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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漁追了兩步,喊了好幾聲大哥。
在他身後,裴烈的臉也沉了下來。
秦遠把車開過來,裴烈坐上車,搖下車窗看著還呆立在原地的姜漁,心裡更是煩躁。
「秦遠。」
秦遠會意地按了聲喇叭,終於喚回了姜漁的神志。
回裴宅的路上,姜漁抱著手機,想給姜平打電話,又怕讓他生氣,開車會出事故,只好作罷。裴烈閉著眼睛,能清晰的感受到姜漁心裡的難過。
一想到姜平回來,姜漁多了個靠山,裴烈的心裡就極其不舒服。
而姜漁這麼重視姜平,更讓他不舒服。
不過就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,有什麼好在意?
一直等到11點,姜平還是沒有回覆信息或者電話。如果不是警部有24小時待命的規定,姜平或許已經把手機關機了。姜漁跟雲景說了事情的經過,雲景絲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姜平一邊,只回復了兩個字:
活該。
嫌打字慢,雲景直接打了語音電話。
「你哥從小到大那麼疼你,你就這麼跟個男人跑了,他不得氣死。」
姜漁唉聲嘆氣:「你說他是不是因為我突然喜歡男人,一時接受不了?」
畢竟「姜漁」這麼多年一直喜歡李薇薇來著。
雲景:「這件事的關鍵不是在於你喜不喜歡男的,而是在於你結婚竟然不告訴他,他覺得你把他當外人,當然傷心了。還有,你就算再愛裴烈,也不能當著你哥的面說啊,裴烈是高興了,你哥突然變成了棒打鴛鴦的壞人,他能不生氣嗎?」
姜漁:「……你怎麼分析起來一套一套的,你談過戀愛嗎?」
再說了,裴烈回家路上也一直陰沉著臉,沒見多高興啊……
電話那頭,雲景的臉紅了:「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?我看過的小說比你做過的習題還要多。」
姜漁:「唉……我打算明天去找我哥負荊請罪,你知道他在市區的公寓在哪兒嗎?」
雲景:「當然知道了。」
他都不知道踩點踩過多少回了。
雲景:「我開車帶你去。」
第二天一早,姜漁在華大北門下車,又從東門繞了出來,坐上了早就等候在此的雲景的跑車,一路飛馳到了姜平公寓。
只可惜,撲了個空。
「你哥應該是上班去了。」
姜漁撇撇嘴,從書包里掏出便簽紙,靠在牆上畫了個吐泡泡的卡通小魚,泡泡裡面寫著「對不起哥,我錯了,你別不理我」,貼在了姜平的門上。
他不甘心就這麼回學校,又讓雲景繞道去了趟警部。警部門前守衛森嚴,姜漁一腳踏進黃色警戒線,立刻就被警衛呵斥退後。他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,沒看到姜平,只得悻悻離開。
雲景連警部的邊都不敢沾,把車停在一個路口之外。警部門口的警衛都認識他,要是報告給他爸,讓他爸知道他翹課,回家鐵定挨揍。
姜漁的行蹤自然一點不落地被匯報給了裴烈。等他下午回家的時候,姜漁還是同往常一樣陪著他復健,腿上攤著本書,但明顯心不在焉,隔幾分鐘就要把手機拿起來看看,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。
在等誰的信息,不用問也知道。
復健結束後,姜漁打起精神給裴烈按摩。他既然在姜平面前選擇了裴烈,那更得牢牢抱緊裴烈的大腿。
裴烈垂首,看著姜漁柔軟的頭髮和白皙的後頸,想著他昨天晚上再次承認愛自己,心彷佛被什麼東西給勾了一下。他撇過眼,目光落在了姜漁的習題冊上,拿起來隨意掃一眼,眉頭立刻緊皺。
一頁紙上五道題,錯了三道。
裴烈眯了眯眼,又往前翻了翻,錯誤率依舊很高。
就這水平還敢翹課,回家還裝模作樣假用功。裴烈突然手癢,很想把姜漁按在膝蓋上,對著他的屁股狠狠揍兩巴掌。
姜漁的求生雷達異常敏銳,嗓子裡突然泛起一陣癢意,接著便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感冒還沒好?
他抬起頭,眼睛迷濛又無辜地望著裴烈,又咳了幾聲。
「今天就到這兒吧。」裴烈道。
晚飯後,黎伯特意熬了梨湯:「小魚少爺,我看你是上次發燒還沒完全好,不如再請幾天假,好好休息休息。」
「少爺,你也喝一碗吧。秋天燥,正好去火。」
姜漁喝著清甜的梨水,咬著入口即化的梨肉,嘴裡含糊不清:「不行黎伯,我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。」
他很快喝完一碗,覺得不夠又跑去盛。就在此時,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。
好巧不巧,裴烈又是一側頭就能看到。
裴烈內心深處也唾棄這種窺探他人隱私的行為,但就是……忍不住。
再說了,姜漁為什麼不更改設置,他應該把消息詳情隱藏起來。
大腦閃過紛亂念頭的同時,裴烈已經看到了信息的內容。出乎意料,發信人不是姜平,而是一個三個字的人名。
湯子嘉。
湯子嘉:【姜小漁,最近在圖書館怎麼沒看到你?複習功課不能三天打魚,兩天曬網。】
湯子嘉:【我坐在老位置,或者你有問題也可以隨時在v信上問我。等期中考試過了,我帶你打籃球。】
看著還在廚房裡盛湯的姜漁,裴烈眯起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