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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?」
在顧文越搞不清楚這三個字的具體含義時,一隻手從到前方握住了他。
顧文越眼睛都眯了眯:「晉誠哥……」
後腳跟下意識地在他小腿前面用力蹭過。
「噓,別說話。」
低沉命令的嗓音很有磁性,而且就在顧文越的耳朵邊,他沒忍住反而還蹭了一下他的下巴。
這個動作的鼓勵意味過於濃重,顧晉誠寬大的手掌用力一握。
隨後,顧文越從瞬間的緊張和慌張後,緊緊地抿住唇,閉上眼。
他的耳朵里什麼都聽不見,像是被灌入海水,渾渾噩噩。
……
結束時,顧文越慌忙按住他有力的小臂,只感覺上面似乎青筋暴起,一愣,啟唇支支吾吾地說:「別……別弄髒被子。」
「嗯,不會。」
顧晉誠沉厚的嗓音給了他十足的安全感,手也沒有停下來。
顧文越像是一把被拉扯到最極致的弓。
剎那的緊張過後,鬆弛下來的身軀柔軟得仿佛一塊海綿,小臂有氣無力地在他手腕上打了一下,咕噥:「都弄髒了。」
後方男人性感沙啞的聲音在他耳廓邊縈繞,嗓音混雜著某種克制的情緒。
「沒有,我拿了一件體恤。」
顧文越渾渾噩噩地想,什麼時候拿的?誰的T恤?
算了,好睏。
隨後是一陣被子和布料的摩擦的聲音,以及身後的人下床的動靜,顧文越顧不得太多,方才的事情已經耗費他好些精神,鬆弛又疲倦地睡著了。
-
顧文越再次醒來,房間裡沒有別人。
一個人反應了小半天,才瞪著上鋪的床板想起早晨的事情。
就……
怎麼會這樣?
他從前聽一些不太著調的朋友說起過,家裡兄弟年齡相仿的會互相幫忙,說的還頗為理所當然。
因他自己沒有同齡的兄弟,不得知那是否問真實的事情。
現在忽然意識到,可能當時的朋友沒有扯謊。
的確會有這種事情發生。
問題在於,他和顧晉誠又不是親兄弟。
而且,剛才顧晉誠該不會誤會是他自己主動要……
顧文越覺得頭有點疼,距離原地爆炸不遠了。
正捂著臉絕望,門開的聲音讓他清醒。
「醒了?」顧晉誠的聲音一如往常,淡漠。
顧文越捂著臉沒動,心裡稍微有些不舒服
——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窘狀,還是因為他語氣里的疏遠與冷漠。
沒來由的,顧文越很想問,你有沒有幫別人也做過這種事?
「起床吃點東西。」顧晉誠走到床邊,將放在桌上的行李箱打開,取出一件米白色的粗針毛衣放在床上。
顧文越陡然睜開眼,清明的桃花眼有些氣鼓鼓,起身拽起毛衣往頭上套。
他穿著T恤睡的,短袖,兩條胳膊白得打眼。
顧晉誠將褲子拿到近處,站在一側淡淡道:「吃了東西就走,沒睡夠的話,還是飛機上睡?」
顧文越卻將牛仔褲往旁邊丟,一副任性模樣。
顧晉誠不明所以,將褲子往他面前再放一次。
顧文越再次推開,還猛的抬起臉,平日說話就帶笑的桃花眼慍怒著瞪他。
兩人視線交匯。
大眼瞪小眼,半天不作聲。
顧文越轉開白皙的面龐,抬手拍被子,悶聲道:「內褲啊!」
顧晉誠這才想起來,轉身去取內褲。
淺藍色。
他遞到床上,而後轉身往外走。「我先出去。」
顧文越拿進被子開始穿,有些無語地想:
這顧晉誠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,都快趕上老媽子兼暖床的。
顧文越踹開被子,穿牛仔褲的時候被涼颼颼的布料冰了一下,倒抽一口冷氣。
整個人倒是清醒過來。
得了,他還當什麼特別的事情,估計人家就把自己當小孩子,就當給小孩子解手那麼隨便。
他穿上襪子和鞋子去洗漱。
-
顧文越快進院子,就聽見一陣嬉笑聲鼓掌叫好的聲音。
他走近些,遠遠看過去,就見陽光底下,一個高大的身形伸高手臂在投籃。
一個漂亮的進球。
是穿著寬鬆運動套裝的顧晉誠,淺灰色的運動裝,顯年輕。
顧文越想,剛才他腦子混沌,都沒注意他穿什麼,仔細一看,比平時的西裝襯衣隨意輕鬆不少,也很顯身材。
他沒來由地想起剛才自己後背抵在他懷裡,胸膛寬闊滾燙,密密實實地桎梏著。
顧文越不自覺地揉了揉發燙的後頸,為這糟糕的早晨感到絕望。
趙老師見了他站在有些昏暗的屋內:「顧先生,去吃點早飯吧?喝粥行嗎?」
顧文越想起顧晉誠的習慣,點點頭,往裡走的時候,順帶問:「趙老師,你們一直喝粥嗎?」
趙老師請他坐在廚房的小桌邊,去盛粥和取其他東西。
「早上空腹喝點溫水,再喝點清粥,吃點小菜,胃裡感覺乾淨。」
「不過沒有科學依舊,就是我們這裡的一種生活習慣。現在小孩子們是喝粥又喝牛奶,吃麵食。只喝粥,吃不飽,哈哈。」
顧文越想也是,顧晉誠在家好像就是一碗粥,配其他東西,有時候是西式餐包有時候是中式的小籠包之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