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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陸雪桉走上前,「文越?」
顧文越擱在毯子底下的手都幾乎想直接扇上去,臉上表情寥寥:「陸老師有事兒?」
陸雪桉也不繞彎子,因為他剛才本來想聯繫顧文越,卻發現他拉黑了王思年的手機號碼,於是就徑直過來了。
他彎腰欣賞著顧文越出類拔萃的俊秀側顏,低聲問:「文越,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我聊上兩句?我是真心想找你聊聊過去的事情。」
顧文越忍著哈欠,有些困頓,含含糊糊地說:「我那兩塊手錶呢?」
「嗯?」陸雪桉愣住,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,但再要說話,卻見他居然已經睡過去了。
站在不遠處的Kiya對他打個手勢:「陸老師,等文越哥醒了再說?」
陸雪桉聽丁海提過,顧文越身體底子弱,在節目組還有個阿姨準備中藥喝,他點點頭。
——只是,手錶呢?
陸雪桉心道不妙,因為他雖然喜歡貴重禮品,可是大部分超過十萬的東西在佩戴過幾次後會出手,所以,那兩塊手錶很早就轉手。
他後來收到過比那更精貴的手錶,也早就不記得那兩塊是什麼模樣。
陸雪桉心事重重地去找王思年,讓他去找當年手錶轉手給誰,能不能找回來。
王思年愕然,反問:「那怎麼可能找到?都四年了!我記得你就戴了沒幾次就出掉了。兩塊還是分別出的。現在去哪裡找?」
他不解,「現在為什麼要找回來?」
陸雪桉嘆氣,坐在椅子上:「他剛才問我那兩塊手錶去哪裡了,顯然是對送我的東西還有印象。如果我能找到手錶,他說不定會覺得我很重視他,所以願意跟我談戀愛!」
他說這話時,語氣似乎有些不自覺地上揚。
王思年聽出其中的微妙,他質疑道:「陸雪桉,你不會真的是……」
陸雪桉捂住他的嘴巴:「別亂說。我只是在執行你的計劃而已。你的計劃很完美,我們一定可以靠著顧家拿到大製作。顧文越這個人很單純,很好騙。這樣,你現在去幫我找那兩塊手錶,最好下午就拿到手。」
王思年推開他:「你瘋了?我去哪裡找?」
陸雪桉站起身,在房間裡走來走去:「你還記得牌子嗎?」
王思年仔細回憶:「有一塊是勞力士,另一個……不記得了。」
「我戴過,有新聞的!去找找新聞,或者我當時拍的照片呢?」陸雪桉去拿兩人的手機。
果然,在王思年的手機相冊里,翻到一張幾年前的舊照,是手錶轉手之前的照片。
陸雪桉激動地說:「你現在去買回來。」
王思年只覺得莫名其妙:「去哪裡買?這兩個買家我都不知道是誰!」
「買新的啊!」陸雪桉按住王思年的肩膀,鄭重其事地投入說,「拿過來之後,我就告訴他,我很重視這兩塊手錶,是重視他對的我心意!」
他的眼神過於真摯,以至於王思年覺得他是不是把自己當做了顧文越。
王思年不悅地推開他:「媽的?現在讓我去買?」
陸雪桉道:「對啊,反正節目組沒你的事情,你現在去買。這不是限量款,專櫃肯定有,便宜的那塊必然有。」
他從王思年身後抱住他:「你這樣想,等我搞定顧文越,你想要的資源,我想要的角色,還不都是手到擒來?」
王思年抬眸看他:「你確定是手錶可行?」
「嗯,這是他剛才唯一提到和之前有關的東西,必然是突破口。」
陸雪桉抱緊他晃了晃,「成功就在此,你還不去?」
「好吧好吧。」王思年只能拿著照片去試試,但語氣間有些不耐煩。
-
傍晚,節目第一期拍攝告一段落。
導演羅康大手一揮做東,請幾個嘉賓、主持人去吃當地有名的黃牛肉火鍋。
顧文越雖然犯困,但聽羅康一直在說這黃牛肉火鍋如何地道鮮美,肉質如何鮮嫩勁道,他就硬生生壓下睡意,和他們一起去了。
丁海陪著顧文越一道。
古都的冬天有些寒冷,傍晚就烏黑一片。
馬路上的霓虹燈如點點星火點綴,和夜幕中的彎月遙相呼應。
顧文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,將衣服後面的帽子也戴在頭上,還戴著口罩、手套,兩隻手揣在大方形的口袋裡,幾乎沒有幾寸肌膚是暴露在冷空氣中。
節目組幾輛車一起去,嘉賓一台車,助理經紀人門一台車。
顧文越被擠在商務SUV七人座的後排角落,旁邊好死不死擠一個陸雪桉。
他面朝車窗,默默地將口罩往上拉,試圖蓋住整張臉。
呼,只恨自己不是巴掌大的臉。
陸雪桉一開始是在和其他人說話,大家在聊自己的行程安排和節目的播放時間等。
顧文越便無聊來地聽以及走神,忽然,一條胳膊慢慢地橫在自己的面前,撐住旁邊的車框。
就在顧文越努力往後靠的時候,胳膊的主人開始慢慢地往上拉外套。
路燈與車燈交相輝映中,一枚手錶的冷鋼光芒差點刺瞎顧文越的眼睛。
顧文越:?
陸雪桉注意到他凝滯的神色,腦海中想到一句話「精誠所至金石為開」。
他沒有想到顧文越竟然是如此單純的人,他幾乎都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只是把他當做一個送禮的小粉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