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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藺綏和松青說話時,另一處被燕秦看管的赤蛇也試圖攀談。
「小哥,那美人姓甚名誰,鬼齡幾許,家中可有妻妾,喜好什麼?」
赤蛇一想到鬼美人的那張臉就心裡蕩漾,眼前這隻鬼倒也好看,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。
燕秦眼神陰鬱:「再多廢話我就殺了你。」
赤蛇小聲:「你這鬼真是難溝通。」
一鬼一妖,相對無話。
燕秦忽地問:「你知道那若一是個什麼東西嗎?」
赤蛇:「道士吧?」
燕秦看白痴似的看著他:「不然呢,問你認不認識。」
「不認識。」
赤蛇又被白了一眼,心裡委屈巴巴,這鬼真的好難說話啊!
他心裡想著美人,身體慢慢放柔。
燕秦不喜地問:「你在想什麼?」
他感知到了極其濃烈的欲,讓他很不舒服。
「當然是在想人間極樂之事,比如親美人的唇……啊,放手放手!救命啊!殺蛇啦!」
燕秦神色冷酷,這人也想吸藺綏的鬼氣?想都別想!
燕秦眼裡紅光閃爍,殺意大盛。
還是藺綏回來,才救下了快被弄死的赤蛇。
燕秦把這條蛇丟給了妙音,握著藺綏的手靠近了他的臉。
藺綏抬手下了禁制,讓鬼氣繚繞他們周身。
「這隻蛇也想吸你鬼氣,幹什麼要救他?」
藺綏挑眉:「他是妖,怎麼能吸鬼氣?」
燕秦不假思索:「他也想吃你的嘴。」
「誰說這樣就是為了吸鬼氣,人也如此,他們何來鬼氣?」
藺綏忍俊不禁,越發貼近燕秦的臉。
他誘哄道:「張嘴。」
燕秦下意識地聽從藺綏的命令,一眨不眨地看著藺綏。
紅軟的舌靈巧地划過上顎,燕秦覺得渾身泛癢,那癢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,他纏住了藺綏不讓他逃出,可唇舌作用有限,他握緊了手中的纖腰,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。
呼吸不自覺的加重,藺綏已經離開了,燕秦還不依不饒地追上去。
看見藺綏面上飛紅,那股躁動更甚,在身體裡橫衝直撞,找不到出口。
燕秦聲音低啞地問:「這便是他說的人間極樂事嗎?」
藺綏懶洋洋地拂去亂發:「約莫是吧。」
燕秦蠻橫道:「那你不許旁人吃你的嘴。」
藺綏似笑非笑地瞧著他:「你可做不了我的主。」
燕秦氣悶,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他也要變強,遲早有一天可以把藺綏關在自己身體裡,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。
他早就在心裡改了吃法了,挖他的心有什麼好的,就要吃他的嘴,甜絲絲的。
藺綏在他身上下了咒術,能感覺到他的位置,並沒有去尋他。
藺綏解了禁制,看見了一人一蛇對峙的場面。
赤蛇明明受了重傷,剛剛都快死了,現在還在調戲妙音。
妙音抱著七情琴很想給他來一曲,但她現在還不能控制琴聲的範圍,如果彈奏了,可能整個客棧都要噩夢連連。
看見主人現身,妙音鬆了口氣。
「美人,謝謝你救了我,大恩大德,無以為報,我只有以身相許……」
赤蛇話還沒說完,便感覺到一陣涼意。
這次卻不是因為那隻紅眼睛的鬼,美人還是那個美人,只是那雙眼冷如寒星,讓他忍不住心裡發涼。
識時務者為俊傑,赤蛇無縫接上:「許你奇珍異寶,不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,都在我家裡。」
「你家在哪?」
藺綏早就看出他不是一隻普通修煉成精的妖,更像是妖族子弟,雖然看不出他是條什麼蛇,但絕對不是一般的蛇。
赤蛇揚起尾巴:「洞南山。」
藺綏眼裡極快地閃過幽光,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可能,繼續問他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丹殊。」
在原著里,若一結識過一條蛇妖。
那蛇妖乃是洞南山含丹蟒一族的蛇王,就叫丹殊。
含丹蟒族是為數不多的天生妖族,數量極少,有自己的獨特天賦,他們的少年期漫長,修大成時由蛇化蟒。
藺綏上下打量著這條四指寬的蛇,心想含丹族的蛇估計是真的很少,這種也能被推出來當王。
丹殊尾巴畫圈圈:「不過我家有點遠。」
洞南山位於大楚東邊,離此地約莫有千里。
藺綏此行看起來沒有目的,是為了變強朝著一個方向走,但其實他的目的地是燕秦的家——西關州梧城。
燕秦的屍骨在那裡,藺綏要把它拿回來。
洞南山的位置在梧城還往東,少不了一番輾轉。
「那你為什麼跑到這裡來?」
「邊走邊玩,一不留神就到這了。」
「你自離去,有緣再見時再酬謝我也不遲。」
藺綏沒打算帶他回家,按照這個時間點,丹殊也不認識若一,還不如讓丹殊自己走。
丹殊十分柔弱道:「我現在身受重傷,能否和你們同行,等我傷好了,我就回家去,到時候我們約定好一個地方,我一定帶著東西來見你。」
藺綏允了,丹殊瞬間鑽進了那把黑傘里。
妙音打開了傘,裡面沒有蛇,她定睛一看,傘的內面邊緣多了一道紅色蛇紋,綴著傘邊,在燭火下似乎有流光,略顯妖異。