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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漁點了點頭。
Ada合上文件夾:「那你先化妝做造型,我去幫你把衣服拿來。」
化妝師進來後,Ada便離開了,一出門便被圍住。
「Ada姐,那就是老闆娘?」
「本人好嫩好青澀,笑起來好溫柔,和雜誌上的照片完全不一樣。」
「奇怪,網上怎麼搜不到他的信息?」
Ada心想,能搜到才怪,裴總早讓人把姜漁的資料刪得一乾二淨。網絡上什麼信息都沒有。
她咳了一聲,端起架子:「今天的拍攝大家都打起精神,辛苦點,絕對不能出問題。」
姜漁對外面的議論一無所知。他閉上眼,忍受癢意,讓化妝師拿各種刷子在他臉上搗鼓,直到背後傳來一聲誇張的「哇哦」。
姜漁睜眼,在化妝鏡里看到了威廉。
「小魚,你今天真是太……不一樣了。」威廉眼前一亮,自誇道,「我的眼光真是好啊。」
姜漁對著鏡子裡左看右看。除了嘴唇抹了口紅,看起來氣色好之外,沒看出其他區別。
不過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,岔開道:「你怎麼來了?」
就拍個宣傳照而已,不用威廉這個RM總監出馬吧。
威廉哼了聲,不情不願地道:「還不是裴,一早打電話給我,讓我過來盯著拍攝。不過我覺得他更多是怕你被人拐跑了。」
姜漁呵呵兩聲,乾巴巴地回應:「你想多了。」
做完造型,Ada讓姜漁休息一會,十分鐘後拍攝。趁著這個空擋,姜漁不浪費時間地直奔主題:「威廉,你對裴榮了解多少?」
冷不防聽到裴榮的名字,威廉愣了幾秒,皺起眉:「我只知道他是裴父親婚外情的私生子,從小就針對裴,兩人關係不好。裴的母親去世後,他父親重新組建家庭,裴就被他的繼母和裴榮趕到國外生活。」
姜漁抿緊唇。這些他也知道,但既然兩人的關係不好,裴榮為什麼會跑到國外去找裴烈?
聽了姜漁的疑惑,威廉陷入回憶,良久才道:「我印象里裴榮去過斯坦森兩次,一次是在裴和我打網球決賽的時候。那是我第一次見裴榮。比賽結束後,裴榮來找裴,被打了一頓。」
說到這,威廉臉上浮現出同樣困惑的表情。記憶里,裴榮被打之後,非但沒有惱羞成怒,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,還笑嘻嘻地撇了下嘴角,伸出舌頭舔掉了手上的血跡。
威廉忍不住感嘆:「那人就是個瘋子……」
姜漁沉思片刻,追問:「那第二次呢?」
威廉聳了下肩:「第二次就是裴回國之前。裴榮又來找他,兩人單獨在旁邊說話,我離得遠,沒聽見。」
「不過……」威廉頓了下,想起上次跟姜漁提到裴榮,大半夜被裴烈電話追殺的事,心有餘悸,猶豫了一番,還是道,「我還知道點其他的,但你千萬不能告訴裴是我跟你說的。」
姜漁重重點頭:「放心吧,我絕對不會說。」
「我也是聽說,不知道真假。」威廉嘆了口氣,「裴的母親當年生了重病,本來是有機會治好的,但手術前一天突然從醫院跑出來,還出了車禍,搶救無效去世了。」
「為什麼他媽媽要從醫院跑出來?」
威廉停了兩秒,晦澀地看了姜漁一眼:「聽說是因為裴兩天沒回家,他媽媽擔心,才會從醫院出來找他。因為這個原因,裴一直愧疚,覺得他才是害死他媽媽的原因。」
姜漁的心擰了起來,正要追問,餘光瞥見休息室的門開了一條縫,門外有人影閃過,立刻警覺:「誰?」
隔了幾秒,門被推開,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走進來:「Ada姐讓我把拍攝用的衣服拿給姜先生。」
工作人員看樣貌是個二十多歲的女生,身量高骨架大,留著及肩長發,架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鏡。視線相觸的一瞬,鏡片後面的眼睛眯起,對著姜漁笑了下。
姜漁突然後頸發涼。他覺得這個女生眼熟:「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?」
女生垂下頭,恭恭敬敬站在一旁:「應該沒有見過,可能是我長了張大眾臉吧。」
聽她聲線低又粗,姜漁忍不住又問:「你聲音怎麼了?」
「換季了,有點感冒。」女生咳嗽兩下,似乎為了增加說服力,從牛仔褲後兜掏出紙巾擦了下鼻子。
「衣服放下,你先出去吧。」威廉打斷,轉向姜漁,「裴說你喜歡鯨魚的設計,今天戴這款拍攝,還有一塊森林主題,稍後拍。」
姜漁回神,應了句好。
威廉見他臉色不好,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我知道你關心裴,先拍攝吧,剩下的等拍完再說。」
姜漁做了個深呼吸,點了下頭。他既然收了那麼高的代言費,總得拿出點職業精神。
第一次面對鏡頭,姜漁緊張到手心冒汗。但不論是RM還是裴氏娛樂,派出的都是最強的團隊,業務能力高超,邊拍邊指導他。半小時後,姜漁就漸漸摸出點門道,遊刃有餘了。
趁他不注意,Ada拍了幾張照片給裴烈發過去。看到聊天框裡裴烈回復的「好」字,Ada預感這個月的獎金又能多不少。
兩組拍完,Ada走過來:「姜先生,您先休息一會,二十分鐘後來拍最後一組,但您需要換騎馬裝。」
「好。」姜漁非常配合,讓幹什麼幹什麼,拿出手機,發現雲景十分鐘前給他發了條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