了個贊。其實楊海清和薛敏的性子很像,只是在季家做媳婦兒,壓抑了自己的性子。自從和季昭林提出離婚,她漸漸放開了天性,尤其是在離憂三番兩次被重傷以後,那個溫柔的舞者,變成了強悍的武者。
茶女臉色一僵,很快回過神來,說:「北亭媽媽,你別誤會,我剛剛見你要關門,有些心急,我受傷是我活該,跟你沒關係,你千萬別生氣。」
楊海清面無表情地看著茶女,說:「我說你們找錯門了,聽不懂人話嗎?請你們馬上離開,否則我就報警了。」
茶女旁邊的男人皺著眉頭說:「北亭媽媽,你好歹是個知識分子,還是大學教授,怎麼說話那麼難聽。」
楊海清不想跟他們廢話,直接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,說:「喂,我要報警,有人在醫院鬧事。」
對面的人似乎沒想到楊海清說報警就報警,有一瞬間的愣神,茶女率先回過神來,『噗通』一聲跪倒在地上,想要拉扯楊海清。
楊海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,雖然避開了茶女的拉扯,卻也離開了門口的位置。那些人順勢推開了房門,闖了進來。
「誰讓你們進來的,出去,都出去!」楊海清見狀走上前,想將他們轟出去。
「哎呦。」楊海清剛靠近,就有一個女人倒在了地上,『啪啪』扇了自己兩巴掌,又弄亂了頭髮,隨即嚷嚷了起來,說:「打人了,打人了,快來人吶,大學教授打人了!」
男人們像是醒過了神,也跟著嚷嚷了起來。
「我們是真心誠意過來道歉,你不接受也就算了,居然出手打人,你別以為家裡有錢,就能為所欲為。」
「家裡有錢就有發言權,咱們這些普通百姓,就只有被欺負的份兒,還有沒有天理了。」
「什麼大學教授語昔,就這樣的人品出來教書,簡直就是誤人子弟。」
「上樑不正下樑歪,當媽的都是這副德性,做兒子的一定也不是善茬。說不定當時是季北亭挑釁咱們孩子,所以才會發生口角,怎麼能全怪我們。」
「現在科技那麼發達,只要有錢什麼做不到,說不定那監控視頻就是偽造的。你們看她動不動就報警,要說警局裡沒人,我都不信。」
……
病房裡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,沒一會兒的功夫,門口就站滿了人,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,小聲地議論著。
「打人了,大家過來看啊,大學教授動手打人了!」
楊海清被氣得臉色鐵青,說:「我什麼時候打你了,碰瓷碰到醫院來了,你們家是得多缺錢。」
女人指著臉上的五個指印,大聲說:「你看看我的臉,這就是證據。」
女人爬起來去拉茶女,掀開她的衣袖,說:「大家看,這也是她用門夾的。我們是誠心誠意地來道歉,剛才都跪下求她了,為了孩子我們可以忍,可她不接受就算了,還揚手給我了兩巴掌,簡直太欺負人了。」
就在這時,本應該早就過來的護士姍姍來遲,穿過人群走進了病房,說:「怎麼回事,這裡是醫院,不是菜市場,你們這是幹什麼?」
楊海清冷冷地看了一眼護士,冷笑著說:「可以,你們說的對,上樑不正下樑歪,有你們這群無賴的家長,才有你們那些無視生命的孩子。你們放心,我會告到底,我相信法律會還我們一個公道。」
「你……」女人又開始撒起潑來,哭著說:「你們家有錢,可以為所欲為,你們要是想撒氣,就衝著我們來,要打要罵要殺要剮,我們都認了,誰讓我們沒錢沒勢。」
茶女也跟著哭了起來,她走上前,哀求地說:「北亭媽媽,孩子們正值青春期,最是受不了氣的年紀,跟北亭發生口角,動了手是他們不對,我代他們向你和北亭道歉。您要打要罵,我們都受著,絕不還手。還有……還有,我們可以賠錢,您說個數,砸鍋賣鐵,我們也湊夠。他們還是孩子啊,求求你們放過他們吧!」
茶女不愧是茶女,這茶藝真是沒話說,她們倆一個唱黑臉,一個唱白臉,直接搭起了戲台,撐起了一場戲。
「媽,我頭好疼……」離憂臉色煞白,嘴唇發紫,痛苦地捂著腦袋。
吵鬧的病房頓時安靜下來,楊海清顧不得其他,連忙上前查看離憂的狀況,焦急地說:「北亭,你怎麼了,哪裡不舒服?」
「媽,我頭好疼……」離憂說著暈了過去,暈之前他輕輕捏了楊海清的手心兩下。
楊海清怔了怔,隨即慌張地叫道:「醫生,快叫醫生!」
護士率先回過了神,慌慌張張地跑出了病房。
病房裡的眾人被離憂打了個措手不及,呆在原地面面相覷。
楊海清憤怒地看向他們,怒罵道:「還不趕緊滾!如果我兒子有個閃失,你們的孩子都得賠命!」
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茶女。
就在這時,醫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,看著病房內的眾人,面色難看地說:「你們都是什麼人,趕緊出去,出去!」
跟進來的護士推搡著眾人,說:「你們都出去,不要耽誤我們搶救病人!」
茶女不甘地看了離憂一眼,轉身走出了病房。
醫生一看情況不對,連忙說:「病人陷入昏迷,快送去急救室!」
護士應聲,推著病床就出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