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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累,已經正常作息了。」
顧晉誠衝掉他頭頂的洗髮水泡沫,「過一天我可以休息,到時候帶你出去?」
「好啊。」
顧文越高興地仰頭,結果一不小心水進了眼睛,趕忙閉緊捂住眼。
顧晉誠彎腰,托住他的臉頰,緊張地道:「我看看,疼嗎?」
「沒,沒事。」
顧文越低頭自己揉了揉,等睜開,桃花眼瀲灩卻通紅,透著可憐勁兒,朝著他眨了下眼睛,「沒事,只是水。」
是水流衝進去的時候眼睛本能閉上,不是洗髮水。
顧文越仰著頭,被他的鳳眸盯緊,一隻手撐著浴缸邊緣一隻手往後滑動,低眸道:「我自己洗吧。你先出去?」
「嗯。」顧晉誠抽一塊毛巾蓋在他的頭上,「自己擦擦乾。」
直到轉身離去之前,他都沒看到顧文越抽掉那塊毛巾,他就那樣如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做的人,獨自坐在浴缸中。
水珠從墨黑的發梢滑落,緩緩地淌過漂亮精緻的鎖骨,沿著雪白的皮膚沒入水中。
門合上。
顧文越才在浴缸咕嘟咕嘟的水聲中抽掉頭頂的毛巾,剛才的心思有點亂。
他胡亂地擦乾頭髮,頭上蓋著毛巾靠在按摩的位置讓水流衝上來。
半天才終於洗完澡,顧文越輕輕鬆鬆地起身,擦乾淨後就直接換上衣服出去。
他進來的時候就沒有拖鞋,所以這麼直接光腳走出去撲到床上。
顧晉誠取了毛巾和棉襪過來,坐在他旁邊,將他的腿攏到自己膝上,慢條斯理地擦過纖細的腳,托著腳踝將襪子穿上。
顧文越懶洋洋地趴著任他穿上襪子,不僅如此,還感覺到他的手掌捂了一會兒腳。
若是他轉過去看一眼,便就能發現顧晉誠正托著他的腳踝,沉思。
隨後,顧晉誠取來吹風機按著他吹乾頭髮。
揉著他蓬鬆溫暖的頭髮,他問:「還睡得著嗎?」
「嗯。」顧文越倒在他腿上,仰頭推推他,「你快點去洗澡吧,我們睡覺了。」
顧晉誠低眸定定地看著他:「嗯,很快。」
兩人的視線交匯,灼熱感讓顧文越退卻,他很慫地翻個身滾到被子上去,側身對著他小聲催促:「快去呀!」
等顧晉誠真的去洗漱,顧文越卷著被子躺好,心裡胡思亂想。
半小時後,腳步聲傳來。
顧文越趕緊閉上眼睛,裝作熟睡的模樣。
「文越?」
顧文越聽見輕喚,閉著的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,繼續裝睡沒動。
隨後,顧文越感覺到他上床,悄然彎了彎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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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顧文越去四環外參與一本雜誌內頁的拍攝。
回去的路上,他讓司機先經過安雪家,把她放下後再繼續往顧家大宅去。
顧文越是拍到晚上七點才結束,累得頭重腳輕,卸妝換衣服隨便收拾收拾就爬進保姆車躺著半眯眼睛睡覺,睡得連安雪何時下車都不知道。
但誰曾想,禍從天降,顧文越閉眼的時候,記得自己在舒適豪華的車椅上,睜開眼的時候——
不他沒法睜眼,他的眼睛被蒙住,鼻息間是難聞刺鼻的煙味。
「嗚嗚!嗚!」
顧文越嚇出個激靈。
他嘴巴被封住,鼻翼扇動呼吸聲強烈,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後,兩條長腿的腳踝與膝蓋位置被捆住。
「別叫了!」
一個男人的聲音重重道,「也別亂動,到了就會放你下來。」
顧文越憑藉感覺判斷自己是在一輛正在開動的車裡,旁邊是兩個陌生且魁梧的男人。
他是在現場和丁海等人分別。
車裡只有韓阿姨和一名保鏢,另一名保鏢兼任司機。
現在他被綁了,韓阿姨和保鏢呢?!
形式不明朗,顧文越不敢亂動,安靜下來。
右邊一個男人說:「這就對了,你是明星,萬一傷筋動骨或者弄壞了你的臉,你也麻煩我們也麻煩。」
左邊抽菸的男人:「我們到了地方會把你帶下去,老實點就行。」
顧文越急促呼吸間想,那這些人綁自己做什麼?
當肉票?
要顧家出贖金?
此時,副駕駛有一個嘰哩哇啦的說話聲,還有恭恭敬敬地兩句:「嗐!」
東洋人?
顧文越大腦快速運轉,他忽的想起此前自己接過兩次合作邀約。
一次對方表示中日合資拍攝電影,邀請他做男主角;
再次是對方自稱是日本的化妝品企業,找他做代言人。
具體的聯繫時間,他記得是上周錄製《傳承》從江南回來的日子,以及兩天後的在他在睡覺的早晨。
也就是這陣子,一直都有東洋人找自己?
車輛顛簸,冷寂四伏。
顧文越揣測是開始走崎嶇小路,按照他身體往後倒應該是上坡和不停轉彎的羊腸山路。
京城平原地勢,他所知道的山都在京郊,尤其是南郊。
他集中精力,將原主的一切全部思考一遍,都找不到任何涉及東洋人的信息;而他穿越過來後,除卻那兩通電話,也不曾和東洋人有過交集。
難道真的是為了綁架他要贖金?
顧文越並非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,早年在顧家就有綁架年幼的子嗣要贖金的舊事,他長兄曾同他耳提面命,若是出門在外真的遭遇綁匪,一定不要睜眼看他們,死活都不能看,別問東問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