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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偏了偏頭,對顧文越低聲道:「文越,你看,我始終隨身帶著你送的手錶。」
顧文越露在口罩上方的眼睛,極為無辜地眨巴眨巴。
——這人莫不是當他傻子嗎?一塊全新的手錶他難道看不出來麼?
陸雪桉以為他是害羞,便收回手,對他道:「文越,以前的事情……」
一個緊急剎車,顧文越眼睜睜地看著陸雪桉一腦袋撞在前面的座上:「啊!」
啊這……
「陸老師?」
「雪桉?!」
「你沒事吧?」
「司機慢點啊!別急剎車!都把我們影帝額頭撞了!」
顧文越被擠在角落裡,雙手依舊揣在兜里,默默地冷眼瞧他。
他有理由懷疑,這個影帝的腦子真的不是很好。
撞一撞,也許能好轉?
陸雪桉捂著額頭,其他人都在跟他說話,他就再也沒機會跟顧文越講話。
等下車時,顧文越隱約見陸雪桉的額頭有點紅,他忍著笑意最後一個跳下車。
誰知陸雪桉扭頭扶他一把,顧文越雙手插兜下的車,避不開,硬生生被他扶著。
顧文越只能低聲道:「謝謝。」
「沒事。」陸雪桉走在他身邊,剛好前面的人走開了,他說話也自由點,「文越……」
顧文越從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被一個人叫出來,如此的彆扭。
他撇撇嘴,語氣悶悶地道:「你把手錶還給我。」
「嗯?」陸雪桉不解,「為……為什麼?」
顧文越雖看不出他接近自己的目的,可他接近的意圖太明顯。
——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
在餐館進門時,顧文越對他眨了眨那雙漂亮到勾人的桃花眼,緩慢而溫柔地說:「陸老師保留這塊手錶好幾年,以後我來保管,好嗎?」
陸雪桉從未見過一個男人這樣對他說話。
王思年和他是同學,是他的經紀人,行事作風比他更沉穩些,自然不可能以一種乖巧無辜的模樣示人。
他登時心中柔化,語氣都變得更加柔和:「當然可以,文越,只要你跟我說話就行。」
顧文越低眸盯著他的手腕處,意思是你快點給我摘手錶。
陸雪桉卻錯見他眼底的神情與期盼,非常快速地將手錶摘了,單手遞過去。
顧文越用帶著手套的手接住手錶,一邊往裡走一邊嘀咕:「陸老師,還有一塊呢,你這幾年也是隨身攜帶嗎?」
語氣柔軟,甚至聽起來有些嬌氣。
陸雪桉跟上後,已經有所準備,解釋道:「另一塊貴重,我放在家裡收藏了。」
他想了想,可能也是要收回去保管的意思,也就是下次還能見面的意思?
他連忙道,「過陣子我回去取出來,找你?我們吃個飯,或者喝咖啡?」
餐廳入口處,顧文越彎了彎眉眼,笑得和順:「好呀。」
陸雪桉只見面前桃花紛飛,心口砰砰直跳。
他和王思年是初戀,王思年追的他,這些年他一心演戲,撲上來的人一如過去的顧文越,都會被王思年阻擋,最後變成送禮物的工具人。
如果他早知道,顧文越是這麼可愛溫順的男孩子,也許當年就……
他看一眼顧文越進餐廳的背影,走路姿態瀟灑,真的是越看越完美,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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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康定上多張四方桌拼成長桌,一群人分坐在兩排。
每張桌子上是一口老北京涮肉鍋,分骨頭湯和辣鍋,煙火氣瀰漫,場面極度熱鬧。
節目組導演監製、藝人們對面對坐了半邊,另外半邊是藝人助理和經紀人等人。
顧文越落座的時候,故意選馮晏和一名女監製的旁邊,有意和陸雪桉坐得遠一些。
他一邊燙肉吃,一邊玩華容道,也不怎麼說話,有人跟他搭茬,他都會善意的抬眸笑笑並禮貌的回答。
大家都說顧文越一點沒有豪門公子哥的習氣,很客氣,但又不是那種冷漠的客氣,很好相處。
顧文越淡淡地笑著,感謝眾人的善意。
斜對面的陸雪桉看他簡直像是個完美男友。
——顏值高,性格好,家世背景逆天優越。
就算是顧家的養子又如何?
照樣金尊玉貴、萬里挑一。
陸雪桉出道即為影帝,和那麼多男女明星合作過,他依舊覺得顧文越往那些明星人群里一坐,也照樣是星光熠熠地出彩。
精緻的五官經得起大螢屏的考驗,而舉手抬足間的貴氣,可能是一般人終身都難以企及的氣質。
在不遠處,王思年的視角正好可以看到陸雪桉的神色和眼神。
自然,他也清晰地看到陸雪桉對顧文越的過度關注與在意,他低眸吃東西時,眼底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狠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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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吃著東西。
顧文越的手機屏幕上,跳出一個微信消息。
GJC:【現在能出來嗎?】
顧文越放下筷子:【?】
GJC:【餐館外面】
顧文越:【?】
GJC:【我,在外面車裡等你】
顧文越愣怔幾秒後,笑意從嘴角眉梢擴大到整張臉,本就俊逸的臉上越發的生動風流。
馮晏夾菜,見狀問:「小顧老師?你這是遇到好事情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