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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幾分鐘,裴烈辦公室的門開了,伴著說話聲,從裡面走出兩個人,其中一個是Simen,另一個應該就是Ada說的經濟公司的老闆。
Simen臉色難看。他今天特意求了老闆和自己一起來,裴烈才勉強答應見他。他一心想爭取一部大製作電影的男一號角色,裴氏旗下的傳媒公司是最大投資方,對男一號的人選有很大的話語權甚至決定權。
結果當他說明來意後,裴烈連眼皮都沒抬,甚至連推薦他去試戲都沒有答應。
他不明白,自己在投資人之中明明無往不利,怎麼偏偏在裴烈這裡碰了壁。
男人深邃的眉眼裡,帶著不屑的微冷,高高在上的姿態,反而更激發了他的鬥志。
Simen對老闆耳語,請對方先回去,他想和裴烈單獨談談。老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,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談是什麼意思。
Simen理了理頭髮和衣服,重新掛上練習無數遍的微笑,轉身走回辦公室,在裴烈詫異的目光中,從裡面將門關上,就在即將落鎖的那一瞬間,一隻腳突然從門縫裡擠進來。
門被大力一推。
Simen沒有防備,鼻子重重磕在門板上,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。
他顧不上疼,慌亂地捂著臉,生怕鼻子被撞歪了。出道後,他因長相迅速躥紅,是粉絲口中的高級天然臉。但沒人知道其實他整過容,鼻子是墊的,就連經紀公司也被蒙在鼓裡。
推門的當然是姜漁。
眼見Simen要關門,他趕緊伸腿去攔,還故意推門,可惜沒能讓對方摔一個狗吃屎。
一腳跨進裴烈辦公室,姜漁立刻收斂表情,裝模作樣在門上敲了兩下,嘴角彎起乖順的笑:「忙完了嗎?」
又仿佛剛看到Simen,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:「哎,是你,你不是那個,那個什麼Salmon嗎?」
這演技,妥妥的影帝級別,他都想給自己點讚。
Simen來回摸鼻子,沒歪,心才放下。一看進來的是姜漁,心裡窩火,臉上的笑掛不住了:「原來是姜少,我沒注意到你要進來,真不好意思。對了,你胳膊沒撞疼吧?」
姜漁聽出這是諷刺他,他一貫討厭Simen這種裝可憐的把戲,上次誣陷他偷手錶也是這樣。他朝裴烈看去,男人雖然面無表情,但眼神里卻沒有絲毫不悅,甚至暗含幾分鼓勵。
姜漁膽子大了。
「你這麼一說是挺疼的。」他小聲嘀咕,又斜了Simen一眼,「怎麼,難不成你想給我揉揉。哎呀,那多不好意思。」
「你——」Simen完全愣了,沒想到姜漁竟然是這個路數,下意識就朝裴烈看,眼角微紅,「裴總,我……」
裴烈神情淡漠,注意力只在姜漁,根本看也不看他。Simen牙根都要咬碎了。
正等電梯的經紀公司老闆聽到動靜折返回來,見Simen腦門和鼻頭被撞紅一片,表情委屈,立刻問:「怎麼回事?」
見姜漁在,面露疑惑:「這位是……」
「毛總是吧,你好,我叫姜漁。」姜漁大方地伸出手,「我在您等電梯的時候就想提醒您,您落東西了。」
毛總「哦?」了一聲,眯著眼打量姜漁。裴烈結婚的事他有所耳聞,難不成眼前這位就是?
看這架勢,仿佛是來「捉姦」的。
他心一沉,伸出手和姜漁握了下,臉上堆起笑,順著姜漁的話往下說:「姜先生你好。請問我落了什麼東西?」
姜漁的下巴朝Simen的方向點了點:「你忘了把他帶走了。」
話音剛落,毛總就算城府再深,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。Simen更是氣得渾身發抖。
姜漁竟然稱呼他為東西?裴烈竟然會跟這樣的人結婚?
他難以置信。
「裴總……」Simen道,聲音都有些發顫,宛若受傷的小動物,「其實我只是想為上次酒會上的事向您道歉,沒有其他意思……今天多有打擾,我先告辭了。」
想走,哪有那麼容易?
姜漁長腿一伸,攔在門口:「Salmon,我沒聽錯吧?你說要道歉,那就是承認手錶確實是被你藏起來的了?」
Simen矢口否認:「當然不是。」
「不是的話你為什麼要道歉?」
「我……」
「既然不是你藏的,你問心無愧,道那門子歉?」姜漁思路清晰,語速飛快,絲毫不給他反應的機會,「再說,如果你真要道歉,也應該向我道歉吧,找我老公做什麼?」
裴烈的眉頭在聽到「老公」這兩個字的時候,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。
Simen臉色鐵青,面對質問毫無招架之力。
毛總皺起了眉。他早就猜到,手錶的事沒那麼簡單,Simen肯定對他有隱瞞,但眼下也不是找Simen算帳的時候。
姜漁這樣咄咄逼人,而裴烈完全就是任由他老婆鬧騰,作為Simen的老闆,毛總不能坐視不理:「姜先生,我不知道你和Simen之間有什麼誤會。但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,都是Simen不對。我這個做老闆的替他向你賠罪,還請你大人大量,既往不咎。」
姜漁扯了扯嘴角。
倒不是他小心眼,耿耿於懷。只是那塊手錶價值數百萬,Simen一口咬定是他拿了不還,萬一他被安個盜竊的罪名,下半生可能都要在監獄度過。
Simen和他在那場酒會前素不相識,卻要往死里整他,根本不給他活路,心思太歹毒。更何況現在又來明里暗裡打裴烈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